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頭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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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海被眼前的骷髏嚇得不輕，驚恐之餘，用手捂住眼睛，悄悄看了這骷髏一眼。

智海現，這骷髏的形狀有些特殊，並不像是人或是靈長類動物的骷髏，這骷髏的頜骨尖尖長長的，眼眶是扁長的橢圓形，感覺從那眼眶中長出一雙眼睛來也是又細又長的，這更像犬科動物、或是海底龜科動物的顱骨。

雖然已經化為骸骨，不過這骷髏的五官倒是十分靈活，仍然可以擺弄各種表情，尤其是一副嚇唬人的神情，配上表層詭異的綠光，任何一個19歲的男孩第一次見肯定會被這架勢嚇一跳。

那骷髏看著智海已經從慌亂中變得鎮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懼怕它了，於是想飛到智海的眼前，張大了嘴巴，一副要把智海吞下的樣子。

當康瞬間擋道了智海的面前，頸上的鬣毛像尖銳的刺一樣展開，並且向前伸展，像長矛一樣變直對著那骷髏，當康背後的手中也握緊了雪骨牙刃。

那骷髏險些撞在當康的金冠鬣毛上，還好一個緊急剎車，沒有撞上去，不然它肯定又要多幾個窟窿了。

骷髏停在半空中，看到長著小豬模樣的當康彷彿變成了一個刺球，擋住了它的去路，而且對它一點畏懼都沒有，繃緊了嘴角、十分惱怒地瞪著當康。

當康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它的手中早就握緊了粗重的雪骨牙刃，只等那骷髏停在當康的眼前，當康卯足了力氣，把身後的雪骨牙刃狠狠地砸向了骷髏。

那骷髏的反應也十分敏捷，往左邊輕輕一閃，就躲開了這當頭棒喝。骷髏從一側繞過當康，朝著當康身後的智海衝了過來。

當康拿著兩支雪谷牙刃，在驅趕著空中旋轉的骷髏，也將頸上的鬣毛射出去，想將這討厭的骷髏釘在牆上，不過骷髏的反應敏捷，始終沒有被當康的鬣毛所射中。

當康又用自己的鞭子一樣的長尾去鞭打那陰魂不散的骷髏，當康的尾巴瞬間變得很長，像是一個有鐵棍粗的靈活繩索，既可以將對方打中，又可以像繩索一樣將對方綁縛起來。

不過，和當康的尾巴相比，那骷髏的飛行躲閃度更快，當康根本沒有傷到它分毫。

當康心裡想，如果朏胐在就好了，朏胐的狸川麾，一定可以將這骷髏的擒住。

“小海，”當康一邊驅趕著骷髏，一邊對著智海說，“快拿出你手中的山海寶冊，這個東西應該在山海寶冊中也有記載。”

“好好。”智海趕緊從口袋中掏出山海寶冊，快地翻閱著

那骷髏看著智海掏出了山海寶冊，也像是被人拿住了軟肋，於是更緊張了，像瘋了一樣的朝著智海的方向飛來。好在有當康的雪骨牙刃與金冠鬣甲保護著。

山海寶冊一共有三百多頁，如果智海一頁一頁的翻，即使找到這個異獸的那一頁，在與那異獸糾纏的當康恐怕也累死了。

智海想起來，當康以前說，這異獸身上有一股深海巨獸的味道，於是智海就在山海寶冊中海外經的部分尋找，也許更快一些。

不過，可是翻了一圈，智海始終連一個怪物的影子都沒有在山海寶冊中找到。

“小海，怎麼樣？有沒有？”當康說，“我快撐不住了！”

“沒有，他會不會不是山海寶冊上的異獸啊？”智海一邊翻著手中的寶冊一邊說。

“不會，它身上就有困獸淵的味道，錯不了。”

“可是海外經的部分沒有啊，完全沒有它這個樣子的異獸啊。”

“會不會……”當康揮舞著雪骨牙刃，因為當康的脖子短，一直抬頭看著天上的骷髏，感覺十分吃力，“會不會是它生前的樣子啊，這些異獸很擅長偽裝！”

