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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泉海回來就急忙煎藥,煎好已經很晚了。天上有稀疏的幾顆星星。翁泉海抱著藥罐坐黃包車去給嶽小婉送藥。不遠處,葆秀也坐一輛黃包車,跟在翁泉海的車後。

嶽小婉喝完翁泉海送來的藥,讓女用人去洗藥碗。翁泉海隔著幔帳說:“嶽小姐,翁某告辭了。”

幔帳內,嶽小婉說:“這確實是您親手煎的藥。用了多少心,我能品得出來。我是個孤兒,有幸被師父撿到,帶進戲班子,跟師父學藝,為師母洗刷縫補,也算能吃上一口半飽的飯。可沒想到師父漸起色心,師母把我打出家門。我一路唱,一路哭,有人看,沒人留,眼望江水多少次,可又不想把薄命交給天。幸虧遇到好心人,讓我站在戲臺上,粉墨登場扮旁人,妝顏退盡留自己,眾星捧月唱繁華,星退月留冷寒清。可讓我深感溫暖的是,有人在我危難之時伸出手,有人在我病重之時為我開方送藥,這樣的人就是我的恩人,也是我要掛在心裡一輩子不能忘記的人。”

翁泉海靜靜地聽完嶽小婉的話,才輕聲說:“嶽小姐,時辰不早了,您歇息吧,明天診務繁忙,我會派人給您送藥來。”

幔帳內,嶽小婉輕語低吟:“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見沒人答言,嶽小婉撩開幔帳,翁泉海已經走了。

夜已深,萬籟俱寂。葆秀心裡難受,獨自喝著酒,她把酒喝光,走到西廂房外。西廂房裡透出燈光。她抬起腳欲踹門,卻又收回腳,轉身欲走。

門開了,翁泉海從屋裡走出來問:“葆秀,你找我?”葆秀背對著翁泉海問:“我找你幹什麼?”

“哦,那我去方便了。”翁泉海關上房門,從葆秀身邊走過,“你喝酒了?”葆秀說:“不喝睡不著。”

翁泉海說:“等我給你開個安神的方子。”葆秀說:“最好用藥狠點,要不怕不頂用。”“你先回去睡吧,明天再說。”“我想回老家待一段日子。”“想回就回吧。”“我又不想走了。”

翁泉海問:“怎麼一會兒走一會兒不走的?”葆秀說:“大上海光景多,我得多看看,走了就看不到了。”翁泉海搖頭說:“淨是沒頭沒腦的話,聽不明白。”葆秀大聲說:“我不空出地方,誰也進不來!”

翁泉海知道葆秀是啥意思,可他裝糊塗。雖然嶽小婉牽著他的心,他卻不能跟著心走。

感情這東西,就像淤泥裡的蓮藕,藕斷了,絲還連著。

翁泉海坐在診室給患者看病,泉子交給他一封信。他開啟看,裡面是嶽小婉寫的信和一張戲票。他展開信看:翁大夫,您好,在您的精心診治下,我已病癒,再次感謝您。近日我會登臺連演三天,望您撥冗捧場。

翁泉海把信和戲票燒了。

第一場戲嶽小婉看到包廂裡無翁泉海,就讓女用人再送第二場的戲票。翁泉海接到裝有第二場戲票的信封,立即把信封塞進抽屜裡。

這時候,範長友和段世林來了。範長友說:“泉海啊,你趕緊給看看吧,段老闆病得不行了!”翁泉海趕緊讓段世林躺在病床上給他切脈。範長友問:“泉海,段老闆周身浮腫,肚大如鼓,還吐了點血,是什麼病啊?”

翁泉海說:“段老闆,記得半年前我跟您說過,讓您戒酒,您沒戒嗎?那次堂會上,我觀段先生面色紅如豬肝,兩目紅赤,眼胞皮紅而無神,這是酒已傷肝的表象,如不戒酒,則肝傷必重,甚至會有性命之憂。段先生,您儘可放心,此病還可治。但是您得答應我,病癒後不要再喝酒了。”段世林點點頭說:“我答應,我保證戒酒。”

第二場戲翁泉海還是沒有來看,嶽小婉就讓女用人去送第三場戲的票。戲開演了,樂器聲響起。嶽小婉演唱中看向包廂,那裡沒有翁泉海。

演出結束,嶽小婉謝幕下臺,觀眾紛紛站起,看臺角落裡,一個鬚髯老者依舊坐著。嶽小婉穿著戲裝走過來,她眼尖,發現那個鬚髯老者是翁泉海,就一把抓住翁泉海的鬚髯扯了下來。

翁泉海捂著下巴笑道:“輕點。”嶽小婉笑了:“您到底是來了!我唱了三天,每天都朝為您留的包廂望啊,都快把包廂望穿了!”

