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 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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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為什麼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看到多蘭克的反應，維克多顯得很是滿意，這種在他預料之內的感覺非常爽快，使得他笑了起來，“就是我說的話，字面上的意思，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有什麼好合作的？”多蘭克臉色一黑，眼前這個傢伙，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和戴安娜那個時候不同，這個玄魔王，讓他內心有種奇異的感覺。

之前就有過的感覺，玄魔王維克多，在某種程度上，和林龍記憶裡的豐詭夢，何其相似！

“你和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如果就種族上而言，我們並非敵人不是嗎？”維克多見到多蘭克沒有繼續魯莽衝上前，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種讚許的神色，而這種神色，讓多蘭克無名怒火上竄，“擁有同樣敵人的神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此想來，我們合作也並不奇怪。”

“而且如果我相信你說的話，你之所以對我敵意滿滿，只不過就是為了這個人類少年的身體，那麼如果你答應和我合作，我就把身體還給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維克多如是說道。

“什麼？”多蘭克一愣，本能地反應就是其中有詐，之前他的猜測是玄魔王維克多想要利用凱特體內的永恆精靈，而剛剛維克多使用永恆精靈的力量開啟屏障也證實了這點。

因為無論怎麼樣，維克多的身體還是在封印之中，那是魔王之軀，天下沒有什麼生物的身體能夠與之媲美，維克多不管附身在什麼強大的生靈身上，終究不可能恢復到自己原來的力量。所以維克多破封之後的要目的，必定是要重新取回自己的身體。但是他也明白，人類是不可能讓他這種容易達成目的的。即使現在他是和人類互相有所利用，甚至種種現象表明，金色帝國是有參與其中的。但是玄魔王的封印可不是在金色大6！

金色帝國在自己的領地如何，其他勢力可能並不會太過參與，但是如果他想要滲透到其他大6，去破除魔王的封印！那麼無論是聖教還是其他組織，都不可能放任這種行為！

而且趙峰不是白痴，無論利用魔王想要做什麼，放出玄魔王本體對於他來說不可能有利，也就是說......在這種方面，玄魔王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破封！

那麼，附體的凱特體內的永恆精靈之力是絕對必不可少的。為了所謂的和自己合作，放棄永恆精靈？其他不管什麼身體，都不可能在一瞬間成為強者，他絕對是有什麼目的的！

“當然，我不可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拋棄這具身體，永恆精靈族的力量讓我放棄實在太可惜了。但是......”維克多眼睛眯了起來，“我可沒有準備做別人眼中的小白鼠。”

“嗯？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一句話，讓多蘭克已經聽出來一些端倪，只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不會輕信魔王之言。

“我想賭你的可能性，多蘭克。”維克多突然指著多蘭克說道，“作為龍族的你，有沒有興趣......”

咻！

“嗯？！”多蘭克瞳孔猛地一縮，彷彿是錯覺，但是確實維克多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到自己的身邊，那即使是龍瞳都沒有捕捉到那般度！

他又和永恆精靈交換了什麼？魔王的永恒生命力和永恆精靈之間，就如此之強嗎？

但是這個念頭還沒有閃過多久，維克多接下來震撼人心的言讓他頓時感覺到自己之前的考慮都是太過膚淺了！

“取代你們的龍皇，成為新的神級存在？我和一起，君臨天下！”這彷彿耳畔低語的輕喃聲卻如同轟雷般在多蘭克耳前炸起！

太瘋狂了！多蘭克在這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也終於猜到了維克多的想法！

他根本不是為了什麼脫困，也不是為了什麼重新帶領魔族征服大6！

“你想......取代天魔王！”多蘭克不可置信地說道，“成為魔族的神級之主？”

“呵呵，沒錯。”維克多笑得很開心，“如何，和我一起改天換地，成就無上偉業！”

如果是在平時，多蘭克早就罵他是瘋子了，不對，即使是現在，他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為什麼？”多蘭克沉聲道，“天魔王奧夫·索特不是你們魔族無冕之王嗎？”

“王？”維克多聽到多蘭克此言，不屑地冷嘲道，“誰不是？我可是維克多，五王之一！奧夫·索特，充其量也是和我平起平坐，他能作為神級，我為什麼不能？”

