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四下里看了看,便把金志拉到场北边口的麦草垛子头边上,背对南,面朝北站定。
然后轻声说道:“给你讲,我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尿给憋醒了。
我就起来小解,完事后,一时半分也睡不着。
我就跑到你家这边场上看看,没看到你来看场。
我又走到明子场上,也没人。
只有小成的四轮机停在场上。
我就寻思着,难道你是睡在车厢斗里的?
于是我就往小四轮走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金林卖起了关子。
金志很上道,就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金林却说:“你猜?”
金志翻了个白眼,说:“二哥,你怎搞得跟个娘们似的?
娘们叽叽,爱说不说!
我得赶紧把麦堆子,推到场边边上,一会儿还得去拉麦子。”
金林看金志兴趣不高,作势要走,连忙伸手拉住金志的胳膊,也不卖关子了,急忙说道:“我看到小成把大丫头紧紧地给搂在怀里,那是脚手一起上。
哎呦!简直个没眼看,真是伤风败俗!”
金志看了金林那夸张的表情,忽然想起自己媳妇和三个孩子都一心乐见其成,很希望促成大丫与严成成为一对!
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推了金林一把,说道:“黑灯瞎火的,你怎滴就看得那么清楚?”
金林:“我有手电啊,这么一照,不就看的清清楚楚?”
金志:“好,既然你看得清清楚楚,他俩搂在一起睡觉,那我问你,他俩有没有脱衣服?做出格的事?”
金林摇头,“那倒没有,都是穿着衣服睡的。”
金志:“既然都穿着衣服,又没做出格的事,那你怎么能说他们是伤风败俗呢?
再说了,他们两个,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
互相看对了眼,谈起了恋爱,那也没有什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金林听金志这么一说,就道:“我听说小成不是说好了亲事吗?
这头又和大丫好上了,那不是脚踩两只船吗?”
金志瞬间来了耐心,解释道:“小成原来说的那头,是女方家看小成长得好看,硬来找上门说的。
小成是死活都不同意,年跟间,还被我老丈人给锁进屋里面,不准出去,直到订过婚才放出来。
为此,小成和我那老丈人搞得跟仇人一样。
只因那女的不是别人,是严英她小奶的娘家侄孙女,因而媒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严英的小奶。
严英她爸当年出去当兵,那小爷爷对严英家多有照顾,因而我那老丈人一直承那小爷爷的情,甚至把他们当老的一样供养。
就给硬当家,强行给小成订了婚!
扯订婚衣,都是严思家的,一手包办的,你看,到最后是白花钱!
他能强硬不经过小成同意就给订婚,但结婚,严成不答应,他不还是照样管不了?”
金林:“那怎么就管不了了?俺家小涛起先不也是嫌弃?
结果不也乖乖地和儿媳行了房?
男人嘛,就那么回事,和谁不是过一辈子?
娶媳妇,能生娃,能做饭,能洗衣服,料理家务,就行了呗!”
金志说:“小成和小涛的性质不一样,那小涛是去相看愿意的,后来听说谢翠说给他之前不检点,才嫌弃的!
若不是二婶子支的招,你家小涛现在也未知可能碰她?
可是,现在,庄子里老老少少,哪个不对你家小儿媳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