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万般无奈,为了苟活于世,才走上了土匪的路。
那晚抢盐场,也是为了养活手下的弟兄。
曹天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举着火把的土匪,又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村民,缓缓道:
“你们要的无非是银子,我要的无非是平安。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换个方式解决。”
夏侯杰不耐烦地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么交盐场,要么屠村!”
曹天不慌不忙,反而上前一步,直视夏侯杰,语气不卑不亢:
“二当家,你力气大,我佩服。但真要动手,你们今晚也讨不了好。”
曹天指了指身后的村民:“我们村虽小,但人人敢拼命。你们就算赢了,也得折损大半兄弟。”
夏侯英看曹天的眼神,多了一丝柔和,问道:“那你想怎样?”
现场气氛稍稍缓和,但依旧剑拔弩张。
曹天见夏侯英态度好转,于是趁热打铁:
“不如这样,咱们三战赌输赢。若你们赢,盐场归你们;若我赢,黑风寨永不犯曹家庄!”
夏侯英沉默片刻,突然合上折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赌三局?这倒是可以,不过,比试的内容要由我来定。”
曹天心中暗松一口气:真要打起来,村民必定死伤惨重。但若能以赌斗解决,至少能避免血流成河。
夏侯英心里也有算盘:这曹天不简单,谈不非凡,见识卓远。
黑风寨正是缺人才的时候,若能把曹天收服,一同进山,谋天下大事,岂不美哉?或许比硬抢更有价值!
曹天爽快答应:“可以啊,你说比什么,咱们就比什么。”
夏侯英的身后,突然走出来一个身材精瘦的独眼汉子,他背着一张铁胎弓,弓身黝黑发亮,显然不是凡品。
独眼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大当家的,让我先来,看我不射死他们!”
夏侯英冷笑一下:“好,曹天,咱们第一回合比箭术,你觉得如何?”
没等曹天说话,宋慈拎着一把复合弓,抢先站出来:“好啊,我愿意第一个迎战!”
独眼一脸戏谑表情:“小娘子,你这花架子弓,怕是连弦都拉不满吧?等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宋慈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弓弦,发出“铮”的一声清响:“够射穿你的独眼就行。”
夏侯英一挥手,两个小土匪立刻在百步外竖起箭靶。靶心只有铜钱大小,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夏侯英摸着下巴,说道:“规则很简单,三箭定胜负。”
这独眼可不简单,是黑风寨的神射手,一张铁胎弓使的出神入化。
百步穿杨简简单单,从不失手。甚至几百米开外,也能百发百中。
夏侯英对他的箭术十分放心。
独眼二话不说,张弓搭箭。铁胎弓在他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弓弦绷紧如满月。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好!射的好啊!”黑风寨的土匪们齐声喝彩。
宋慈面不改色,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箭出如流星,同样精准地钉在靶心上。
第二箭,独眼故意卖弄,背对靶子反手一箭,箭矢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依然正中红心。
土匪们的欢呼声震得林间积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