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啊……
柳如烟心底有些酸,但又很快拂去了。
她懊恼的心想自己说不定能捞个贵妃娘娘当当,干嘛还要惦记那一支不知何时才会兑现的蝴蝶簪子。
实际上,哪怕皇帝跟阮恬都不介意给她个妃子的封号让她留在宫里养老,但柳如烟一次都没有答应过,哪怕是名义上,她也不愿意。
而令她感到更不安的是,展越自那次出征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一月、三月、半年,一年。
等到柳如烟都参加完了阮恬的封后大典,那个二傻子还是没有回来。有从沧寒城死里逃生的将士八百里加急赶回了京城,哭着说军队遭到了南郡的埋伏,展将军为了替大部队突围,自己带领剩余的残部引开了敌军。
而后援军赶到时,只在悬崖边找到了将士们的尸身,以及展将军的佩剑。
大家都说他已经死外边了,或许已经葬身谷底,尸骨无存。
但柳如烟从来没有相信过。
第二年,她忽而一病不起,药石无医。
或许这被高墙分割得四四方方的富贵皇宫其实并不适合一棵柳树的生存。
阮恬心疼的摸了摸病榻上的红裙女子的头。
“我带你出宫吧。”
皇后娘娘带着柳姑娘跑了——
这属于是皇宫里出过的最大的岔子,最后竟不知为何被谣传成了“柳姑娘卖了皇后娘娘随后畏罪潜逃”此等猎奇离谱的版本……
然而没过多久,阮恬就被皇帝找了回去。
柳如烟也没有再回楚馆,而是在江边码头找了份卖酒的活计。
人常说,美酒成都堪送老,当垆仍是卓文君。
她虽当不成卓文君,但远方若有故人归,至少守在码头的她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第三年,柳如烟忽而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送信的信使为难的挠着头,说信封上只写着寄给京城里爱穿红衣的小姑娘,他茫然的捏着这封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下船在码头定眼一看——!
红裙的酒娘正笑语晏晏同来往船只打听着沧寒的消息。
嚯,眼前就有一位!
于是,这封信笺来到了她手中。
写信之人似乎遭遇了什么挫折重创,深受打击,隐晦的在信中表示由于自己的决策失误不慎害死了许多出生入死的挚友,他已经没脸回家,每苟活一日都忍受着内心无比痛苦的煎熬。
柳如烟想了想,不管寄信之人是谁,她还是约好要同对方一起去看来年三月的梨花。
她想,人只要活着的话无论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望收到回信之后,写信之人能展信佳。
这下信使更为难了。
“这封信本来就是我在路上捡的,哪怕你写了回信,又往何处寄?”
柳如烟莞尔一笑。
“那便随缘吧。”
而后这张信纸随年岁而泛黄,字迹斑驳,最终阴差阳错之下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彼时摔下悬崖后在荒村隐姓埋名苟活了三年余的展越紧握着信纸,恍然抬眸,隔着千山万水怔然望向了京城所在的方向。
有路过的樵夫问,“你在看什么?”
展越仔细将信纸折痕抚平,叠好,收入袖中。
又是一年三月春,他想,京城此时定然已是满城朦胧烟雨,柳絮纷飞。
握紧掌心那支未能送出的蝴蝶簪子,他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含笑大声道。
“望春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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