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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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年初七，縣學開學。

早上八點，所有的學生都被召集在一個大堂裡，然後安靜地聽著教諭講話。

教諭先是說了新年祝詞，然後展望一下今年八月份的鄉試，期望有學生能夠國通鄉試，考上舉人。

唧唧咋咋說了兩刻鐘，然後帶著學生們去縣城的孔廟祭拜。

眾人來到孔廟，看到邊上一條大大的橫幅，只見上邊寫著“有教無類”。

祭拜完孔子，教諭抓著機會便是給眾人一頓說教。

“孔聖人創立華夏曆史上第一所私學，打破周王朝對於知識的壟斷，自此開始，讀書不再是貴族獨享的特權。

天下間那些家境一般的人，也才擁有進學的機會...”

可能是聽得無聊，旁邊的一位同學，湊到張偉身邊小聲耳語“我覺得孔聖人之所以是聖人，有很大的一個緣由，

是因為他能讓一階草民，透過讀書，跨越階級擁有特權，成為士大夫。

所以全天下的學子，都尊稱他為聖人。”

張偉小聲回了他一句“案高見。”

教諭說教完，便宣佈解散，下午正式開始上課。

一月月尾開始歲考，全縣所有的秀才，除了在家守孝的人，其他的人都要參加。

考試內容相對簡單，主要是八股文章一篇和五言八韻詩一，考試時長一天。

當天參加考試的學生一共156人。

歲考之後，秀才便被劃分了等級，按成績被分為三等。

其中成績最好的被稱為廩生，一共1o人，由朝廷按月放銀子一兩。

成績更為優異者，或者有關係者還有機會被選為貢生，獲得進入國子監讀書的資格，將來就算沒能考上舉人，一樣可以任職沒有品級的官員，比如縣學的訓導。

第二等的被稱為增生，一共7o人。

三等的被稱為附生，一共7o人。

至於剩下沒能入等的6人，其中有4人是去年剛考上秀才的，還可以繼續留在縣學讀書，保留秀才功名。

剩下的2人，要是沒有別的辦法，恐怕就要被剝奪生員資格，除掉身上的秀才功名，降為童生，再也享受不到特權。

這也是很多秀才，沒有跟張偉一樣去經商，而是一心讀書的原因。

末位淘汰制，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一項可怕的規定。

“阿偉恭喜啊，這次考試依然名列前茅。”

“你也不錯呀，這次排名又前進三位。”

“哈哈，天道酬勤。”

“你說，那兩個秀才，真的會被除掉功名嗎？”

“那肯定的，要是他們在佈告出來之前去找教諭，還有希望；現在縣學的佈告已經出了，事已成定局，再難更改。

我聽說啊，之前已經有考生去找過教諭了，要不然被除掉功名的不止兩個。”

張偉判斷那兩人一定是書呆子，要麼就是借也要借錢來，然後去找教諭好好商量。

下一次歲考在三年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不愁錢掙不回來。

學生們過來縣學看了佈告，之後便是為期三天的假期。

大多數的學生慶幸自己又渡過一關，然後或是在家，或是在外大肆慶祝，一時間倒是為拉動消費做出了貢獻。

張偉和張斌回到村裡，準備給今年村裡的讀書人擔保，讓他們去參加二月份舉行的，一年一度的縣試。

一名秀才可以擔保五名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