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里,李恒闭目养神。
突然心脏一股钻心的痛意,让他猛然捂住心口,可不一会儿,喉咙间又一股灼烫剧痛,接着是周身无一处不疼。
那是李恒从未体验过的痛感,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下毒了。
因无人接近他,除了晚饭时吃下的两个馒头。
他痛得满地打滚,很快引来了狱卒。
“怎么回事?”
狱卒隔着牢房问道,李恒想说自己被下毒了,但张了几次嘴,现根本不出声音,连吞咽都似吞刀片般疼痛。
一般情况,担心罪犯使阴谋诡计,牢房门不会轻易打开,但狱卒见他汗如雨下,眼珠睁大凸起,怕出问题,忙往上通报了。
大理寺卿很快带了大夫过来,见状,忙让人开了牢门进去查看。
大夫把了许久的脉,摇了摇头,“没中毒迹象。”
不是中毒?
大理寺卿沉吟,“那为何会这样?”
李恒奸诈,他担心他是为逃狱,故意装的。
大夫看出他的心思,摇了摇头,“虽没中毒,但他体内气血混乱,横冲直撞,筋脉尽毁……”
话没说完,鼻尖传来刺鼻的味道,李恒大小便失禁了。
紧接着,大理寺卿看见他眼球瞬间被血丝充盈,惊了一跳,问道,“他这是?”
大夫亦看到了,摇了摇头,“此人废了,老夫无能为力。”
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后正伺候皇帝更衣上朝。
得知李恒已然瘫痪,成了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全身筋脉尽断的废人,皇后惊的到抽一口凉气。
“谁做的?”
陈伴君回道,“昨晚突然作,大理寺未能找到可疑人,亦非中毒。”
皇帝也蹙了蹙眉,“李恒已是死犯,怎会突然被弄成这样?”
莫不是又生了什么?
刚这样想,就听得皇后道,“可能是叶桢。”
皇帝以为她知道什么,便看向她。
“叶桢和李恒有仇,她有动机,亦有这个本事,大理寺卿是太子的人,听闻太子离京前,交代他们听令叶桢。”
皇后道,“她身后还有个高深莫测的时晏。”
陈伴君低垂的眉眼不着痕迹蹙了蹙。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换作寻常皇家,便是太子拉拢朝臣结党营私,还授权后宅妇人。
这后宅妇人还背着皇帝,不顾律法胡来,大理寺卿则帮她隐瞒皇帝,说严重点是欺君。
最后那话更是惊人!
她是在提醒皇帝,叶桢父女能悄无声息害李恒,亦能轻易害了皇帝吗?
若陛下是个糊涂,忌惮儿子的,只怕会气的落太子和叶桢。
皇后这是疯了吗?
就因昨日叶桢回击的那些话,她就记仇至此?
陈伴君抿了抿唇,在想要不要去信太子。
他有幸跟着皇帝,这二十多年还算顺遂,只求有个圆满结局,不愿后半生还要经历宫廷血雨腥风。
陈伴君都能听出来的话,皇帝又怎能听不出来。
他陡然沉了脸,“皇后,无凭无据的话不可乱说,大理寺卿的为人,朕还是有些了解的,若他知情,不敢隐瞒不报。
李恒作恶多端,与他有仇之人何其多,叶桢若要处置他,何须等到现在。”
若真是叶桢,只怕也是又出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如此。
他想着民间有句话,婆媳是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