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鸦族那深邃而昏暗的议事洞穴中,跳动的火把将众人的身影拉扯得忽长忽短,似是群魔乱舞。
洞壁上,古老的图腾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乌鸦族历经的无数沧桑。
乌鸦族首领端坐在由巨大兽骨堆砌而成的座椅上,手中那只雕刻着神秘符文的饮杯正微微颤抖。
突然,他双眼圆睁,眼中的怒火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猛地将饮杯狠狠砸向地面。
“哐当”一声,饮杯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炸裂开来,碎片如暗器般四处飞射,吓得身旁的小弟浑身一颤,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头也不敢抬,连大气都不敢出。
“够了!我再说一遍,与树语族他们合作是当下唯一的出路,不容置疑!”
首领站起身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洞穴内不断回荡,震得洞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身形虽因年迈而略显佝偻,但眼神却犀利如鹰。
长老的羽毛因愤怒而根根竖起,像刺猬般炸开,他用手中那根刻满岁月痕迹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首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自开族以来,我们乌鸦族与树语族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为了抢夺资源,对我们发动了多少次血腥的战争,多少族人惨遭杀害!我们的祖先用鲜血筑起的仇恨,难道你要忘得一干二净?”
长老的声音颤抖着,既有对往事的悲愤,也有对首领决定的不满。
长老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族人们交头接耳,愤怒的低语声此起彼伏。
“是啊,我们不能背叛祖先,不能和仇敌合作!必须活捉白宇献给祀长老!”
一个年轻气盛的族人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突然如猎豹般冲了出去,一把掐住那个年轻族人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年轻族人的双脚在空中慌乱地踢腾着,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首领那如同铁钳般的大手。
他的脸色由红变紫,眼球突出,呼吸愈发急促,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你懂什么!”
首领怒吼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愤怒,
“我的弟弟妹妹,就死在祀长老所提供的假药剂手中!你知道我亲眼看着他们的尸体,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吗?这些年来,我们之所以能勉强维持局面,靠的是什么?就是他们提供的药剂!一旦他们在药剂里再次掺点东西,我们的族人将面临怎样的下场,你想过吗?”
首领的眼眶泛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就在年轻族人快要窒息的时候,首领猛地松开了手。
年轻族人像一袋沉重的沙袋,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恨。
“哼,说得好听!你这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打着为族群着想的幌子,实际上是想借助树语族的力量为家人报仇!”
长老向前一步,他的眼神如刀,直逼首领,
“你以为你当上首领的那些手段,没人知道?要是我把它们公之于众,你觉得族人还会拥护你吗?”
长老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首领的要害。
首领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恨不得立刻将长老撕成碎片。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
“维护祖先尊严,守护乌鸦族荣耀的,跟我走!愿意跟着这个叛徒,把族人推向火坑的,就留在这里!”
长老挥舞着拐杖,大声呼喊着。
族人们开始动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纠结。
一部分族人在长老的煽动下,坚定地朝着长老走去。
首领身旁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们的眼中既有对首领的不舍,又有对族规的敬畏。
最终,他们一个个低下头,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走向长老。
只剩下几个曾经与首领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
“对不起,老大,族规不可违。”
其中一个兄弟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地说道。
兄弟们转身欲走,首领像被电击了一般,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们的手臂,眼中满是哀求:
“你们真的要离开我?难道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与共,都抵不过这所谓的族规?只有合作,我们才能为族人赢得生存的机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首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兄弟们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兄弟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