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是未來，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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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緋姬的話語，趙忠沉默了。

並非是他一貫的性格，而是因為他確實沒有任何話語去反駁緋姬。緋姬說的話是對的，不管是什麼情況，魔王的復甦對人類來說絕對不是好事，而現在，除了地魔王戴安娜以外另一個魔王很有可能會透過一個魔法陣突破封印來到這個世界，到時候將會帶來的災難，將會是不可想象的！

而現在，緋姬給自己的建議也是最正確不過了，能夠無償召喚一次聖器‘緋紅女皇’，那是自古以來毀滅之主的專屬聖器，也是弒魔勇者的兵刃！弒魔勇者，從它的名字上就能知道，毀滅碎片的擁有者與魔族之間絕非其他七碎片勇者可以相提並論。

所以，不死不滅的魔王，說不定在毀滅碎片的力量下，真的有可能被打敗！

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趙忠腦海中豐詭夢所說的話清晰地不可思議，彷彿是在拼命提醒自己一般！

到底會沾染什麼因果，又會有什麼樣的代價？

緋姬讓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或者說自己就應該去聽完那個故事，知道當初林龍因為那一念之差，到底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好讓自己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的情況！

是的，林龍，從一開始趙忠就意識到了夜琪所講的故事裡，那個少年的身份，其實她也沒有想過去隱藏。

其實趙忠欺騙了夜琪和緋姬，他並不清楚夜琪所講的故事內容，雖然他從司徒秦安那邊已經知道了林龍當初的一些事情，但是並非全部，至少起因趙忠完全不瞭解！他所知道的，只是在應對劫難時，林龍到底揹負了什麼，以及司徒大人口中所說的‘被隱藏的真相’。

但是他的內心有個聲音冥冥中告訴他，不要去了解，一旦瞭解，自己將難以保持現在的決定。

毀滅碎片曾經不止一次產生強烈反應，那是對於戴安娜的預防！要知道在夏城的時候，那一股微微的死氣都曾引起毀滅碎片的震動，一個魔王又怎麼能不讓碎片暴走？

趙忠很清楚，自己作為勇者的這個事實。這不是可以拒絕或者推卸的責任。但是趙忠不敢，他不敢去響應這種震動，一旦自己遵從了毀滅碎片的呼喚，那麼接下來會生的一切，又將會是如何？

可能如同緋姬所說，自己提前消滅了可能會成為災難之的魔王，擺脫了未來將會出現的巨大悲劇。但是自己會失去什麼，這個世界會因此改變些什麼？趙忠無從得知。

趙忠自己並不承認，但是其實因為豐如玉的關係，他的心中一直存有陰影，豐詭夢也告訴了趙忠一些關於豐如玉當初為何做出這般事情的真相，但是趙忠還是無法接受，因為看到未來所以選擇提前抹去危險的這種情況！

何其相似！趙忠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麼遲遲不肯接受緋姬的建議，因為她現在所說的情況不正是當初豐如玉的情況嗎？因為看到了一角未來，為了避免這種未來的出現而選擇了毀去現在所有的羈絆！

趙忠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那是想通了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行為。而見到這樣的趙忠，緋姬也是一喜，在她看來，趙忠終於想通一切了！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趙忠的接下來的話讓她頓時從高空掉到了谷底。

“我不需要。”趙忠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有著之前從未有過的堅定，“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去面對，而不是預防。”

“所以，你還是要出去，哪怕現在外面另外一個魔王已經出現了？”緋姬的語氣很難平靜，“哪怕現在外面那兩個魔王已經聯手，就等著你出去，把人類的希望破壞掉？”

是的，緋姬所說不無可能。如果戴安娜真的有這種想法，那麼現在外面的情況最糟糕的就是魔王已經出現，而且知曉自己身份的戴安娜很顯然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

“我要出去。”趙忠依舊不變的語氣。

“......”緋姬沉默了，這是一種無法交流的挫敗感，緋姬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比那個白痴還要難說服的笨蛋！

“你知道麼，你的這種天真行為，有可能會害死多少人？”緋姬閉上了眼，“你知道麼，你的這種肆意妄為，有可能會讓你失去更多乃至一切！”

一條純白色的道路從緋姬的身後延伸向看不見的地平線，周圍的楓樹在這一刻都枯萎殆盡，只留下了充滿死氣的枯木，純白色的道路上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坎特。

不過，在道路出現的瞬間，趙忠已經踏了上去，一身純白色的趙忠在這一刻彷彿和道路合二為一，他沒有迷茫，選擇的道路哪怕是錯誤的，也是他自認為最適合的！

“最後，我在問你一個問題吧。”緋姬輕輕地開口道，但是聲音還是被趙忠聽到，停下腳步，“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麼？”

“......”趙忠收回目光，繼續向前，直到身影從道路的盡頭消失——

“不就是勇者嗎！”

湖泊前，那彷彿靜止了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緋姬的身旁，眼神柔和地看著這條純白色的道路。

“我，是哪裡做錯了嗎？”緋姬的聲音充滿了疑惑，是對自己的疑惑。

“不，你做的很好，至少你做到了我所做不到的事情。”夜琪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緋姬火紅色的長，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