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之水13 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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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手枯槁不已，但是指甲修剪平整，打理乾淨。

遲岫光明正大地望著那一隻老者從懷裡伸出來的手。

很快就注意到老者的虎口和指尖都有繭子。

遲岫暫時想不出來老者長期從事什麼，但是這種繭子，並不像是普通勞動弄出來的。

“看什麼看？”老者“哼”了一聲，也沒有收回手。

反正都被看到了，他也沒有什麼顧忌，再說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他正視自己攤子前站著的人，將雙手放置在攤子之上，面前的一小塊地方是他特意“收拾”出來的。

遲岫看著老者隨意地把面前的幾個物品丟在一旁給自己的手騰出位置，口罩下的嘴角微動。

老者嘆了一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喜歡玩偽裝這一招。”

“你也是，不過就是一個老頭還在這裡故弄玄虛，半斤笑八兩。”

聞言，繁葉的嘴巴張大，但是被口罩遮住看不見，但是從他的眼睛中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

樂淵看著身旁的繁葉，露出些許的嫌棄。

繁葉還是處於震驚之中，怎麼會呢？老大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不會是被我帶壞了吧？

還是說，她在給我出氣？

想到這裡，繁葉瞬間興奮起來，手攥了攥，想要說什麼又顧忌遲岫，又默默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遲岫的話讓老者的臉上浮現出怒意。

“你到底賣不賣？不賣就走。”

“怎麼，就只是一句話都能讓你惱羞成怒？是不是在這貧民窟待久了太久沒說過話讓你對說話都生疏了？”

老者還想要說什麼，結果遲岫笑了一聲，儘管是透過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

還是能從那清冷的青年音中聽出嘲諷。

“我偽裝又怎樣？像你這樣在這裡賣貢品我可做不到。”

遲岫很罕見的一連說這麼多話，行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老者卻沒有再和她爭辯，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長衫。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會懷念這種被人罵的狗血淋頭的感覺。”

遲岫面無表情，當然別人也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繁葉暗自猜想自家老闆是不是依舊擺著一張死人臉。

他其實抓到了遲岫話中的重點，賣貢品。

這和“奉神”這個店鋪的名字應該有著什麼聯絡。

“你我有緣，我就送你三個問題吧。”

遲岫歪了歪頭，她出聲，“為什麼？我剛剛罵了你。”

老者大笑一聲，笑聲迴盪，響徹在這一條空幽寂靜的狹小巷道里面。

這回聲讓人毛骨悚然。

“可能我愛好獨特吧，所以你到底問不問？”老者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身前。

遲岫看向他，“那我就先問一個吧。”

老者站在原地沒用動，像是在等待遲岫的下文。

“你服務著的人有著什麼信仰？”

老者顯然沒有想到遲岫會把兩個問題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個問題，他有些錯愕。

面上顯而易見的浮現出無奈。

“你怎麼能耍賴呢？你這都可以說是兩個問題了，我可算成兩次機會了啊。”老者的手指頭豎起兩個。

義正言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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