“生前……”智海在腦海中試著還原出這具骷髏生前的樣子，心裡想著，“是野狼？狐狸？山貓？狗？還是海龜？”

“應該是海龜。”智海喃喃自語，接著開始快翻越寶冊中所有像海龜的巨獸。

當康也防守得累了，當康心裡想，與其被動防守耗盡體力，不如主動出擊殊死一搏。

當康幾步就跳到了和那骷髏相當的高度，骷髏也十分詫異，為什麼這個小刺球不保護地上那個弱雞人類了？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骷髏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了當康一眼，沒想到當康面不改色、十分鎮定的看著它，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骷髏就更生氣了，神情從疑惑變成了憤怒，張大了嘴巴朝著智海飛去。

當康對著骷髏的方向，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劃，七隻像短箭一樣的鬣毛朝著骷髏的方向射去，還好骷髏機敏，趕快躲開了。

那鬣毛沒有射中骷髏，也剛好沒有打中智海，從智海的身後又回到了當康的身上。

骷髏知道當康是個難搞的角色，不敢靠近當康，當然了，當康也不是它的目標，它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傷害智海，最好把智海手中的山海寶冊毀掉。

智海來來回回翻了自己手中的山海寶冊無數遍，仍然沒有找到與那骷髏相似的異獸，心裡也十分慌亂焦急，久久不能平復。

智海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奶奶教他畫畫，奶奶雖然不識字，但畫畫水平是一流的，年輕的時候還開過一個教學班，畫出的畫還賣出過不錯的價錢。

智海想起奶奶說”小海，畫畫其實跟講故事的很像的，就像你小姑平時給你講山海經的故事，先呢，要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大體的故事框架，就像是人的骨架，然後根據你對這個故事的理解與想象力，給它填充上各種情節、人物、趣味元素，就像是個這個骨架填充上血和肉。“

“畫畫也是這樣，先你要先沉下心來，想一想你要畫什麼，不需要想得很具體，但是要有一個起碼的方向，這一步是關鍵，它決定了你這幅畫最後的樣子。”

“然後呢，你就想，要把這副畫畫好，根據你的觀察與理解，這副畫中還需要什麼具體的構成元素，比如你要畫一個城堡，先你要想一下這個城堡從外面看形狀是什麼樣的對不對，之後你要根據你腦海中城堡的樣子，用你的畫筆慢慢地按照你心中所想，把這個城堡裡面、外面的組成由內到外一點一點畫好。“

智海想起奶奶的話，一點一點靜下心來，把心中的一些功利的雜念都忘掉。他開始觀察那個骷髏，尤其是骷髏向著智海飛過來的時候，智海也不再懼怕它，像是觀察一個繪畫的素材一樣、一個大的繪畫框架，仔細觀察它。

智海也不再閃躲，他希望那個骷髏距離他越近越好，這樣他才能把骷髏的構成細節看明白，智海瞪大了眼睛，與骷髏面對面。

遠處的當康看到智海無所畏懼、坦然自若的樣子，也更有信心了，也不遺餘力的對付那個骷髏。

骷髏也感覺十分疲憊，不僅自己要被那個小刺球的暗器和大象牙攻擊，就連這個人類弱雞，都一點都不害怕他了，於是骷髏又朝著智海攻擊了幾次，突然像崩潰了一樣，躲在角落裡哭了起來。

當康看骷髏這樣，也十分不解，也以為是不是骷髏的奸計，於是只在遠處觀察著哭泣的骷髏。

智海看骷髏側過臉去低著頭哭泣的樣子十分眼熟，彷彿在山海寶冊的哪一頁看到過。

智海突然想起來了，腦海中湧現出一個異獸的形象，趕快翻到山海寶冊的那一頁，只見寶冊上寫著兩個字，“蠪侄”。

智海為了驗證眼前的骷髏是不是就是山海寶冊上的蠪侄，於是開啟寶冊，對準在角落裡哭泣的骷髏。骷髏周圍的綠光突然消失了，跌倒了地上，變成了一具金色的顱骨。

“小海，”當康走到智海的旁邊，看著智海手中的山海寶冊，唸到，“蠪侄？”

智海看著地上的骷髏，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