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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回到二樓房間,稍微收拾一下,穿好鞋子,然後和昨晚一樣,朝著面向庭院的窗戶走去,想看著雨下得如何。我拉起磨砂玻璃,推開黑色的百葉窗。那一瞬間——

我不禁用一隻手遮住眼睛,往後退了一步。室外的光線讓我覺得刺眼。

室外陰鬱、昏暗,烏雲密佈,讓人根本感覺不出已經是上午11點鐘。而我竟覺得刺眼,可見整個黑暗館被遮得如何嚴實,館內如何幽暗了。

等眼睛適應了屋外的光線,我走到窗邊,深吸一口潮溼空氣,環視著昨晚被黑暗所籠罩,無法窺其真容的室外風景。

這個庭院很大,周圍環繞著建築……所有的一切都被雨淋得溼漉漉的。

這個庭院並未得到很好的護理,甚至可說是荒蕪。往昔,這或許是個規模宏大的西洋式庭院,但現在這樣俯視下去,則讓人覺得荒廢不堪,說得誇張點,似乎被神靈拋棄了。

與草木的蔥綠相比,地面的泥濘反倒更加顯眼,不知為何,庭院中的樹木大都枯萎了。總體上,用“黑糊糊”來形容是非常恰當的。

周圍的建築也一樣。站在這裡,我多少能看到北館、西館、南館這三幢建築,雖然建築構思和結構有些差異,但放眼望去,整體上還是可以用“黑糊糊”這一個詞來形容。

“黑暗館。”我無意識地嘟噥出這宅子奇怪的別名;我用手撐著窗框,將身體探出窗外,朝“那個建築”看去。

“那個建築”隔著庭院,與這裡正面相對。那或許就是西館——“達麗婭之館”吧。玄兒曾說——那建築和東館一樣古老,建成後一直是宅子“當家人”的起居處,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這個宅子的中心地帶。

和東館一樣,西館也是兩層樓的西式建築,但在其南端——從我這個角度望去,是正面的左邊——突起著一個帶有大角度方形屋頂的塔屋,其高度大約有四層,和昨天我們去過的十角塔相同。

建築的牆面還是黑色,讓人聯想到爬行動物的面板,上面零星開著幾個黑框的小窗戶,衝著外部的百葉窗也是黑色,關得嚴嚴實實。屋頂的瓦片、塔屋牆壁接縫處的灰漿當然也是黑色,整個外觀是清一色的黑,和這裡沒有絲毫不同。窗框和百葉窗上的油漆已經掉落不少,上面緊緊纏繞著從地面延伸上去的青藤,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種異樣的色調,讓人無法分辨出是黑色、綠色,還是灰色。

但整體給人的印象還是黑糊糊。

正如玄兒昨天所說的那樣,從外觀上看去,與東館、西館相比,我正面右首方向的北館倒更像石造的西洋建築。石砌的牆壁、“人字形”房頂,整個建築顯得莊重。說起來也奇怪,這個建築讓我聯想到今年春天我去過的那個古河男爵的老宅子。建築物被塗得黑糊糊的……

在我正面左首方向的是供傭人們使用的南館,那是一幢鋪著魚鱗板的兩層建築,與其他三幢建築相比,顯得素樸和狹小。近代日本西洋式建築常帶有陽臺,但現在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卻看不到這樣的構造。這是否也從一個方面反映出這個宅子根本就沒有對外部“開放”的意思?

昏暗的背景下,黑糊糊的建築物排列著——

我再次將觀察的目光放回到“整個宅子”。我覺得整體上,這個宅子讓人覺得像是一幅剪紙。或許就像我昨晚站在東館前產生的第一印象那樣——像個影子,不是實實在在的建築,僅僅是個影子。站在那裡所看到的只是沒有實質內容、沒有厚度、從暗色的紙張上剪下下來的“形態”。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荒蕪的庭院中央。

在黃楊、桃葉、珊瑚等常綠灌木叢中,似乎有一個很小的建築。

我的視線被樹木所擋,無法把握其整體形象,但絕不是亭子,猶如一個從地下躥出來的黑岩石。

那是什麼呀?

