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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對著牆壁皺起了眉頭說:“我一直覺得她的樣子很奇怪,被媒體包圍著,但又不能只待在旅館裡。她的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母親已經離開東京了,在一個溫泉町的朋友家借住。她一直在住院的父親好像和她母親在一起,只留下了她一個人。”

“不是她母親把她留下來的,而是你為了自己的需要才把她留下的。我覺得現在的由美子最好是離開東京回到父母身邊。”

“讓她們母女倆互相傷害嗎?如果這樣下去,最後兩人都會自殺的。”

他不想讓真一回答什麼。

“這種話在電話裡談也不會有什麼結論,今後我們還能見面嗎?”

“你見我幹什麼?我可沒有有馬先生和由美子見面的照片的價值大。”

“我們大人之間就不要再說什麼諷刺的話了。”綱川冷靜地說,而真一則因為自己說的話想起了昨天對他的討厭之情,他有點生氣了,“你,是在不幸事件中家人被害的受害人,是個勇敢的倖存者。”

在石井善之的推薦下,真一看了幾本關於PTSD的通俗讀物,裡面也出現了“倖存者”這個詞。他在這裡使用了這個新詞,讓真一彷彿看到了綱川騙人的伎倆,真一有種不快的感覺。所以,他沒有說話。我會這麼容易地被你哄騙嗎?

綱川也不再說話了,他希望真一能說點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往下說:“從這個角度看,你和由美子是一樣的,她也是受害人。你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嗎?為了幫助她,你的建議是很重要的,因為只有你才是最能理解她的心靈創傷的人。”

在綱川喋喋不休的過程中,真一明白了他是假惺惺地把由美子當成藉口尋找和自己見面的理由,而且真一還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咖啡屋門口的事情來。那位女攝影師——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真一還覺得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還有和她的接觸,要求她交出膠捲以及她的猶豫。

——你好好想一想,你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不負責任?

——這件事必須要去問浩一君!

真一一下子把眼睜大了。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浩一君,女攝影師是這麼叫他的,是不是太親熱了?正常情況下應該叫他綱川君,但她叫的卻是浩一君。這可能是被真一責備之後,沒來得及多想就脫口而出的。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旁邊的由美子聽了這話之後,也是嚇了一跳。雖然時間很短,但那位女攝影師也覺得不好意思了。透過她的表情,作為女性,由美子可能會懷疑他倆之間的關係,所以她的情緒就很不正常。事情會不會是這樣的呢?

不用說,綱川肯定不知道咖啡屋門口發生的事情,但他發現由美子的情緒變了,他想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才來向真一打聽的。

對現在的綱川浩一而言,死死抓住高井和明惟一疼愛的妹妹、相信他們無實之罪的悲劇性女人高井由美子,其重要的戰略性意義可能比想象的要大得多。事實上,與其說是由美子依賴綱川,倒不如說是用她來提高他的知名度。因為現在還沒有高井和明沒有參與此案的確鑿證據,所以他就利用感情問題非常容易地改變了輿論導向。

因為飯田橋旅館的那次風波,由美子變成了一個神經有點問題的女孩子,她不可能自己進行反省。但是,透過綱川的精心編排,她成了雖然自己沒有辦法證明亡兄的無實之罪,但為了哥哥,她是要孤軍奮戰的一位勇敢的妹妹。在如今的四面楚歌中,為了強調由美子為了哥哥而拼命的心情,而且為了讓社會知道綱川也是為了她而戰鬥,當然他認為在旅館製造一次風波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真一的心裡又有了一種好奇心。他讓綱川如此重要的招牌生了氣,而且還讓他驚慌了,去看一下這種嘴臉也沒什麼不好。

“可以,因為我有時間。”真一干脆地說,既然綱川君這麼說了,那就見一次吧,但是這一次一定不能有人採訪。”

“那當然,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綱川的態度也很堅決,“我去你家附近吧,你選個地方,你看什麼地方合適呢?”

真一一下子沒想出來,但最後他選了大川公園。這裡就是所謂的“震源”,但今天不會再有許多人去採訪,也不會再有人圍觀。

約好的時間是十點鐘,真一提前半小時從家裡出發,他還帶上了諾基。他告訴良江只是早上帶它散步是不夠的,把這作為外出的理由還是不錯的,而且不知為什麼,帶著它總比一個人去的膽子要大一些。

他牽著拴著狗的繩子,諾基的步伐也很有力,真一的心離開了現實世界,腦海裡滿是各種各樣的想法、推測和疑惑。

動物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他來石井家時間不長,也就是他整天只想著自己所遭遇的不幸的時候,只有和諾基一起散步,他才覺得自己的心靈創傷有所緩解。摸著它那柔軟的皮毛,把冰涼的臉貼著它的身體,諾基坐在真一的腳面上,真一覺得有一股溫暖的新鮮血液流入自己的心田,它好像是把自己的活力分給了真一。當他看到一搖一擺的諾基抬著頭高興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真一的腦子一下子冷靜下來了,回到了現實中來。

