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而又潦草的结尾,给他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族人们还来不及悲伤,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兽人皆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海兽的屠刀之下。
宛如死神的宣告,让所有雄性的心头再次被绝望笼罩。
赢不了。
根本赢不了。
哪怕是临渊,也在这永无止境的车轮战中感到了疲惫,感受到了异能的流失带来的乏力。
在这样悲观的情绪渲染之下,竟有不少兽人主动放弃了反击,任由海兽汹涌,将其肉体撕成片片碎块。
临渊的声音传来,一如往昔的冰冷,仿佛没有受眼前境况的影响:“想想我们身后的雌性。
我们多拖延一刻,她们就能多活一刻。”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族人们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守护雌性,是刻在基因链里面的本能。
临渊的话,让这份本能觉醒,也让雄性们重新拾起抵抗的勇气。
哪怕注定要死,可,也要死在最后一刻。
也要为身后的雌性争取多一秒的生机。
这是他们的决心。
可,这份决心最终归宿依旧是绝望。
族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腥气弥漫,血色浓郁,很是惨烈,是悲壮。
临渊的异能已经消耗殆尽,他在用锋利的牙齿进行撕咬,要庞大的肉身进行碾压,用周身的威压进行恐吓。
用他所有能用的办法,去让他在意的雌性多活一秒,哪怕再多活一秒。
眼前开始模糊,少年将自己舌尖咬破,换来一丝清明。
下一秒,他再一次地冲入海兽滚滚的浪潮中,义无反顾,进行下一场厮杀。
不知死了多少只海兽,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道伤,少年的意识在这场消耗战里,已经开始模糊,已经快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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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凭借最后的意识,去进行冲撞。
渐渐地,少年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敏捷度也在掉涯似的下降,反击的度更是大不如前。
这是杀了他的好时机。
有海兽冲到了临渊身侧,准备给少年动致命一击。
在临渊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间,他的耳边是属于小雌性软软糯糯的声音。
她在唤他,唤他的名字。
好温柔地唤他。
——
临洄将小雌性带到海族边境的时候,入眼所及的全部,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昔日熟悉的族人,没有了气息,以各种惨烈的死状呈现在临洄的眼前。
让清俊少年的眉目深处是凝重,是伤心,还有深深的后悔。
后悔自己晚来一步。
后悔带着他们的信仰,来得太晚。
少年将小雌性带到了临渊身边。
一个跃起,临洄化为兽形,加入了战场。
举目皆敌,少年孤军奋战却斗志昂扬。
他要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这是悠悠第一次见到临渊的原形,但是她却没有时间去欣赏。
事实上,现在的浅蓝色鲨鱼,她也欣赏不了。
因为原本的浅蓝色已经看不出端倪,被红色掩盖得严严实实。
这是血,说不清是海兽的,还是族人的,亦或是他自己的。
眼前的鲨鱼浑身是伤,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悠悠只瞥了一眼,就有心疼的情绪,止不住蔓延。
没有丝毫犹豫的,她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了少年的体内,并轻轻地唤他:“临渊!临渊!”
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