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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夏蘋這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 所以他們不能在這件事情上保持樂觀,萬一莫荔是被父母拋棄的,又或者莫荔不想見父母?
不過因為車上不方便展開討論, 他並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不過就在剛剛才,他又覺得何必揹著當事人猜測, 為什麼不直接問問她的意見?
莫荔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從小就在努力求生,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們關繫好,但她以後也許會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換做其他人也許會覺得時景洺是在給她們的友情潑涼水,但是莫荔是能理解對方的話。
事實也本來就是如此,她相信自己會和夏蘋友情長存,但能不能一直呆在一起還真是個未知數,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保持人生步調一致。
“我明白,我也從來沒有這麼打算過,父母都不能陪伴子女一輩子,更何況是朋友呢?但是關於父母我是真的沒什麼念想。”
莫荔看著對方認真聆聽的表情,決定來一劑重藥。
“其實我記得我的媽媽長什麼樣。”
時景洺眼露愕然,他並沒有特意調查過莫荔,但多少還是看過一些她的資料,對方被送到福利院的時候應該年紀很小才對。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發問,而是靜候下文。
直覺告訴他,對方可能要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她個子不高,長得很漂亮,但看著很憔悴……”莫荔努力回想著剛穿來時的情形,不過這已經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再加上她當時狀態不好,有些細節實在是記不清了。
“她的耳朵上戴著那種路邊精品店裡賣的鑲滿水鑽的耳環,光照上去就會一閃一閃的很亮眼,我記得她把我放到公園的長椅上就走了,後來是路人路過報了警,我才被送到了福利院。當時我身上除了一塊印著荔枝圖案的襁褓巾別的什麼都沒有。”
“雖然叔叔阿姨們總是在教導我們,世界上有很多人愛我們,我們也要加倍去愛這個世界,但在她丟下我的那個下午,我也放棄了她。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找父母,他們過得好不好我也不關心。”
雖然莫荔不太喜歡賣慘,但是每當她打出孤女這個殺手鐧,得到的效果都很好。
不過對方沉默的時間會不會太久了?
莫荔悄悄的觀察著時景洺的表情,正在她擔心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了之時,時景洺終於開口了。
“以前我和瀟雨一直都在以我們媽媽的名義給浩風送生日禮物,因為我們父母分開的時候,浩風還很小,他一直很想和媽媽聯絡,但是當時她已經重組了家庭,再加上父親的因素,所以很少和我們聯絡。”
“當時浩風年紀太小,我們都不想告訴他真相,所以就編了藉口說媽媽要去國外工作,每年準備一些明信片和禮物給他。一直到他小學快畢業,擔心謊言會被戳破才找機會把真相告訴他。”
莫荔雖然這一世童年不順,但也有過幸福童年,所以在聽到這些故事時才會更加感慨,投胎真是一門技術,像時景洺自己年紀不大還要照顧弟弟的情緒,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大家都不容易。”
“我們的確選擇不了父母,但是我們可以避免自己成為和父母一樣的人。”
“我們都不會成為這樣的人。”莫荔語氣肯定道:“毫無疑問你是一個好哥哥,我也不會輕易放棄身邊的人。”
“謝謝誇獎。”
“不客氣。”莫荔用下巴點了點他身後的方向,“他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時景洺順著莫荔指引的方向往後看去,這才發現時浩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水裡出來了,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腳邊已經匯聚了一小灘水漬,說明已經在這裡有一會兒了。
見到自己被發現了,時浩風撇了撇嘴說:“早就知道那些禮物是你們準備的,我媽人在國外訊息怎麼可能這麼靈通?我上個星期才說的東西,第二個星期就寄過來了,我就是看你們演得太辛苦了,不忍心拆穿你們。”
說完他的表情又變得柔和,“你們能演那麼長時間也是怪不容易的。”
一開始時浩風的確沒有懷疑過,畢竟歲數小想不到那麼複雜的東西,只要有禮物收就覺得很開心了。後來時間一長才發覺不對勁,小孩子的探知慾和好奇心一樣強,有一次他跑去偷聽兩個哥哥的對話,這才知道真相。
時景洺語氣平靜地陳述道:“你年紀小,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那也是以前,現在我可不是年紀最小的。”時浩風忽然指向莫荔說:“現在輪到她了。”
莫荔聽得直皺眉,這話明明應該挺溫馨的,怎麼從時浩風的嘴裡出來就這麼奇怪呢?
“人家雖然比你小,但是比你會照顧自己多了。”
時景洺言下之意就是時浩風不如莫荔成熟,時浩風也不反駁,因為這一點他也是認可的,另外也是時景洺對他的氣場壓制。
時浩風說了一句沒意思,整理好裝備又轉身跳進水裡了。
莫荔發現她們好像又跑題了,不過這次應該不是她起的頭,是時景洺自己忽然開始分享故事。
末了她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我的確很自私,我只想對那些對我好的人好,至於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
對方開解她說:“談不上自私,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沒有影響到任何人,不要有這樣的負擔。”
莫荔乾脆地點點頭,她本來就沒有這個負擔,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好,反正她也不會改。
時景洺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找時瀟雨去了。
莫荔則是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吃著從時家帶來的水果和點心,感受著海風拂面,聽著遠處海鷗的鳴叫,精神也彷彿得到了淨化。
四人在船上度過了一個上午,雖然他們並沒有強行聚在一起進行活動,但每個人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好好享受了這段時光,莫荔覺得這才是度假的真正目的。
出海回來後,大家又各自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
仍在假期的莫荔成為了家裡最清閒的人,剩下幾天時間她都沒有出門,今天看看電影,明天做做桑拿,日子也很好打發,她甚至嘗試性地去健身房體驗了一下跑步機。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談運動色變的人,現在竟然主動走進健身房,可見她最近的精神狀態有多健康。
一轉眼就到了假期的最後一天,夏蘋也這天下午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裝的滿滿的兩大行李箱。
見到莫荔的第一句話是:“我帶了好吃的!”
她開啟箱子,從裡面掏出了各種零食土特產,按照自己的喜好介紹給莫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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