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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船上的廚娘是建鄴人, 只擅做厚皮多
肉的大餛飩,於是李化吉饒有興致地留在廚房裡, 教她該如何擀皮調餡。
她一派怡然。
倒是苦了阿嫵,她趴在窗臺,努力豎起耳朵,聽了場大戲,還未等回味過來,就被謝狁叫去。
他坐在滿桌的冷了的菜餚旁, 面前的小方桌上還留著才剛用過的筆墨紙硯, 鎮紙被移了位, 於是風從窗戶吹起來, 將霜白的銀光紙吹得嘩嘩作響。
謝狁露著雙陰鬱的眼眸盯著她看。
阿嫵不得不這樣想到,李化吉果真是女中豪傑, 被這樣一雙眼看著, 竟然還敢大義凜然地反抗謝狁, 等回了建鄴, 她定要將李化吉編入《奇女傳》中。
謝狁道:“叫你來, 是因為你終歸是女郎, 比男子更懂女郎的心, 故而我想問你一句, 我該怎樣得到化吉的心,成為她的家人?”
阿嫵詫異, 繼而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她想到謝狁幾番嘴硬,也生了促狹之意:“大司馬不是不喜歡化吉嗎?”
謝狁道:“莫翻舊賬。你只管說就是。”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巍峨地坐在那兒,還是那般威儀,可是阿嫵眼尖,因此還是被她瞧見了謝狁的耳尖竟然開始發紅發燙了。
真是天下奇觀!
無論是因為害羞,還是覺得丟臉,謝狁都實實在在地紅了耳朵,她下意識就想把崔二郎喊過來一起開眼界,可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於是阿嫵也裝出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本正經的模樣。
“真是很簡單的事啊,”阿嫵道,“崔二郎是怎般做的,大司馬學他就是。”
謝狁瞳孔微縮,道:“那與狗有什麼區別?”
崔二郎痴情阿嫵,可郗家的家主看不上崔二郎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於是意欲將阿嫵許給別家的郎君,崔二郎為了討好老丈人,四更天剛敲過,就等在郗府府門前,以少將軍之軀為郗家家主馭。
郗家與謝家不對付,郗家家主便故意把崔二郎當家奴使喚,來下謝狁的面子,於是他登馬車要踩崔二郎的後背,他吃酒就的酒菜故意拆成幾份讓崔二郎跑四五家酒樓才能買齊。
崔二郎幾乎淪為建鄴的笑柄。
他頭腦簡單是因為腸子直,不會彎彎繞繞,不代表他品不出惡意,可是他還是默默忍受下來,反過來安慰阿嫵。
“總要討得你阿爹的同意才是,不能讓你無名無份地跟著我。”
婚前如此,還能解釋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婚後的崔二郎仍舊初心未改。
阿嫵行事乖張,毫無三從四德可言,他便想辦法搬出崔家大宅,另外賃了個院子和阿嫵住著。
他若是休沐,不是在校場,就是陪著阿嫵,或是下廚,或是逛街,給阿嫵買花買胭脂,或是坐在河邊楊柳下,一併看弦月升起……實在毫無建功立業的野心。
若非趕上謝狁正需要開疆拓土之際,崔二郎的前程早被小情小愛耽誤了。
故而,他的風評在建鄴並不好,許多世家都把他視為反面教材,格外警惕兒郎們為情愛自甘墮落,因而之後的聯姻,就愈發傾向於挑選兒郎們不喜的娘子。
這些,謝狁自然都知道。
以他的自尊,還真難以容許自己也淪落到崔二郎的地步,畢竟是從小做慣了榜樣楷模的人,倒也不難理解。
可是阿嫵微笑地看著他:“我便愛莫能助了。”
謝狁微微一愣,實在想不到追愛真的只剩了這樣一條路。他彆扭得要死,回到屋裡,又不死心地翻起書來。
先看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便想到己身,微微嘆息,再看“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不免發怔,最後看到“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終還是啪得合上書。
他得出了個結論,情愛果真是可怕的東西,無論是誰沾上,都會如得了瘋病般。
他又想起阿嫵的話,終於認命般,提步向李化吉的房屋走去。
首先,他要把自己的行李搬到李化吉的屋子去。
之前分開睡,不過是怕自己又心軟退讓,現在既然退都退了,那也無所謂分房了,既如此,他必須立刻和李化吉同床共枕。
於是趁著李化吉吃小餛飩的功夫,謝狁就把東西收拾停當了,當李化吉回到客房時,都不免驚詫了一下。
繼而她微微一笑,道:“大司馬,我懷孕了。”
謝狁困惑地望向她。
李化吉繼續道:“懷了孕的女郎應當要與郎君分房睡,這是自古的規矩,所以郎君還是搬回去吧。”
謝狁不信:“自古哪有這樣的規矩?你且說說,是為何?”
李化吉慢悠悠道:“自然是因為害怕郎君美人在懷,難以自矜,衝動之下,做出危害子嗣的行為來。”
謝狁皺著眉頭:“我可以控制好我自己。”
李化吉道:“那也不行。郎君睡著了後便控制不了自己,從前我醒來時,就常常發現自己被禁錮在郎君的懷裡,透不過氣,現在我又懷著身子,莫說剛才提到的危險了,就是郎君摟抱得緊些,也會壓到肚子,造成小產,危及我的安危。”
李化吉將同床的危害形容得極大,讓謝狁著實為難,他如今是獨衾難眠,可到底也怕傷到李化吉,於是左思右想,決定在李化吉的床邊打個地鋪。
當謝狁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時,不免微微嘆氣。
好端端的人又何必睡在地上?這與做狗有什麼兩樣。可若真要礙於自尊放棄,謝狁是萬萬不肯的。
於是等夜裡洗漱完後,謝狁果然就在李化吉的床榻邊的地鋪上睡了下來,他不住地想著,李化吉會不會因為心軟,將他喚上床?
可是季夏炎熱,地鋪或還是清涼的所在,李化吉怎麼可能喚謝狁,於是謝狁只好悽悽慘慘睡在地上,看著一彎弦月漸漸升高。
李化吉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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