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儒者中亦有可用之才,若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或可。。。。。。”
“或可怎样?”嬴政紧盯着他。
“或可收天下士子之心。”陈稷硬着头皮说完,随即补充,“当然,一切以陛下意志为准。”
嬴政想起论坛中“焚书坑儒,文化断层”的批评,以及汉朝“文化包容“的成功经验。他长叹一声:“陈卿所言极是。朕昔日或许过于激进。你可有具体建议?”
陈稷见皇帝竟承认自己“过于激进”,惊得目瞪口呆。缓过神来,他连忙道:“臣以为,可设立学宫,延揽各派学者,凡不反对大秦者,皆可讲学授徒。如此,既能引导思想,又可彰显陛下包容之心。”
“好一个'不反对大秦者皆可讲学'!“嬴政大笑,“陈卿此策,深得朕心。”
陈稷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今日的始皇帝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虚心纳谏,甚至承认自己政策有误,这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一个问题。”嬴政回到座位,神情变得严肃,“若朕欲调整政策,但又恐示弱于天下,该当如何?”
陈稷沉思良久,答道:“陛下可先于关中试点,见效后再推广全国。如此,既不显仓促,又可积累经验。对外则可宣称'因地制宜',非为改弦更张,乃为完善政策。”
嬴政眼中精光闪烁。这正符合他从论坛获得的启示——改革不必全盘否定过去,而应循序渐进。他满意地点点头:“陈卿今日所言,皆切中要害。三日后,朕要看到一份详细的改革方案。”
“臣。。。。。。遵旨。”陈稷深深一揖,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去吧。“嬴政挥了挥手,“记住,今日谈话,不得外传。”
待陈稷退下后,嬴政独自站在殿中,望着墙上巨大的大秦疆域图。那个神秘论坛提供的信息与陈稷的建议高度吻合,这绝非巧合。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改变大秦的命运。
“来人!”嬴政突然唤道。
侍从立刻入内:“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暂停阿房宫工程,工匠民夫尽数遣返原籍,发放路费。”嬴政顿了顿,“再拟一道诏书:关中地区赋税减半,为期一年。”
侍从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遵。。。。。。遵旨!”
嬴政转身走向书案,铺开绢帛,亲自写下第三道诏书:命扶苏即日返京。写完后,他凝视着长子的名字,想起论坛中众人对扶苏的推崇。这个决定,或许能避免未来那场悲剧。
夜幕降临,嬴政独自在寝宫徘徊。距离下次能登录论坛还有二十多天,他必须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将已获得的信息转化为实际政策。
“赵高。。。。。。”嬴政喃喃自语。论坛中提到赵高是秦亡的关键因素,而自己已将其下狱,这是第一个改变。接下来是其他弊政。。。。。。
“为了大秦。。。。。。”嬴政握紧拳头,做出了一个必要的决定。
赵高,已经对大秦没有任何的意义。
次日清晨,一道密旨从咸阳宫传出,赵高在咸阳城某处被五马分尸。
这些消息传到陈稷耳中时,他正在起草改革方案。笔尖在绢帛上顿住,这赵高死得也太快了,他还以为始皇帝嬴政会提审数次。
他隐约感到,始皇帝近期的变化与这些事件之间,有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联系。
三日后,陈稷带着详尽的《大秦新政十策》入宫面圣。其中包括:减轻赋税徭役、调整法治尺度、改革官僚体系、设立太学宫、试行郡国并行制等。每一条都经过精心设计,既贯彻改革意图,又维护皇帝权威。
嬴政逐条审阅,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最后,他提起朱笔,在绢帛上批下:“可。着丞相府会同陈稷即刻施行。”
陈稷接过批阅后的方案,双手微微颤抖。他明白,自己正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
“陈卿。”嬴政突然叫住准备退下的陈稷,“你相信天命吗?”
陈稷一怔,谨慎答道:“臣以为,天命在德。陛下励精图治,改革弊政,正是顺应天命。”
嬴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得好。去吧,朕期待你的表现。”
走出宫殿,陈稷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照向一个全新的时代。
而在深宫之中,嬴政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摩挲着一块奇特的玉佩,那是他第一次登录论坛时突然出现在怀中的物件。玉上刻着四个小字:“知往鉴来”。
“刘邦。。。。。。项羽。。。。。。”嬴政低声念着这两个从论坛和陈稷心中得知的名字,“你们不会有机会了。”
大秦的命运,正在这个清晨,悄然转向。
而此时,此前前往江东与项氏一族成员见面的项伯,也受命返回。不过这一次的他却只是带回了两名普通的项氏族人。
项伯回到咸阳城后,首先被送到的还是张良所在的大宅。
不过这一次回来,那张良却和他有了本质的不同。原本同为阶下囚的张良,此时已经是大秦公子胡亥的谋士。
这样的变化,让项伯惊讶不已,“子房,你怎么。。。。。。”
张良会事秦,这是项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一件事情。要知道张良在此前还是一名坚定的刺杀始皇帝迎着的韩人,现在自己去了一趟楚地,张良就完全改变了?
“项兄,此事说来话长。”
张良示意项伯先坐下之后,才继续对其说道:“我观秦国,虽有始皇帝之暴政,但公子扶苏却颇有涵养。若届时扶苏登基,这天下或能迎来大定。”
“但,韩国呢?”项伯盯着张良,继续问道。
虽然张良说得非常好,但若不反秦的话,那他们的楚国、韩国又怎么办?如果只有大秦,那楚国、韩国可就永远不会存在了。
“韩国。。。。。。”
张良嘴里念叨一句后,摇摇头,道:“天下兴亡,皆有定数。且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