第21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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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是先躺會兒吧。”她低聲道：“等會還要換藥。”

眨眨眼，桃花眼神清澈地道：“妾身的確什麼都沒做，可能是顧氏自己覺得愧疚，所以才來的吧。”

這位主子現在嘴唇都還發白，看錶情也不會太好受，竟然還有多餘的精力想這麼多，簡直是可怕。

這話糊弄外頭的人還可以，糊弄他？沈在野笑了，伸手拿過桃花喝完了藥的碗，重重放在旁邊的托盤裡。

青苔：“……”

清脆的一聲響，驚得屋子裡的人都繃緊了身子。姜桃花抬了抬眼皮，鎮定地看著他：“好端端的，爺怎麼發火了？”

“當然。”揉了揉額頭，桃花疲憊地躺了下去：“我一早知道她不會乾脆地來幫忙，所以壓根也沒想當真與她上一條船，因為看沈在野拿她先開刀的態度，她以後也未必有什麼好日子過，所以她只要別為難我，互相也不拖累，那就是好的了。”

“我不喜歡會撒謊的女人。”沈在野沉了臉道：“尤其是自作聰明企圖將我玩弄鼓掌之間的。”

青苔嘴角抽了抽：“您……連這個也算計進去了？”

桃花坐直了身子，微微皺了皺眉又鬆開，平靜地看著他道：“爺息怒，妾身只是在保命而已，與您沒什麼直接的衝突，您又何必這樣在意呢？”

伸手將香囊放在一邊，桃花輕笑：“這樣一來她只賺不虧，所以才會這麼快下決定，把香囊送來。否則，她就該多想一段時間。”

到底是她自作聰明惹他生氣，還是真的算準了他的心思惹他惱羞成怒，姜桃花不是看不出來。這架勢嚇唬嚇唬別的女人可以，她是被嚇大的，早就不怕了。

“很顯然，顧氏是想讓我拉她一把，但是又怕被我連累，所以打算送個香囊結了盟之後，享受我的庇佑，但不會為我做事。”

沈在野的眼睛像是鋒利的劍，將她從頭到尾戳了一遍。末了似乎發現她沒什麼懼色，終於還是放棄了威懾，直接開口問：

“……難不成她還有別的意思？”青苔很不明白，看了兩眼那香囊：“您從哪裡看出來的？”

“你當真只是想保命，還是有其他想要的東西？”

即使現在身子還很難受，桃花也費力翻了個白眼給她：“都照你這麼單純的想法，這世上就沒‘人心隔肚皮’這句話了。”

桃花微笑：“爺放心，妾身只是想保命，畢竟命要是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其餘的事情妾身都可以配合爺，但那些會讓妾身處境危險的事情，爺就莫怪妾身明哲保身了。”

青苔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還能是什麼意思？您方才不是說，要是顧娘子同意您的話，就會送這個來麼？現下人家送來了，肯定就是同意的意思啊。”

意思很明顯，他要怎麼動他的後院都沒關係，只要別威脅到她的性命，她都能好好順從。那種一時捧她上天，再讓她摔死的想法，最好就別再有了。

“反應倒是挺快啊。”伸手接過香囊看了看，桃花輕笑：“青苔，你猜這顧娘子是什麼意思？”

沈在野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充滿了壓迫感。姜桃花溫柔地回視他，甚至還帶著微笑。

桃花吃了一碗阿膠雞湯，正嚼著紅棗當零嘴兒，就見青苔拿著香囊進來了。

屋子裡的氣氛很緊張，像是拉滿了的弓，要麼弓斷，要麼箭出。青苔和湛盧站在旁邊，都不敢大口出氣，背後已經隱隱有汗。

打定了主意，顧氏便回溫清閣去找了個紅色的香囊，讓金玉送去了爭春閣。

良久之後，沈在野竟然輕笑了一聲，伸手將她的手捏在了掌心，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不如好好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姜桃花可能是想在這後院裡找幫手，她既然那麼精打細算，那自己可不能被她算計了去，到時候白白給人當階梯，還脫不了身。

“爺想要妾身怎麼做？”桃花歪著腦袋俏皮地問。

“你的意思是，我什麼都不做就行了？”顧懷柔想了想：“這個買賣倒是划算。”

“你就當個尋常女人，在這後院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沈在野抬手，溫柔地順了順她的長髮：“至於你的性命，有我在，不會丟。”

越桃想了想，輕聲道：“依奴婢之見，主子若是既想要她幫忙，又不想被她牽連，就與她私下結盟，不去害她就是。至於明面兒上，過得去就成，不要讓爺覺得您與她太親近。”

“以何為信？”桃花道：“爺在南王那裡也是保證了妾身性命無憂，可惜說到做不到。若是沒有憑證，妾身也不敢輕信於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