翁泉海說:“我也聽了三天,真是好戲,一天比一天唱得好。只是昨天你的嗓子還有一點沙啞,今天更嚴重了。不過你處理得十分巧妙,外行人聽不出來。”

嶽小婉笑問:“您不是不懂戲嗎?”翁泉海說:“可我懂醫啊,聽得出您為了唱好戲,累著嗓子。”他從懷裡掏出藥方,遞給嶽小婉:“一天一服,連服七天,嗓子就透亮了。”

嶽小婉邀請翁泉海一起吃夜宵,翁泉海婉拒,急匆匆走了。

夜深了,寒風颳著。葆秀端著一壺熱水走過來,翁泉海剛好來到西廂房門外。

葆秀問:“這麼晚才回來啊?天冷,喝杯熱水吧。”翁泉海口中冒著寒氣說:“我不渴,你睡吧。”

葆秀突然指著翁泉海的下巴問:“你這裡怎麼紅了一片啊?我看看。”翁泉海躲閃著:“沒事、沒事,我累了,得趕緊睡了。”他急忙進屋關上房門,還沒有坐下,就聽見茶壺摔碎的聲音。他開啟門問:“你怎麼了?”葆秀說:“沒拿穩,壺摔碎了。”

葆秀走進臥室,關上房門,靠在門前,熱淚流淌下來……

這日,翁泉海在街上走著,嶽小婉的女用人抱著一個大紙盒跑過來說:“翁大夫,這是剛上市的法國大衣,小姐讓我轉交給您。”說著把大紙盒塞給翁泉海。翁泉海要把大紙盒還給女用人,女用人不接。

翁泉海抱著大紙盒,來到嶽小婉家房門外敲門,沒人答言。

門縫裡伸出一張紙條:天寒風疾,唯盼一衣暖身,望勿推辭。

翁泉海遲愣一會兒,把大紙盒放在門口地上走了。第二天上午,翁泉海來到診室,就看到那個大紙盒放在桌上。傍晚,翁泉海抱著大紙盒來敲嶽小婉家的門。嶽小婉開門請翁泉海進屋。

翁泉海說:“嶽小姐,我就不進去了,這件大衣……”嶽小婉情真意切地說:“我知道您是來找我算賬的。您給我治咳嗽病,開了方子,我沒給您診金。我受傷後,您給我煎藥送藥,出診費我沒給,車馬費也欠著呢。還有,我得了氣虛厥症,您又給我煎藥送藥,出診費我又欠下了。我嗓子啞了,您開了方子,診金還沒付。翁大夫,這一筆筆算下來,我欠您不少錢啊!既然您非要跟我算清楚,那咱們就好好算一算。需要我拿算盤嗎?”

翁泉海尷尬地笑笑,抱著大紙盒走了。嶽小婉望著翁泉海的背影笑了。

晚上,翁泉海在西廂房內穿著法國大衣站在鏡子前。敲門聲傳來,翁泉海開啟門。葆秀站在門口說:“吃飯了。呦,這大衣真漂亮啊,洋貨嗎?”翁泉海點了點頭。

葆秀說:“你等等。”她很快拿來一條灰黑色圍巾,“圍上這個,就更帥氣了。我這也是洋的,英國毛線,我織的。來,圍上試試。”她說著就給翁泉海圍上圍巾,把翁泉海拽到鏡子前笑著說:“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你穿上這大衣,年輕了五歲,再配上我這圍巾,足足年輕二十歲啊!”

翁泉海說:“這圍巾太厚了。”葆秀說:“厚點好啊,暖和。”翁泉海苦笑著摘掉圍巾,剛要脫大衣,葆秀說:“別脫啊,穿著吃唄。”“哪有穿大衣吃飯的。”“有了就得穿,不穿就虧了。再說家裡誰看啊,你就是光著,別人也管不著。”

翁泉海硬要脫大衣,葆秀不讓脫,二人撕扯,大衣的肩膀部扯開線了。翁泉海埋怨:“你看……你這是幹什麼啊!”葆秀說:“不就是開了幾針線嘛,衣裳是線縫的,哪有不壞的,等我給你縫上,保準比原來的漂亮。”

葆秀飯也不吃了,坐在床上縫著法國大衣。她縫著縫著,把線扯斷了。她拿起剪子想剪法國大衣,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剪子放下。

葆秀拳打法國大衣……

葆秀用法國大衣捂著臉哭了……

這種情感的煎熬對她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折磨。

1929年2月23日,民國政府衛生部公佈了《規定舊醫登記案原則》,這在全國中醫界引起了震動。

趙閔堂、吳雪初、陸瘦竹、魏三味、霍春亭等幾個中醫在茶樓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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