“不對！”多蘭克雖然震撼於玄魔王的言，但還是直接否定道，“神級的天魔王奧夫·索特的身份我很清楚，別忘記我們龍族可是記憶寶庫共享記憶，雖然龍族和魔族並沒有太大的交集，但是這種不算隱秘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魔族雖然同階級之間相爭不斷，但是對於上層階級是無條件服從的。天魔王的位階高於你，你不可能會對他產生這種想法！”

“哦？看來想用這種方法騙你上當是我有點天真了嗎？”維克多並沒有露出意外或者是陰謀敗露的神色，相反，他擺出一副看好戲地姿態盯著多蘭克，“難道你不覺得，我有野心是很正常的嗎？確實，天魔王的地位在我之上，但是區區上位者，謀竄又如何？”

“你......是認真的？”多蘭克的心中湧上一股涼意，玄魔王的這番話讓他感到了恐懼。

天下萬族，神魔龍無疑位於頂點，他們天生擁有強大到極致的潛力，擁有悠久到甚至無限的壽命，族中強者無數，更有改天換地之能的神級強者！

但是他們卻並非真正的無敵，每一個種族都有著自己特別的弱點，這種弱點並非表現出在物理上，而是心理！

林龍的記憶裡，在勇者之鄉，曾經看到有人類賢者的筆記書籍中這樣評論過天下種族，並且記下了這樣一段話......

“神魔有缺，其缺不在力行。神居高而不明理，睿智而不懂情，無治理之能！魔強而無信，於己於人，無團結之力！故二者無再進可能！龍族亦弱，弱不在其身，而在於心，其心無征伐之意，無統治之願，故無威脅。後世謹記，此乃人族興旺之必要前提！”

“大千世界，萬族林立。然，獸族無智，精靈孤高，海族短視，妖族混亂，其餘小族皆無能！當我人族興於此，此乃天意，並非神恩，亦非人力！然後世須記，人之步有前無回，劫難不斷，但切勿停止，此乃人道唯一之路。”

這樣的一段話，其中就點到了魔族的弱點，魔族強在其天賦能力以及那森嚴的等級制度。但也是這種等級制度使得魔族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同級相殘的本性，以及無法拒絕上等階級的命令，造就了當初魔族的敗北。但是現在，玄魔王維克多讓多蘭克看到了，看到了魔族正在走向不同的，進化的道路！

這種進化，會導致怎麼樣的結果，多蘭克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非常清楚，那就是如果這種進化成功了，整個世界，都會因此而生巨大的改變！

“你好像在剛剛想了很多的樣子。”維克多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饒有興致地看著多蘭克的臉，一抹看不懂的微笑浮現在他臉上，“額頭......有冷汗哦。”

“為什麼，為什麼是對我說。”多蘭克終於確認了，玄魔王維克多，多麼可怕的一個傢伙！哪怕是當初見到天魔王奧夫·索特的時候，也沒有感受到這種不安感！雖然在力量上並不能想比，但是......

“你讓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維克多揚起那招牌般的笑容，“龍族和魔族一樣，強大但是有著致命的缺陷。他們對什麼都不關心，我行我素。”

“但是你，年紀不大，卻有著讓我作嘔的所謂羈絆之情。雖然我對這種東西反感之極，但是出現在你龍族的身上，那就太有趣了，你和我一樣，有著和種族格格不入的可能，這種可能，會造就奇蹟！”

維克多三言兩語就讓多蘭克徹底懂得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他！因為林龍殘魂的影響，多蘭克到目前為止還擁有著人類的基本思考能力和行動準則。其實維克多說的對，一般龍族是不可能和人類產生任何羈絆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對於人類來說，龍族生命太悠久。人類百年的壽命，在龍族眼中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功夫，一頭成年巨龍，當他年幼時與一個人類相識，可能在一次比較長的沉睡後，醒來時那個人類已經連後代都連續十來代了......當初印象深刻的那人記憶，也在沉睡中變得聊有可無。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龍族和神魔不同，他們富有情感，懂得生活。但是他們有著最強悍又最悲慘的能力——記憶寶庫！

有一些記憶，其實從一開始，就應該每頭龍都應該接受，但是有著林龍之魂的多蘭克，在幼年時並沒有聽從父親的勸告去接觸那種記憶——

讓龍族懂得人類是多麼脆弱的記憶——其他龍族，與普通人類的生離死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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