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沉嘶哑的命令从身后袭来,像是一把锋利牢固的锁链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人坐起身,半晌,对方缓缓开口,
“我渴了!”
万禧心脏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瞥见门口餐边柜上的柠檬水,鸦羽般的睫毛死命闭上,想当作没听见,又缓缓睁开。
就是一杯水的事。
救人一命造胜七级浮屠。
她埋头倒水,耳边传来对方的碎碎念,
“怎么这么慢,要渴死小爷吗?”
这语气。
有些欠揍。
万禧拿好水杯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虽然屋内漆黑,但这间休息室有一处换气扇,能渡进几许微弱的月光。
她的视线已经适应,还算是能确定对方的位置。
微躺着的男人恣意妄为地靠在那里。
气若游丝。
“给您!”
她递上水杯,在对方伸手触碰上来时,避如蛇蝎地躲开。
“呵呵……”
宋臻扯笑,盯着唯唯诺诺的女孩子。
涔涔月光下笼罩在巴掌大的脸上,沁着汗珠,白皙精致,像是一抹水润的珍珠光滑细腻,贝齿死咬着唇瓣,毫无血色。
身上的戏服还没退去,纤细的天鹅颈干净好看,身姿轻盈而漂亮,而侧着半个身却做出随时要逃跑的架势。
原来是个演出人员。
在这样炙热的目光下,万禧像是被剥光了皮的荔枝,衣不蔽体。
他俯身喝了口水,嘶哑幽冷的嗓音宛在在人间炼狱,
“长得这么水灵,要是陪着我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宋臻突然坏心思上头,扯住那双皓腕,万禧跌进冰冷而坚硬的怀里。
鼠尾草的香味隐隐钻进鼻翼,吓得的万禧向后躲避。
“不要!”
她头破发麻,抵触反抗。
然而脖颈间却被死死钳住。
死寂感扑面而来。
不会出来演个出,就要死在这里吧。
头被压在那冰凉的胸膛,根本听不到对方的任何心跳声,只有虚弱且坚硬的触感,指尖触到一滩潮湿而浓稠的液体,令人窒息。
他是鬼吗?
身上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