一陣大風呼嘯刮過,庭院中的草木被吹得沙沙作響,細雨迎面打過來,百葉窗隨即也被大風颳得關起來。我被嚇了一跳,從窗邊退回來。

屋外的光線再次被阻斷,昏暗中,我深呼吸一下,似乎鬆了一口氣。我用手摸摸胸口,感覺到心跳有點加快。

我又深呼吸一下,將上下開關的窗戶關好,離開了窗邊。我坐到床邊,從小茶几上拿起一枝煙,叼在嘴上,點上火,用牙咬著過濾嘴,思考起來。

雖然風很大,但是雨勢並不強,可以說是小雨。這樣的話,也完全可以到室外去素描建築物的……

我掐滅香菸,站起來,拿上我帶來的8號大小的素描本,戴上那個黑色的棒球帽,走出了房間。

2

下樓之前,我決定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走出房間,我朝右首方向走去,沒有下樓梯,而是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廊在半截一下子變窄,在盡頭處似乎往左拐。我想看看那前面有什麼。

那裡有樓梯,與半截變窄的走廊同寬,不是通往下面,而是延伸到上方。

難道還有三樓?

我吃了一驚,覺得納悶。難道在這個東館中,還有三樓,或者是相當於三樓的閣樓嗎?

昨晚從外面看,似乎沒感覺出有三樓,而且也沒發現有窗戶。我納悶著,登上樓梯。走廊上的地毯一直鋪到樓梯口,樓梯踏板依然是黑色,仔細一看,上面積了一層灰,不是很厚。

樓梯通向上方,角度不是很陡。天花板很高,也是黑色。在十級左右處,有一個小平臺,樓梯在那裡向左轉了個直角,繼續向上——但是,當我登到平臺處,不禁嚷起來——怎麼回事?

樓梯的確繼續向上延伸,但前方並沒有房間——什麼都沒有。樓梯到此為止,像是被毫無光澤、漆黑的天花板完全吞沒了一樣。

一瞬間,我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那是不可能的。我趕緊眨眨眼睛,又向上走了兩三級,發現前面的確是無路可走了。難道這裡也有類似“旋轉門”的機關嗎?

一邊想著,我仔細觀察著附近的天花板和牆壁,但“吞沒”樓梯的天花板上塗著灰漿,沒有一絲接縫,牆壁上也一樣。看上去根本就沒有能設定暗門機關的地方。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似乎都是些奇怪的建築。

我突然想到昨晚玄兒講過的話。建造這個宅子的玄遙多少受到了一個名叫尼克洛第的外國建築師的影響。當我問到他的建築手法時,玄兒是這樣回答的。

——他設計的房子讓人無法入住,他似乎故意那麼設計。看到那些房子,讓人懷疑設計者是否是正常人……難道這個樓梯的設計就是受到尼克洛第的影響嗎?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位於東京深川門前仲町的那個有名的怪建築。也許是這個“無路可走的樓梯”讓我聯想到的吧。

那個被命名為“二笑亭”的房屋是一個雜貨店老闆——在我讀過的書中,那人的名字是赤木城吉——親自設計並長期居住的建築。後來,那個赤木被診斷為精神分裂,送進了精神病院並在那裡去世。當時的報紙稱那個建築是“狂人建造的鬼物”,引發起人們的好奇心,成為當時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物件。

無路可走的樓梯、無法使用的壁櫥、帶有小孔的玻璃窗等等,據說二笑亭中有許多超越常規的構造。結果這一切都被解釋為精神病人的突發奇想和與眾不同的構思,有時人們也想從中探尋出一些藝術價值……

總之,這個宅子不僅僅是一個黑糊糊的西洋式宅邸,其內部還有許多怪異構造。或許剛才看到的那個暗門和暗道也是模仿尼克洛第的建築手法設計的。美鳥和美魚這對雙胞胎不是說在這個宅子裡還有許多那樣的機關嗎?我覺得這樣想象也挺有趣。

關於尼克洛第的建築特色,玄兒說無法用語言描述,但如果那些特色都出於一種“玩心”,我倒不是很反感。下次要是和玄兒談到這個話題,我是不是應該調侃他一下——“如果江戶川亂步來,肯定高興”。

3

我離開“無路可走的樓梯”,折返回來,正準備下樓梯去玄關大廳,突然聽到一些聲響。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那似乎不是講話聲,而是打哈欠的聲音,而且我覺得這聲音是從樓梯附近的客房中傳出來的。

有人已經起床,並在那裡舒展著身體?是玄兒,還是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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