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著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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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緊繃著凍得紅撲撲臉蛋，氣努努說完話後，用力甩動一對麻花辮子，邁著快步繼續向前走去，張小虎賴皮賴臉跟隨在身後，一張嘴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劉麗同志呀，你看這天色已經到中午了吧！咱們倆人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再繼續在山裡巡邏警衛。”

“我都讓你給氣飽了，你要是餓了就快點走開，別在這打擾我執勤警衛，”

“劉麗同志你跟誰過不去，也別跟自己過不去啊！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身體才是自己的本錢，有了本錢才能去打小鬼子。”

“你嘮嘮叨叨有完沒完了？我耳朵裡都讓你墨跡出來繭子了，見過不要臉的人，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像毛毛蟲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呵呵，你今天這不是見到了嘛，我這個級不要臉的人，長了眼見了吧！”

“來來來，快點跟我上山，有好東西吃…”

張小虎嬉皮笑臉說著話，揮起手抓在劉麗手腕上，硬拉著她向山坡樹林走去。

“你拽著我上山幹嘛啊！快點放開我的手，弄疼我了…”

“孃的，你這女娃子能不能消停點啊！我又沒有使多大勁，吵吵鬧鬧叫個不停，要是讓村子裡鄉親們聽到了，還以為老子把你怎麼地了。”

劉麗賭氣囊鰓滿臉不情願，扭動著手腕不停用力往回拽，腳下磕磕絆絆的步伐，跟著張小虎走進山坡樹林中，尖尖牙齒狠咬了一下嘴唇，氣努努小嗓門喊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對女同志動手動腳的，我要向組織上彙報…”還沒等劉麗怨聲怨氣把話說完，就被張小虎打斷，將她硬拽到一顆老樹前道“想向組織上打我小報告啊！老子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劉麗後背緊貼在樹上，喘著頻繁呼吸聲質問道“你硬拉著我上山要幹什麼啊！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對我做什麼壞事，我的槍可不長眼睛。”

“哈哈…”

“你笑什麼笑啊？”

“你這個女人可真有意思，老子能對你做什麼壞事啊！雖然你小模樣長的不錯，但看你這穿著土裡土氣的，還梳兩個大麻花辮子，呆呆像個大傻妞似的，說實話，我親你都不知道從哪裡下口？實在不入老子的眼睛。”

“你這個同志滿嘴粗話，越來越不像話，罵誰大傻妞了，我土裡土氣你也配不上！”

“你要是這麼說，我還真對你有點想法。”

“你敢…”

“劉麗同志不要太自信了，在這荒山野嶺的，老子就算對你做了什麼事，別人也不會知道的，你說對不對啊！”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瞧你眼淚巴巴害怕的樣子，老子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會做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我硬拽著你上山來，就是想給你弄點野味吃，表達一下對你的感謝之意，再沒有其它任何意思。”

劉麗紅潤眼圈裡含著淚花，雙手交叉緊抱著胸前防守姿勢，目光直視張小虎回道“我之前在山下都說過了，不需要你對我做什麼感謝，我照顧受傷的同志，是應該做的…”

“劉麗同志，你就接受我的感謝吧，我這個人娜，有個毛病，從來不欠別人的，要不然晚上會睡不著覺，你在這裡老實待著，我去把兔子烤了。”

張小虎說完話後轉過身，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幹樹枝，在一旁羅成堆生起火，劉麗背靠著樹長鬆出一口氣，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真是太討厭了，心裡雖然怨聲怨氣直嘮叨，但她卻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莫名其妙的一絲好感，腦海中回想起那天夜裡，他負傷被敵人包圍，卻依然與小鬼子廝殺奮戰，那種無畏不懼視死如歸的精神，深深打動劉麗那顆熾熱的心，這才是她想找的頂天立地男子漢，與所愛之人共赴生死，一起在戰場上並肩作戰。

張小虎一邊考野兔子，一邊目光時不時看向劉麗，有些蒼白臉龐總是掛著笑容，吧唧幾下幹嘴唇嚥著口水道“這烤兔子肉聞起來就香噴噴的，劉麗同志你今天可有口福了，老子還從來沒有給別人親自下過廚。”

“艾，你能不能對女同志尊重點，別一口一個老子的，滿嘴粗話連天。”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以前不說髒話，自從來到新一團，就被身邊弟兄們給帶壞了，現在粗話成了口頭語，想改掉恐怕費勁了，尤其是我們團長，張嘴就罵娘，你不學會才怪呢。”

“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好同志都被你們團長給帶壞了。”

“話不能這麼說，能打仗的軍官和士兵，哪一個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滿嘴粗話那是被硬磨練出來的血腥漢子，文質彬彬書生能拿槍桿子上戰場與鬼子廝殺，幹這玩命的活嗎？”

“你這就是歪說邪理，要按照你說的意思，有血腥的漢子，就應該張嘴吐出來粗話嗎？”

“你這個女同志，怎麼老是這麼愛較真啊！咱們倆人在一起不拌嘴，是不是不習慣呢？我們還真是一對冤家。”

“誰和你是冤家，別不要你那個臉。”

“我本來就不要臉嘛，你也知道啊！”

“我和你真沒有共同語言，你怎麼這麼讓人討厭，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老子這個人實實在在，說不出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要想聽什麼好聽的話，去找一個小白臉說給你聽。”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點不著調，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八路軍的戰士…”

“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別生氣了！”

張小虎笑呵呵說著說著話，手從考兔子上拽下一個大腿，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後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吧唧幾下嘴唇道“嚐嚐我的手藝，保證你吃了這次，還想下一次。”

劉麗瞧著黑不溜秋兔子腿，緊起鼻子搖了搖頭回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吃兔子肉…”還沒等她說完話，張小虎揮起手將兔子腿，直接硬塞進她嘴裡。

“你這同志別挑肥揀瘦的，老子忙活了這麼半天，你得給我點面子吧！”

“快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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