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秦之洵反应过来,秦玄昭上前一步,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起撞在雕花床柱上。
床幔剧烈晃动,惊起一阵香风。
“三年不见,弟弟倒是学会用这等下作手段了?”
秦玄昭的声音比雪山上的寒冰更冷。
烛火摇曳间,那张与秦之洵有三分相似的俊美脸庞上带着极冷的杀意。
秦之洵双腿悬空乱蹬,脸涨得发紫。
他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明明三年前被确认战死沙场的庶兄,竟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放……放手……”秦之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指甲在秦玄昭手臂上抓出血痕。
床榻上的沈知秋发出一声微弱呻吟。
药效让她视线模糊,但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却莫名熟悉。
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只碰倒了床头的青瓷香炉。
“砰”的一声闷响,香灰洒落。
秦玄昭猛地回头,看到沈知秋衣襟散乱的模样。
眼中戾气暴涨,甩手将秦之洵砸向黄花梨衣柜。
“侯府当真是好教养!”
秦玄昭扯下玄色大氅裹住沈知秋,常年握刀的手竟在发抖。
当他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时,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差一点,只差一点知秋就会被秦之洵那个禽兽玷污了。
幸好,幸好他来得及时。
想到这里,秦玄昭心里只觉一阵后怕。
秦之洵从碎木中爬起,眼中的震惊多于愤怒,嘴角渗血:“大哥……你不是死在……”
“死在边关?”
秦玄昭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掷在地上。
青铜令牌当啷作响,上面“东宫”二字刺得秦之洵瞳孔骤缩。
秦玄昭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东宫令牌,象征着东宫太子的权威,怎么会出现在秦玄昭的手中?
秦之洵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要知道,这段时间因着太子要弄锦王的原因,他们身为锦王的人。再加上侯府如今落得这样的境遇,他们自然是怨恨太子的。
要不是赵承泽咬得太紧,他可至于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逼迫沈知秋?
可如今,死去多年的庶兄突然出现了,手中还拿有太子的令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玄昭的靴底碾过凌乱的地面,在秦之洵惊骇的目光中,弯腰拾起那块令牌。
烛火映照下,令牌边缘磨损的痕迹清晰可见。
“很意外?”秦玄昭将令牌收回怀中,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包扎伤口的白布。
“三年前想让我死在边关的,我的好弟弟也有份参与吧?”
秦之洵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房门。
方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府中护卫,此刻廊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不必看了。”
秦玄昭单手解开腰间佩刀,冷笑道:“你安排想给太子挑事的哪些人,现在都在京兆尹大牢里。”
他忽然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包括弟弟你,恐怕要跑不了。”
也在这时候,崔玉嫣拉着秦珂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