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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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論文不會是靠預知能力寫出來的吧？”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當然不是，預知能力只是輔助工具。”

“這樣不算作弊嗎？”雖然這麼問，但她實際上還是非常相信簡易，預知不是萬能的，在那麼多碎片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部分也能證明他的能力。

“憑本事看的答案，怎麼能算作弊？”

華國廣市，一架大型客機緩緩降落，它從洛杉磯出發，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航行，終於抵達廣市烏雲機場。

剛透過舷窗在半空中看到廣市，鬍子拉碴、滿眼血絲的包昊就覺得鼻頭髮酸，等到飛機落地，已經忍不住哭起來，這幾天的經歷實在是太難了。

幾天前他看到華國外交部和各路對外媒體釋出的，伽馬風暴即將席捲全球的訊息，但是沒有放在心上，就連父母的電話轟炸也想辦法搪塞過去。

那時候有些同學不顧學業撤離，他心裡還笑話過那些人，伽馬射線導致組織變異智力受損這麼拙略的謊言也會相信，走得那麼匆忙連休學手續都來不及辦，為留學花費的時間和金錢算是白費了。

但洛杉磯的17日晚上，他正在快餐店吃飯，親眼目睹收銀員變成瘋狂的怪物，直接吞噬正在點餐的顧客。好在店裡有槍，店長擊斃了那隻怪物，他才得已逃離快餐店。

這只不過是噩夢的開始，開車回家的路上他又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些怪物，好在有車做隔離，沒有受到怪物的直接攻擊，回到家後他腦子裡依然一片空白。

家裡有一把圖好玩買下的手、槍，只有武器才能給他安全感，但他的槍法不準，子彈也只有20顆，一旦子彈用盡面對怪物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手、槍給他暫時的安全感，讓他能夠冷靜下來思考現在的局面，出現怪物的訊息很快就登上熱搜榜單，世界各地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怪物殺人事件。

還有人上傳照片和影片，被錄下的怪物和他見到的幾乎一摸一樣。

有人求救，有人祈禱，有人質疑，有人陰謀論，但很快這些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就好像世界在這一刻停滯下來。

他想起外交部幾天前的推文，伽馬射線組織變異...伽馬射線會導致這種程度的變異嗎？

但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事情已經發生，再不合理也無法改變即成的事實。這幾天父母多次勸他回國他都沒當回事，災難降臨到眼前才後悔自己之前的莽撞，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給他造成極大的衝擊，現在想起來還是渾身發抖。

顫抖的雙手撥通大使館的電話，忙音，意料之中，此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給大使館打電話。

自動轉接語音信箱，他只能給大使館留言，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有多麼害怕，有多麼想回家。

能回家嗎？他不知道，此時萬分羨慕那些提前回去的同學，當時有朋友勸他一起離開，可他剛下單的限量版AJ還沒送過來，他想著要回也要等拿到鞋再說，也不差這幾天，哪知末世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降臨了...

一天之後他才收到大使館的回電，給他安排了回國的航班。

他不想再去回憶那一天是怎麼度過的，不敢睡覺生怕有怪物趁他睡著闖進來，透過窗戶看到荷槍實彈的聯邦警察開著裝甲車撲殺怪物，不間斷的警報聲、槍炮聲，繁華的洛杉磯淪為戰場。

上飛機前每個人都量了體溫，他這才知道自己發燒了，在工作人員的注視下喝掉一整瓶淨水才被允許登機。

他從父母口中聽過淨水這個名字，這就是治療組織變異的特效藥，可喝下淨水並不能完全消除他內心的擔憂，一路上他仍處於慌亂之中。

怕飛機上出現怪物，也怕自己變成怪物。

“終於回家了，”他抹著淚撥通父母的電話，得知他要回來父母已經提前趕來廣市接他，走得太匆忙除了手機、護照等幾乎什麼都沒帶，但好在，終於回家了。

......

這幾天除了日常去研究所報道，鬱語每天回家都要認真閱讀簡易開的書單，感覺像是回到高三那年。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照例早起準備去研究所，隨即想起簡易前一天晚上告訴她，工作地點有變化。

因為他們的研究物件是異化人血肉這樣危險的東西，而原來的研究所附近住著不少普通居民，科研人員和家屬也基本上住在這裡，容易造成安全隱患，所以和異化人有關的一切實驗專案都要挪去上京郊區的實驗室內完成。

開啟手機看一眼時間，06：32，得知工作地點離家比較遠她特意把鬧鈴時間調早半小時。

大早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附近車流量一直不高，以前在家的時候想去哪兒都有爸爸送，但家裡的車還在S市，她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買輛便宜的電動車。

擔心路上耽誤，她來不及吃飯簡單洗漱一下拿著麵包和牛奶衝出家門，正好撞上從對門出來的簡易。

昨天她才知道簡易就住在對門，因為看到他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回家，都是別人送他的，只是之前一直住在研究所不常回來。

“好巧啊，”要不是知道簡易的為人，她還以為是故意在等她，之前上學的時候就有男生故意製造偶遇，手段之幼稚被她一眼看穿。

“不算巧，我們的路程是相同的，第一次去新的工作地點，就早走幾分鐘。”簡易正說著，樓上走下一個全身黑色，表情嚴肅的年輕男人，他走到簡易身邊直挺挺地站住，像是一尊雕像。

“簡教授，今後由我來送您上班。”

簡易揉揉眉心，往鬱語的方向靠了幾步，“我自己會開車。”

“您乘車過程中常常思考走神，讓您來開車太危險了。”

“你會開車嗎？”簡易湊到她耳邊小聲問。

“會，”她高考完就去考了駕照。

“她送我就可以，正好我們是一個團隊的，順路。”簡易再次後退幾步，和雕像男子拉開距離。

“簡教授，您的車經過專門的改裝，普通駕駛員短時間內無法熟練駕駛，為了保證您的安全，還是由我來送您和這位女士一起上班。”

雕像男子的話十分客氣，可就是這個語氣和這個表情，感覺像是要送簡教授和這位女士一起上路...

“這是你的專職司機？”

“不，是我的保鏢，”

“保鏢？”鬱語腦子裡閃過她看過的各種霸總文學，那些霸總也都是保鏢環繞的。考慮到第一次見到簡易是在部隊駐地，還有他能安排國安局幫忙辦事，安全措施應該比普通霸總強得多。

“我的預知能力幫上面解決了幾次麻煩，本身也有一些勉強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算是被重點保護的人。”

“平時沒見你的保鏢啊，保鏢難道不應該時刻跟著僱主嗎？”她記憶中簡易要麼是獨來獨往，要麼就是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