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龍母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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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因為我呢？”智海仔細看著育沛，回想著自己過去短短19年的人生中，並沒有見過眼前的人。

育沛看著智海的雙眼，一股熱淚湧入眼眶之中，“就是因為你這熟悉、溫暖的眼睛，讓我想起了我的一個故人。”

“故人？什麼故人？”帝江問。

“是我的右眼嗎？”智海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在鳳山的龍母寢室裡，龍母之眼不知道因為什麼就跑到我的右眼中來了……”

“看來我沒有看錯，”育沛說，\"你剛才說的被困在鳳山中的龍母，就是我的姐姐，育瀟。”

“育瀟？”當康問，“就是那個盜取神荀草，被關在鳳山受罰的西海龍母嗎？ ”

“嘖，”帝江推了當康一把，“康康，那是她的親姐姐，話別說的這麼直白，聽起來真的不好聽。”

“沒什麼，”育沛說，“事實就是如此啊。”

“就像我曾經說過的，”育沛接著說，“我們姐妹倆不聽從父親的勸告，我嫁給了蠪氏家族之子，我姐姐嫁給了龍君的十五王子，一開始還以為我們姐妹二人心願得償，都嫁得了如意郎君，沒有想到，最後都落到了這樣的下場。”

“你的故事我們知道，你姐姐又怎麼了？”帝江問。

“我姐姐育瀟，嫁給龍君的十五王子之後，用她和我們家族所有的力量，幫助十五王子千辛萬苦登上了龍君之位，她也成為了西海的龍母。”

“可是丈夫登上龍君之位、肅清西海不安分的勢力之後，逐漸開始變心，我的姐姐因為替龍君生下了十二個兒女，但是因為生育後寒氣侵體，加上疏於調理，我姐姐的臉上長了冷霜斑，冷霜斑是一種難以治癒的斑紋，不僅會讓面板表層結著一層藍色的霜，而且因為冷熱不調，臉上會長出一道一道深深的皺紋，如年逾九旬的老太太一樣。我姐姐因此容貌變得醜陋不堪，徹底被那薄情的龍君所厭棄。”

“怎麼會有這麼薄情寡義的人啊！”當康說。

“我姐姐也曾想挽回丈夫的心，於是在四海之中遍訪名醫，希望能替她治好臉上的斑紋，大多數醫者都沒有好的辦法，因為冷霜斑是因為海底的極冰惡寒侵體所導致的，極冰惡寒是天下極寒，普通的醫者怎麼會有治癒的辦法？”育沛說。

“後來，那薄情的龍君，看我姐姐臉上的斑紋一時難以治好，如果姐姐繼續住在西海，作為龍母出席各種龍族宴會，一定會丟盡西海龍族的顏面，因此那龍君表面上說為我姐姐養病，其實是不想讓我姐姐損傷他的面子，因此讓人把我姐姐送往了西瀛海。我姐姐走之前，甚至都沒有見她最後一面。不僅如此，連她的十二個兒女都不許她見。”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的人啊！”帝江義憤填膺地說。

“真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之人。”朏胐也冷冷地說。

“西瀛海上，有一座瀛洲島，住著許多囚神臺流放的散仙，我姐姐也明白，丈夫嘴上說是養病，其實也是被丈夫流放到此的，她與這些散仙，也算是同病相憐吧，因此常常潛在水中，偷偷聽這些散仙講一些趣聞軼事，好打漫長的歲月。”

“那你的姐姐不想治臉上的冷霜斑了嗎？”鹿呦蘋問。

“我母親曾經去西瀛海探望過姐姐，這個時候，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兒女，沒有人再願意去我可憐的姐姐了吧。我母親回來的時候說，姐姐嘴上說，反正丈夫已經變心，在她長冷霜斑之前就已經變心了，因此她不想再尋找治療冷霜斑的辦法了，只是母親給姐姐帶去了一些脂粉，母親走的時候，看到姐姐還一邊流淚一邊往臉上塗抹脂粉，姐姐當年可是整個西海數一數二的美人啊，可是如今……”育沛說著有些哽咽。

育沛這是心中想，其實蠪侄為人要比那薄情的西海龍君厚道多了，育沛生下九個孩子之後，容貌也不如往昔，但是蠪侄仍舊愛她。

“那後來呢？”

“有一日，西瀛海來了一個郎中，號稱是四海聖手，可以治好一切疑難雜症，因為我姐姐斥重金像他討教，希望能治好臉上的斑紋，那郎中說，冷霜斑是由極冰惡寒所造成的，極冰惡寒是極寒，如果想要解極寒造成的頑疾，還要用極陽的仙岩之火才行。”

“仙岩之火？仙岩之火是什麼？”當康問。

“仙岩之火是囚神臺的中一種火焰，可以將世間最堅硬的岩石融化成水，當年女媧採石補天，融化岩石所用的就是這種仙岩之火。”帝江解釋道。

“沒錯，”育沛說，“於是我姐姐偷偷潛入到囚神臺，將仙岩之火採集到琥珀龍龜玉之中……”

“那這仙岩之火不能融化琥珀龍龜玉嗎？”智海問。

“不會，”育沛解釋道，“琥珀龍龜玉並不是岩石，而且本身就是用西海之火淬鍊而成，本身就屬火，而不像一般的岩石屬土，因此琥珀龍龜玉喜熱喜火，有采集烈火的能力，因此就像禺鹿口袋中的龍龜玉碎片，只要拿在手中一會兒，身體中的熱量就會被琥珀龍龜玉吸附走，也是這個道理。”

“我姐姐將仙台之火採集到琥珀龍龜玉之後，回到了西瀛海中，想用這仙岩之火來治癒冷霜斑，有些細小的冷霜紋，確實在仙岩之火的炙烤下從臉上脫落了，只是有些深的冷霜斑，已經深入肌理，再也沒有療愈之法了，我姐姐用仙岩之火炙烤了一會兒，現這些深層的冷霜斑並無反應，因此加大了火力，現還是不見效，而且越來越疼。”

“我姐姐想，也許疼是說明這冷霜斑正在被療愈的訊號，因此，不停地用仙岩之火炙烤，結果……”育沛說著哽咽了，“結果冷霜斑沒有治好，又被仙岩之火燒傷了臉。”

“我姐姐萬念俱灰，本來想一死了之，可是在想自裁之前，姐姐無意中聽到瀛洲島上的仙人談話，說青要山的天帝宮苑中，有一種神荀草，是帝妃彤魚氏親手種植的，只需要一株，就可以讓容顏恢復如初，而且永不衰老。”

“這幾個散仙，知道的還真的不少。”帝江說，“我在神界混了這麼多年，這種好東西聽都沒有聽過。”

“後來的事，就有些慘烈了……”育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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