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京都,凛冬到,就表示年节近。
武安伯府早早收到一份从岳州送来的年礼。
门房并没有接,而是通报内院。
生了孩子丰润些许的戚芮溪听了禀报,不敢擅自做主。
去往瑞和院跟婆母拿主意。
郭氏自二女儿去了西北,就心头默默挂牵着。
虽然有了孙子心里圆了一件大事,脸上依然带病容。
听闻儿媳说岳州苏家送来了年礼,并报喜有孕。
本就气色不好的郭氏,脸色一沉:“已经说过红白事互不来往,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想着怀了身子,就有了依仗,笃定我们武安伯府会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原谅她?”
被大女儿伤透心的郭氏,气怒道:“赶走赶走,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
戚芮溪看大婆母如此动怒,连忙说道:“母亲您别生气,儿媳这就去处理妥当。”
“快去快去,别给那等子恶心货色扒拉上我们郑家。”
郭氏是一眼看透苏家人的心思。
不择手段的想借着她大女儿攀附上武安伯府,呸!
她绝不会跟那样的亲家见面。
为此宁愿不认一个女儿也在所不惜。
戚芮溪探明婆母依然没原谅那不顾家门名声的小姑子后,利落的吩咐管家。
“东西不接,把人请走,就说不想难看就别再登门。”
管家自然明白意思,
出去就让人拿东西离开,莫要再来。
若是再来,会让他们好看。
苏家派来送礼传达喜讯的人,只能讪然告退。
这桩地位悬殊的婚事怎么得来的,苏家人很清楚。
武安伯府不喜他们登门,也是有所料的事。
只不过,金石为开,耐心些总会有接受的一天。
苏家人小心翼翼的来试探,最后灰溜溜的走。
一点不敢声张。
苏家人离开时正遇上郑家的姑娘从外面回来。
看到马车上悬挂的苏字牌子,姐妹俩都对看一眼,露出诧异之色。
进府一问管家,得知真是岳州苏家,都不由抿嘴。
大姐嫁人才几个月,就想着家里人能原谅她,未免高估她自己。
也低估她做出的事有多让父母气狠。
她们却不知,郑唯真根本不知苏家人瞒着她在试探自己娘家。
她内心已经不当自己是伯府贵女,抱着一份厚实嫁妆暗自得意。
她是嫁了人才知道,自己带去婆家的这份嫁妆有多让人羡慕。
类似苏家这样不算大富裕的人家,嫁娶都不会过万两银。
一份在五品官家看来相当厚实的嫁妆,让她在婆家极有面子。
加上怀孕,更是受苏家人重视。
过得惬意,只要苏家不时时提起她娘家,她几乎把武安伯府抛到了脑后。
她十分庆幸自己的聪明选择。
出门买绣线的俩姐妹,回到家中暖房,对窗感慨。
去年一家子姐妹和和睦睦的在这里准备过年,今年家里头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郑唯秀不由难过,“不过一年时间,就变化这般大。”
时光让每个人的命运,都有了巨大变化。
“再过几年,只怕变化更大。“郑唯荷也略有伤感。
明年她嫁人,后年五妹妹也嫁人,她们都会走出这个家。
再回来就是外嫁女,成了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