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日都有人来其晴绣庄找赵晚晴的麻烦,通通被她三下五除二的打发走了。
皇后见来软的不行,更是火冒三丈,下了命令定要让赵晚晴屈服。
安宁祥和的日常一去不复返,原本就没什么生意的绣庄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了。但赵晚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专心专意的看着手中的绘本,里面描着古往今来各种各样的绣技。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才令她抬起头来。
眼前站着几个身高体壮的大汉,个个都面露狠像,上次来找麻烦的贵妇人带着满脸恶心的笑容站在她的跟前,对她说道:“赵绣娘,你不要怪我。要毁掉这么好看的衣服,我也是舍不得,但没办法啊。”
说完,贵妇人打了个手势:“动手。”
赵晚晴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扔下手中的绘本,把自己辛苦做的衣服给挡在了身后:“你们想干什么!再乱来我报官了!”
“哈哈哈,你尽管去,看看有人会管你吗?”贵妇人得意洋洋,只觉得这几日在赵晚晴这吃的苦头都吐出来了。
打手们冲上前,这些亡命之徒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直接就把赵晚晴给推开。赵晚晴被推的撞在货架上,她只觉得后背传来火辣的痛觉,身子便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他们把店铺给砸的稀巴烂,看见什么就砸什么,就连衣服也不放过。
她呕心沥血做出来的衣服,就这么眼睁睁的毁于一旦。
赵晚晴倒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看着这群人渣,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会后悔的。”
贵妇人看赵晚晴这么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身后可是皇后娘娘,你以为你是谁?皇后娘娘想要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是赵晚晴第一次在心中产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她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结果竟然是这样吗?就因为皇后的身份高于她,所以她就只能无能为力了吗?
太过强烈的情绪压的她透不过气来,以至于她忘记了身下传来的痛觉。
赵晚晴瞪着双眼,把他们的所作所为牢牢的记在心上。
贵妇人洋洋得意的脸在看见赵晚晴身下的血后面露惧色,她颤抖的伸手指着:“你你怎么流血了。”
赵晚晴顿了顿,她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下身流了些血。紧接着,腹部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痛觉,几近让她窒息。
几个打手也注意到了赵晚晴的不对劲,他们一看发现麻烦还不小,马上就掉头走人了。
贵妇人也不敢留在这里,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担上杀人的罪名,连忙跑了出去。
正好来找赵晚晴的以冬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群人慌慌张张的从绣坊跑了出去,她走近一看,发现绣庄里一片狼藉,原本应该穿在模特上精美的衣服,也变成了几块烂布。
而且,她还发现赵晚晴晕倒在地,血流不止。
“娘!”以冬跌跌撞撞的跑到赵晚晴的跟前,当她看见赵晚晴苍白的脸以及身下的鲜血,泪水流淌在了尚且稚嫩的脸上。
过往的路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嘴里念叨着“真是造孽”却无人敢上前帮忙,唯恐会受到牵连。
以冬瘦小的身躯无法拖动赵晚晴,她知道再拖延时间的话,赵晚晴就会有生命危险,她哭着跟看热闹的群众求助,却被拒绝了。
这时候,一名青年站了出来,他二话不说的抱起赵晚晴,前往最近的一家医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晚晴才幽幽转醒。
小腹已经不再疼痛了,她顿时清醒了过来,忙用手去探探肚子。一模,还好原先微微隆起的弧度一直都在。
“娘,你没事吧!”孩子们的哭声传来,让人听了心都要跟着碎了。
赵晚晴这才注意到几个孩子们都站在她的床前,个个眼睛红肿,满脸难过。
“别哭了,娘这不是没事吗?”赵晚晴轻声安慰道。
以冬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她握紧了小拳头:“怎么能说没事呢!大夫说还好娘被及时送到,不然的话,我们的弟弟妹妹说不定就没了,呜呜呜。。。。。。”
向来坚强的以冬都哭的泣不成声,更别说是狗娃和小豆子了。
狗娃哇哇大哭,小豆子也一直在掉着金豆豆,看的赵晚晴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哄。
良满沉默的站在一边,但他眼角的泛红还是出卖了他。
赵晚晴的心里也是极其的难受,但她只能不停的安抚他们的情绪。
等孩子们都平静下来了之后,她才注意到温其俭就站在孩子们的身后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霎时间,她强装出来的淡定从容全都消失不见了,心底最深处的不安与委屈就快要倾泻而出。
“你们都先出去吧,让你们娘好好休息。”温其俭等孩子们先离开后,这才来到了赵晚晴的身前。
他倾身抚摸着赵晚晴略带冷意的脸颊,看着苍白的唇与带着湿意的眼眸。他只觉得心里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即将要突破牢笼,吼叫着要破坏一切。
温其俭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切而又不失温柔的把赵晚晴抱在怀里,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样子,我有多么的害怕,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不会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直在一起。”赵晚晴虚弱的回抱住他,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温其俭没有说话,想要加紧力道,又担心赵晚晴受不住,只能双眼通红的隐忍。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赵晚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温其俭都以为她死了。
几个大夫忙碌了几天几夜,孩子们也跟着哭了几天几夜。
这几日度日如年,浑浑噩噩的活着,只觉得没有赵晚晴的世界就像是地狱。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他们的孩子也完好无损。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赵晚晴感到温其俭靠在她的肩膀上,衣服上染了些许湿意,她猜测他是哭了。
下一秒,她便听见温其俭冰冷的声音:“这笔债,我一定要跟她讨回来。”
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只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