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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宣讀道:“18年前,一位年輕的姑娘神秘失蹤,賈森·巴恩斯蒙冤入獄。18年來,面對來自警方及監獄當局的巨大壓力,他始終堅稱自己是無辜的。現在,他沉冤得雪,恢復自由,即將開始新生活。”

人群推搡了她一下,她略作停頓。電視鏡頭聚焦到賈森·巴恩斯身上。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笑容裡既有狂喜,又有嘲諷,還有憤怒,彷彿振奮、恐懼與憤怒同時湧上心頭、五味雜陳。特里心想,一個人坐了18年冤獄,這副樣子完全可以理解,但看上去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我的當事人託我向受害人布倫達·斯托克斯的母親轉達他的同情。他希望有朝一日殺害她的真兇能被繩之以法。但他對那些奪走他18年生活的警察沒有任何同情,並希望對他們的行為進行調查。”

她讀到最後時,賈森舉起一隻拳頭。“讓他們爛在地獄裡!”他叫喊道。然後畫面回到了演播室,BBC的法庭記者簡要介紹了當初給他定罪的情況,以及他今天成功上訴的原因。接著,特里的上司威爾·丘吉爾代表北約克郡警局現身節目。他說,該案尚未結案,適當的時候會進行復查。但目前他們暫無謀殺布倫達·斯托克斯的其他嫌疑人。面對今日的結果,遇害者的家人已徹底崩潰。

特里對此次審判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和威爾·丘吉爾一樣,他當年太年輕了,並未參與最初的調查。但是薩拉·紐比的突然出現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沒料到自己會有如此反應,這讓他頗感詫異。他已經好幾周都沒有看到她了。她已開始淡出他的腦海;他已經忘記她了。或者說他自認已經忘了她了。

但就是剛才那一眼——總共不到一分鐘——改變了一切。他覺得方才好像胸口一痛,呼吸變得急促,心跳開始加速。露西·帕森斯的陳述、案件的細節,如同背景音樂一般在他耳中飄蕩,輕不可聞。而螢幕後方那張瘦削的面孔則牢牢攫住了他。他注意到,她把一頭黑髮別在後面,可能是為了方便出庭時戴假髮。這髮型顯得她的前額很寬。她身穿黑色律師長袍,脖子上套著白色律師籤1。她靜靜地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淺褐色的眼睛望著擠作一團的記者,一副既饒有興趣又倍感好笑的樣子。

那是一張漂亮的臉蛋,但並不驚豔。他每天都會見到許多女性,個個都比她漂亮。他告訴自己,她跟正在旁邊和他一起看新聞的特露德都沒得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可話又說回來,特露德是個年輕健康的挪威姑娘,才二十二歲。她五官精緻,身體輕盈富有活力。如果她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去當模特,而不必在他家做保姆。特里的同事都不相信他這麼走運。他們毫不留情地開他和特露德的玩笑,挖空心思找機會來他家做客。

但對特里來說,特露德只是個孩子。她是漂亮,沒錯,但和他無關。畢竟,他的年齡做她父親都夠了——特露德也很清楚這一點。在他和她這樣的女孩之間有一道無形屏障。她視他為安全可信的僱主;他相信她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他們的關係莫過如此。

但是,特里和大多數女人之間都有一堵無形的牆。自從瑪麗死後,這堵牆便一直存在。他能看出其他女人的美麗,也明白男人是如何為她們神魂顛倒的。他甚至能想象和她們上床的樣子,就像他學生時代那樣。那一定很愉悅、興奮,令人銷魂。

但時過境遷,那都無所謂了,與他和瑪麗在一起的那些年不可相提並論。那就是他娶她的原因。因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因為她真的已變成了他的另一半,成了他最好的知己,成了他的映象。

所以當瑪麗死去時——被一位粗莽無情的少年瞬間奪去了生命——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愛了,他和同齡女性之間的性愛將不復存在。他對孩子的愛當然是不一樣的。那是他永遠不會丟棄的責任。女兒是瑪麗的延續,他在她們的眼睛裡能看到瑪麗的影子。但其他女人看起來全都形同路人。

她們有的漂亮、有的性感、有的機智風趣,還有少數集萬千優點於一身。有一兩個曾向他示愛,但沒有成功。他祝福她們,但對她們無動於衷。她們在那堵無形的屏障後面。

直到他遇見薩拉·紐比。

這是瑪麗死後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令他在意的女人。她不在時,他的腦海中全是她;她在時,他的眼裡只有她。和她在一起時,他感到輕鬆愉快。被她拒絕、被她疏遠時,他感到憋悶心痛。

