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捂住嘴惊呼,何况是她,怀海干了一辈子公安局长,他也未必见过这副场面。
这些枪械jun火,足够支撑一个省名下的十几个市局几年用度。粗略估计上万支,光运货出货,就要耗费极大的人力,新中国成立后,最大的jun火走私黑帮莫过于常秉尧了。
眼前一望无际的地库使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回想起这两个月潜伏的时光,强烈的心悸与后怕吞没了我,我简直是拿命演了一场无间道。
敢做这么大生意,到死都没有翻船,常秉尧的城府,智谋,胆量,手腕,绝对胜过乔川,胜过我所见过的,生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老了,不是狂妄自大的他瞧不上女流之辈,不是他被我美色迷惑住,我哪里玩得过他。
我捂住脸,身体内的氧气和血液霎那间被抽走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我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半响都没有回过神。
阿琴胆颤心惊从柜子上跳下来,我眼前的黑暗被摇曳的烛火驱逐,“柳小姐,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处理,留着是窝藏jun火,这么多的数量,足够枪毙的,倒卖更是犯法,可如果报警,常府也完了。”
我沉默良久,缓缓睁开眼睛,慌张过后,我比任何时刻都冷静,“当作不知道。”
“怎会,书房机关破解了,真有出事的一天,条子一定会知道我们进来过。”
我偏头看她,目光满是冷意,“我说怎样,就是怎样。”
阿琴执拗不过我,她不再说什么,我从地上站起来,叫过一名保镖,“这事瞒住姑爷,不论谁问起老爷藏jun火的地库在哪里,都说不清楚。另外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这些转移。”
保镖一愣,“这么多三天转移恐怕不够,再说兴师动众不可能毫无察觉,姑爷在珠海势力和眼线都很广,这简直是刀刃上行走。何况我们转到哪里,出卡子口很难。”
“转移出境,老爷在金三角有势力,也有房产,那边du品生意泛滥,条子只盯着这个,jun火反而不受管制,中缅边境常年战火两天,枪械在市面上很平常,如果不小心碰到了盘查,就说是周部长夫人秘密送来的,支援云南缉毒大队,他们会信。”
乔川的确比条子更难对付,他忙过这几日,就会挖掘常秉尧留下的东西,必须赶在暴露前全部出境,只要在省内,他就有法子拦截。
“等我命令,老爷在对街有别苑,运出去的先放在那里。”
我夺过阿琴手里的油灯,朝地库更深处走,所有箱子体积相同,颜色也相近,我全神贯注搜寻着,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摞弹夹。
弹夹堆积的最底部,藏着一个很小的箱子,也就收音机大小,开口处勾着一枚形状很古怪的金锁,我摸出阿坤从常秉尧抽屉里翻出的钥匙,挨个去试,试到最后一副终于打开,不出我所料,箱子内正是我日日夜夜渴盼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