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禧忍住想要刀人的冲动,又喜笑颜开地问道,“姜总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明天!”
“好,那我明天过去。”
手机再发出最后一条消息时,便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墙上时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她躺下只想睡个好觉。
……
姜衾寒回到姜公馆,一览无余的落地窗下,潺潺而流的小溪,低等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刚走进客厅,一直硕大的苏格兰牧羊犬摇尾乞怜地走了过来,趴在他的脚边两只眼睛卡巴卡巴地看着他,我见犹怜。
姜衾寒俯身,摸了摸它的头。
发亮又茂顺的毛发看起来富贵又漂亮,几日不见,它似乎重了些。
“怎么还不休息!”
姜衾寒的语气轻呢,倒是没了惯日里的冷厉,许是被摸得舒服了,牧羊犬坐了下来不断挪蹭。
暖色的光照在一人一狗身上,姜衾寒西装革履下透着一股温柔的人夫感,
“福宝!”
楼上,一道平静又冷厉的嗓音打断了这段温存。
姜衾寒抬眸,苏瑾禾板着一张冷脸杵在楼上。
被唤的福宝收起讨好的表情,摇着尾巴听话地上了楼,后面跟着大步流星的姜衾寒。
苏瑾禾和姜衾寒对视两秒,转身回了房间。
坐在宽大的佛堂内,颂念经书。
姜衾寒跟在她身后,坐在了对面。
有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静止了几刻。
“你和沈家二小姐的婚事,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苏瑾禾闭着眼睛,背对着他。
姜衾寒从浸了檀香的香插里抽出一根长香,放在未燃尽之处轻轻点燃,插在对面的佛像前。
“我爹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冷声了句。
苏瑾禾紧闭的眸子狠狠张开,本就发黑的瞳孔透着狠,“那小丫头玩心太大,几次三番戏谑姜家,你觉得我会让她轻易进入姜家的门?”
“进了又如何?”
姜衾寒掀眸,神情淡然,同样居高临下的戾气在此刻骤然爆发,他生来就是不好惹的主,高冷矜贵、斯文儒雅只是他的伪装,不容置否的霸道和狠辣才是他的本色。
本来强势的苏瑾禾愣怔半刻,收起锋芒。
“你下定决心要娶?”
姜衾寒抿唇未作声,似乎是默认。
“沈家大少爷早已病逝,当年也并非你之错,一而再再而三的赎罪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更何况,你还爱这个二小姐吗?”
一连串的灵魂质问并没有得到答案,苏瑾禾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没再多说,乏了的身子微微起来,离开了佛堂。
姜衾寒坐在那里,头顶昏暗的灯光打在镀金的佛像上,洒下洋洋洒洒的光芒笼罩他的头顶。
驱散了冰冷,只留下高贵、权利、邪恶的象征。
男人盯着那佛光无边的光线毫无敬畏之心,那让人永远猜不透的神情惹得他人忍不住想要靠过去窥探究竟。
万辛沅永远不知道,她在万家花园里看到那只被开膛破肚的猫,其实并不是宋臻干的。
假山旁边,男人握着刀的手,沾染了鲜血。
另一双手里,握着一串珍珠项链。
贝壳卡在小喵的胃里,让它呕吐不止。
所以,他残忍地划开了它的肚子,小心翻找,终于找到了,被咬断的残骸。
想要再去缝合,却早已于事无补。
冷漠的眼神里透着坚韧,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抑制不住的眼底还是滚落了一滴泪。
空花阳焰,一个小小的生命陨落,鳄鱼的眼泪永远那么虚伪。
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