正像綱川所言,真一是個倖存者。但他不僅僅是一個倖存者,而是一個有責任的倖存者。正是因為真一說話的不小心,才給全家招來了殺身之禍,這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真一也無法進行解釋。

現在大家都不再說了,但當通口他們剛被逮捕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的時候,真一的講述是大家惟一的訊息來源,當時還有人懷疑真一也參與了這起案件。這個人不是別人,也不是警察,正是自己家的親戚。確實,真一經常和父母吵架,妹妹也因為話多而招致他的反感,他也曾因為吵架而打過妹妹。這是有青春期的孩子的家庭普遍存在的現象,但這卻成了懷疑真一的理由。

周圍人的眼光就是這樣的。當人遇到事情時,只是想著逃避,而不是去面對現實。對自己而言,最好的解釋就是“真實”。對於懷疑自己的人,也會有因為說漏了嘴而招致慘禍的可能。所以,真一認為他們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對這位少年來說,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更容易理解人生了。但僅此而已。

可是,這個“僅此而已”也是有問題的。面對綱川浩一,今天的真一是不是又在做同樣的事情?說實話,真一是不喜歡他,非常非常討厭他,無法忍受他那裝得一本正經、想引起注意的所謂的正義。但是否定他的、自己認為很好的理由裡是不是也有不公平的成分。

綱川真的是那種同情由美子、因高井和明被玷汙名聲挺身而出的男人嗎?還只是為了自己出名等待機會成為一名作家的自私的男人呢?

還有一種可能是,至少開始時他是處於義憤而站出來的,但突然之間成了名人,受到大家的高度評價,而變成這樣了。人都是脆弱的,而且在全國出名,這種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綱川的心理失去了平衡,雖然他沒有忘記當初的目的,但他把位置搞錯了。儘管這樣,他也不會遭到更多的責備。

只有他一個人是由美子的朋友,他讓她把自己當成白馬王子,但同時卻揹著由美子和別的女孩交往,當然這在由美子看來是一種極不誠實的表現,可是,從一開始,綱川並不是以由美子的戀人的角色出現的,所以,在這個問題上,由美子也沒有權利指責他的背叛。

但只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由美子應該自己站起來。無論心情多麼痛苦,現實多麼殘酷,她都不應該逃避,而是要勇敢地面對現實。即使綱川是好心,或者他不是有馬義男所討厭的那種人,由美子也不能總依靠他。即使需要他的幫助,由美子也不能隨便地逃避。這一點是決不可以的。

如果綱川真的是同情由美子,併為了思念小時候就認識的她的哥哥而站出來的話,他對她沒有產生個人的戀愛感情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個而指責綱川是不公平的。確實他是在幫助由美子,由美子也非常需要這種幫助。但作為接受幫助的由美子,當然也不會想到被他利用,她只是想得到他的幫助,關鍵就在於由美子是如何把握的。

當真一來到大川公園,坐在約好的小亭子裡的長凳上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要非常坦誠地問綱川幾個問題。你是怎麼想由美子的?而且為了不傷害由美子,你作為她想象中的白馬王子,因為你已經得到了她的完全信任,所以你首先要勸她自立。這就是“倖存者”真一的最真誠的建議。

坐在真一腿旁邊的諾基突然抬起了頭,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原來是綱川正沿著公園裡散步的小道向這邊走來。

今天他的打扮也很帥氣,身穿一件皮夾克,戴著墨鏡,微微仰著頭,非常輕快地走著。因為採訪,他來過這裡,所以他說知道真一所選的小亭子。他沒有到處尋找,但他還沒有看到真一。真一想舉起手招呼他一聲……

但是,他的眼睛盯著綱川,手卻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地抓住了狗鏈子。

他的心在咚咚地跳。這是怎麼呢?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條紙蛇正向自己的脖子爬過來。怎麼會莫名其妙地產生這種反感?

綱川還在走著,像個模特似地走著。啊,我還是不能相信這個傢伙。這種強烈的第六感覺讓真一清醒了,什麼理由、冷靜的推測和反省都煙消雲散。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討厭的感覺?

突然,諾基汪汪地叫了起來。綱川停下來往這邊看,他把墨鏡架到了額頭上,好像是很晃眼,他看見了真一。接著,他就快步走了過來。

真一摸了摸諾基的腦袋,這是一隻非常老實的狗,平常很少聽到它這種叫聲。它瞪著黑黑的眼睛看著真一,好像是在詢問什麼。

“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綱川說著,非常靈巧地坐到了真一的身邊。真一沒有說話,他又看著諾基。

“這隻狗不錯,這是你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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