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府内,温其俭面无表情的做着手里的工作,心里面的疑惑正在渐渐的扩大。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谁的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暗示着自己。因为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所以对方并没有急着展露身份。但温其俭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几位王爷当中的其中一位。
但他们为什么会看中自己呢?
温其俭知道自己的才华,也谨记着老太傅和赵晚晴说的话,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并且行事低调。任谁看了自己,都觉得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官罢了。
事实上,云屹清也觉得十分奇怪。明明这温其俭看来看去不过尔尔,为何慧王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甚至数次去邀请他。不过最后都被拒绝了。
因为搭上了慧王这条线,云屹清的官场生涯可谓是如鱼得水。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少卿了,掌管着不少的要务。现在他在外头的名声也越来越大,看见他的人谁还不是要客客气气的对他行礼问好?
偏偏这温其俭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没有任何的不忿与羡慕,让他感到十分不平衡。
眼下他们都在皇宫的书房外,温其俭是刚刚送密件给老太傅,而云屹清则是碰巧遇见了他。
“温兄台,好久不见。”云屹清带着些许得意,昂首挺胸的站在温其俭的面前。
谁成想温其俭不像其他人对他有所不同,只是淡淡的点头,就不再看他,可把云屹清给气的半死。
他都已经先低头打招呼了,这温其俭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云兄台又升官了吧?也许我该叫你云大人了。”温其俭突然开口说道。
云屹清意外的挑挑眉,但又很享受他的称呼,便虚情假意的应道:“哪里哪里,温兄和以前一样叫我便好,毕竟我们可是同期一起入朝的呢。”
温其俭点头:“但云兄还是收敛些为好,太快的晋升只会招来麻烦。”看在是同期入朝的份上,他还是给了自己的意见。
可云屹清只以为温其俭是在嫉妒自己,当下又是得意又是觉得冒犯:“这就不牢温兄操心了,比起你小心翼翼的行事,我更喜欢手握实权。”
好一个手握实权,温其俭差点嗤笑出来,但为了不撕破脸,到底还是忍耐住了。
见温其俭没有吭声,云屹清只觉得无趣至极,更加认为温其俭是贪生怕死之徒,对他越发的轻视了起来,聊没几句后就离开了。
紧接着,书房内的官员们陆续的出来了。老太傅注意到了云屹清,便问道:“这是新晋的大理寺少卿?”
温其俭点头,并不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一定。”老太傅摇头,他摸着下巴长长的胡须,感叹道:“但凡被牵扯进来的,都不会无用,只是看如何用罢了。思瑞,你可得小心他。”
听见老太傅说的话后,温其俭便保证不会再小看云屹清了,对他也暗暗的防备起来。
归家后,温其俭看见他的亲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狗娃和小豆子又在调皮捣蛋惹以冬生气了,以冬无奈的叉腰教育着他们,良满安静老实的呆在赵晚晴的身边。
而他最重要的人,正在烛光下绣着衣裳。
她低垂下的眼睫是如此的好看,淡然而又从容的气质是那么的吸引着他。
温其俭只觉得在官场遭受的腥风血雨在此刻都变得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家人还要重要的了。
他抬腿走进屋内,嗓子有些沙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