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温声道,“等父王从城里回来,给你带烧鹅。”
裴小乐开心地欢呼起来,“好耶!”
宇文拓跟儿子聊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件男装递给裴云筝,“你换上这件衣服后,在营帐里等我。”
“王爷,走之前我想去看看七弟。”
“好的。”
于是,裴云筝换上男装后,去了一趟军医营。
宇文搏伤势比较严重,被单独安排在一处营帐里。
裴云筝不太放心他,伸手想替他把个脉看看情况。
谁知她的手刚伸过去,却发现宇文搏的左手一直紧紧握成拳头,而他的拳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七弟,你别把手捏这么紧,放松一点。”
裴云筝一边安慰他,一边轻轻扒开他的手,发现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根黑色绳子。
绳子上有一个很小的平安扣。
她盯着这个黑绳,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昨天夜里宇文搏为了救她,重伤之下还用手死死扒拉住刺客的场景。
这个东西就是刺伤宇文搏的凶手留下的!
想到这里,她将黑绳收后,然后快步出去找宇文拓。
她把从宇文搏手里发现的黑绳递给宇文拓,“王爷,这个应该是昨夜伤了七弟的刺客手腕上戴的平安扣,你看看你从前可有见过此物?”
宇文拓伸手拿过她掌心里的黑绳,端详片刻,摇头道,“本王并没有见过此物,不过这东西瞧着不像是南昭的。”
就在这时,一道穿着裴云筝长裙的身影,将脑袋伸过来挤他们二人之间,“什么东西?王爷,让属下看看!”
裴云筝一抬头,当看到梳着女人发髻穿着裙装的寒山,当场笑出声,“寒山,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为了抓刺客啊。”寒山说着冲裴云筝眨了眨眼睛,“王妃,属下这么打扮美不美?”
“美!”裴云筝说着,把他垂在脸颊边的两缕龙须用发钗固定好,“这样更好,我从来没梳过你这个发髻,你留那么两缕头发在脸颊两侧,反而不像我了。”
“好,那属下听王妃的。”
宇文拓看了寒山一眼,“你准备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寒山一脸兴奋地点头,“属下准备好了。”
宇文拓顺手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一件裴云筝的披风递给他,“把这个披上。”
于是,等他们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裴云筝手里多了一把佩剑,成了宇文拓的侍卫,而寒山走在宇文拓身侧,成了宇文拓的‘王妃’。
寒山很有戏瘾,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好后,低下头紧紧揽住宇文拓的手臂。
宇文拓一脸嫌弃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牢了。
“王爷,你别推属下,咱们紧紧挨在一起,才更像是恩爱夫妻。”
宇文拓想抽回自己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有抽动,只能咬着后槽牙低声问他,“这里是军营,你想跟本王恩爱给谁看?”
寒山死死夹着男人的手臂就是不松手,“哎呀,咱俩先练习一下培养感情嘛,不然进了城显得多生疏啊。”
裴云筝听着寒山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忍笑忍得好辛苦。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寒山这么可爱!
而等他们还没有走多久,一个同样穿着小披风的身影朝他们走过来,“小人参见王爷。”
对方个头虽然很小,但是一开口却是成年男子的声音。
宇文拓垂眸睨了他一眼,“不必多礼,起来吧。”
“哎哟!你就是我跟王爷的儿子吧?”寒山也低头朝这个跟自己穿着同色披风的人看了一眼,笑眯眯道,“走吧,咱们一起进城去杀敌。”
大头对着他行了一礼,“寒统领请多多关照。”
他这一声‘统领’叫得寒山通体舒畅,“好说好说,大家都是替王爷办事,不必如此客气。”
宇文拓等二人寒暄完,才指着停在大营外的马车对他道,“走吧,该出发了。”
于是,这临时凑成的‘一家三口’上马车后,裴云筝这个‘侍卫’便充当临时车夫,她握着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扬声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