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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已經是我的了,那總該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一頓,方才補了句,“所以你的那些人,別往鶴歸院送,我嫌髒。”
*
李化吉對鏡理妝時,總覺得聽到了鼓樂陣陣,她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銜月也不知道,但她出去問了謝靈,回來告訴了李化吉:“是謝將軍班師回朝,我們勝了,晚上要擺慶功宴呢。”
李化吉方才想起來其實謝狁也告訴過她,就在那份軍報裡,只可惜她被昨夜刺激得一時之間全忘了。
她心不在焉地捻了口脂抿在唇間,道:“謝靈竟還在麼?”
銜月笑道:“大司馬恐是怕公主狠不下心,便喚謝靈來幫公主。”
李化吉的唇抿緊,那口脂就抿得過深了,在薄唇上留下血汙一般的痕跡。
李化吉慢慢道:“是嗎?”
她磨蹭著,可到底還是坐上了前往太極宮的車輿,壽山見是她來,便領她往偏殿走去。
一排闥門關得嚴絲合縫,可是李逢祥的哭聲怨聲還是一聲不落的從裡面鑽了出來,李化吉幾乎是立刻加快了步伐,但等她趕到門前,看著緊閉的闥門,她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下意識轉頭看著謝靈,謝靈撇開眼去,倒是銜月緩步上前,催著她:“公主?”
她的聲音並不輕,立刻就被李逢祥聽到了,隔著門,他的聲音越發撕心裂肺:“阿姐救我!”
李化吉遲疑了下:“逢祥,你要自立,你……”
李逢祥的聲音越發崩潰:“阿姐,這裡面有好多屍體,謝狁扔了好多動物血淋淋的屍體進來,好重的血腥氣,我好怕,阿姐,我想到了爹孃,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痛苦,幾乎扭曲。
李化吉緊張起來,貼著門喚他:“逢祥,你慢慢說話,阿姐在外面陪著你,你別怕。”
銜月在旁很不贊同地輕咳一聲:“大司馬是如何說的,公主又忘了?”
李逢祥哭道:“阿姐,我好像看到了爹孃,山匪要衝進來,他們的時間只夠把我藏在橫樑上,卻來不及躲了,阿爹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舉著鋤頭衝出去,被馬刀砍了頭,阿孃也要與他們拼命,也被一刀斃命,噴濺出來的血好長好燙……”
李化吉聽得痛苦不已,她道:“夠了,逢祥,別說了。”
她雙手摁在門上,已經知道門關得多嚴實,於是後退兩步,提起裙邊,抬頭就往門上踹去,銜月大驚失色,謝靈眉目一擰,立刻過來擋在門前。
李化吉雙眼泛紅,瞧著情緒很激動,可話語卻是冷靜的:“把門開啟。”
銜月先道:“這是大司馬的命令。”
“謝狁若要怪罪下來,無論什麼罪責,我都會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她看著謝靈,一字一頓道,“但是,我現在一定要把逢祥放出來。”
謝靈垂著眼:“屬下只服從大司馬的命令。”
只服從謝狁的意思是,哪怕李化吉嫁給了外人,也是外人,差遣不動謝家奴。
李化吉不語,銜月也道:“公主,謝家的奴婢永遠不會背叛大司馬,還請殿下能乖乖聽大司馬的話,否則不要怪奴婢不客氣。畢竟公主在大司馬面前能有什麼可以替奴婢們擔責的情分呢?”
李化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轉身就往外走,壽山遲疑了一下,正要跟上去,就見李化吉舉著一盞剛點起的油燈進了來。
壽山忙道:“大司馬的命令在前,就算公主只想送一盞燈進去,奴才們也是……”
他的話語緊緊剎住,就見李化吉把火苗和桐油都潑向了偏殿的門,銅燈砸地的聲音清脆過了頭,好像聲聲都砸在他們的天靈蓋上。
竄起的火光倒映進她的瞳孔中,李化吉冷冷看著他們:“既不肯放逢祥出來,那就一起去死,多簡單的事。”
第34章
殿門是由金絲楠木所制, 質地再堅韌,也防不住火,桐油與火苗一潑, 火舌舔著木頭很快將火勢燒大, 李逢祥嚇得尖叫。
李化吉對謝靈道:“還不開啟殿門嗎?大司馬給你的命令, 應當不包括把皇帝活活燒死。”
壽山左右看了兩眼,也等不及謝靈回答, 忙喚人取水來滅火。
謝靈道:“大司馬也是為了幫助陛下矯正他性子中懦弱的那一部分。”
李化吉不信,道:“明知道他心裡有創傷,還要將他把一堆屍體關在一起,這也叫矯正?”
謝靈道:“大司馬從前很怕蛇,老爺便是用這樣的法子幫助大司馬克服了恐懼。”
此時壽山已經帶著五六個抱著水盆的黃門跑了進來,看到鑰匙還掛在謝靈腰間, 急得直跺腳:“謝副使, 陛下還在裡頭呢。”
謝靈只好先透過火勢還未燃及的那側殿門, 把門開啟了, 門一開,李化吉就把他推到旁邊, 衝了進去。
偏殿裡面的宮帷被放下, 營造出了一個幽閉黑暗的空間, 地上卻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動物新鮮的屍首, 血腥氣味很重, 李逢祥正小小地縮成一團, 躲在角落裡, 看到她進來, 抽泣聲立刻放大了數倍。
李化吉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地把李逢祥帶了出來, 她沒有再理會旁人,只叫來碧荷,吩咐她去準備沐浴的熱水。
李逢祥哭道:“阿姐不要離開我。”
李化吉道:“你放心,阿姐陪著你。”
她走到寢殿去,李逢祥就像個小尾巴,牢牢地牽著她的袖子,看著她找出來乾淨的衣服,替他脫下衣服,陪他在淨房換下沾了血的衣服。
此時壽山已經把火給潑滅了,很為難地看著謝靈:“謝副使,你瞧當下這場景,該怎樣和大司馬回話才是?奴才不是沒有盡心的,只是擔憂陛下會遭遇不測,這才叫開了宮門。”
謝靈沒有立刻回答,銜月便道:“怎樣回答?如實回答就是了,難道我們還要替她隱瞞,去替她頂罪嗎?”
金絲楠木的殿門被燒掉了大半扇,黑漆漆的,彷彿張開的巨大嘴巴。
“是她先用放火燒宮殿威脅我們,她以為大司馬只懲罰我們,輕饒過她?”銜月冷道,“別做夢了,大司馬從來都不是可以為情所惑的人,何況大司馬能對她有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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