不幸的是,她常常那麼做。

因為薩拉·紐比不巧有幾個嚴重的缺點。首先,她已為人婦。特里認為她的婚姻並不美滿。他見過她丈夫,很讓他鄙視的一個人;他還見過他們夫妻當眾大吵。但不管怎樣,那也是一段婚姻,而且薩拉還挺看重這段婚姻。她以前就清楚地表明瞭這點,當時他差點就和她上床了。

那天他們去參加了同一場婚禮。他們夫婦倆吵了起來,她丈夫氣沖沖地離開酒店,獨自回家了。薩拉喝醉了,和特里跳起了舞,然後邀他去她房間。但之後她的嘔吐毀了那浪漫的氣氛,結果什麼也沒發生。可能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因為酒精,或者兩者都有;特里也不確定。第二天他給她送了花,希望有第二次機會。她對他表示感謝,但解釋說自己昨晚不該那麼做。她以婚姻和事業為重,和特里搞外遇會毀了他們兩個。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絕對不會。

那便是薩拉·紐比的第二個缺點。“職業女性”說的就是她這種人。特里並不清楚全部來龍去脈,但他知道她為了獲得律師資格沒少吃苦。她太努力了,以至於她的職業已成了她的一部分。她十五歲便因懷孕提前輟學,沒有文憑,沒有關係,沒有希望。她有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她一起住在利茲市附近的思科羅夫特貧民窟裡。在丈夫的幫助下,憑著鋼鐵般的意志,她硬是從那般悲慘的起跑線開始,一步步邁向了今天電視新聞裡的勝利。在倫敦皇家法院上訴告捷。

那就是薩拉,那就是她的故事。特里想起了她臉上的微笑,那鎮定自若的勝利之笑。那就是她活著的目標,那就是她想要的。這既令人欽佩,又令人害怕。如此驕人的成績,確實叫人欽佩;但卻使男人害怕,害怕自己會愛上她,一如特里·貝特森。因為她清楚地表明,她不容許自己的事業被婚外情毀掉。不論和誰都不可以。

但是,特里也看到過她不惜賭上自己的事業,只為保護兒子西蒙。當時那孩子被控謀殺,她出庭為兒子辯護。她知道如果她輸了,她的事業便也結束了。誰會聘用一位殺人犯的母親做律師呢?她沒必要那麼做,她本不必親自上陣。但出於對兒子的愛,她還是那麼做了。對她來說那比工作更重要。

特里常常想起這件事,此刻也亦復如是。他就是情難自已:縱有再多不是,這女人就是讓他萬般著迷。她的缺點不勝列舉。他第一次見她時,她的孩子都處在叛逆期:女兒離家出走,兒子被警方通緝。這其中有一部分可能要歸咎於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她很少回家,以事業為重,總是在工作。瑪麗走後,特里明白要平衡家庭和事業到底有多難。不過當出現重大的變故時,薩拉總是堅定地站在孩子身邊。她像母虎一樣護佑自己的兒子。既可怕又可敬。特里從未見過那樣驍勇的女人。

新聞結束後,特露德打著哈欠去睡了。特里喝著威士忌,又坐了一會兒。屋裡靜悄悄的,孩子們都已睡熟了。傑茜卡的作業放在桌子上,靜待黎明的到來。她這次非常努力,整整兩頁紙的繪畫和文字描述,寫得很仔細,著色也很認真。他對自己說,如果這次她還得個差評,那我得去會會那位老師了。或者讓薩拉·紐比去,效果一定更好。

這麼一想,他笑了起來。好吧,那不亞於向魔王投去一顆炸彈。他抿了口威士忌,一股暖意在心中瀰漫開來。一幅畫面躍入他的腦海:薩拉·紐比穿著全套律師裝,沿著哥特式女子寄宿學校的長廊追逐傑茜卡的地理老師。她們突然飛向空中,就像哈利·波特里的女巫那樣。薩拉在半空中抽掉了地理老師騎的掃帚,她尖叫著墜向地面。特里咧嘴樂了。他想,傑茜卡會喜歡那場景的。如果真能發生就好了。

之後又閃現了一幅畫面:為他的孩子贏得了漂亮的一戰後,薩拉來到這房子裡,坐在他對面。她朝他微笑,一如過去的瑪麗。然後她起身,伸出一隻手,問道:“去睡了?”

你這個可悲的老混蛋,特里喃喃自語,傷感地搖了搖頭。這等美事,期待著太陽從西邊出來吧。

不過,期待也是件妙事。

1 英國出庭律師在法庭上的裝扮包括馬鬃假髮、開衫式黑袍、黑色正裝和襯衣,不佩戴領帶,而是在頸部套上一個活動衣領,衣領上掛著白色棉布條,稱為“律師籤”。女出庭律師可以穿正裝和襯衣,也可佩戴掛有律師籤的活動衣領,塞入正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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