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女子無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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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王府夫人，身份不一樣了，自然不能再拋頭露面了。當然，你若是閒得慌，想要找點事做，我也可以給你安排安排。”洛蕭解釋道。

盧琬婷想了想，說道：“那相公，那就晚點成婚好了，等王府落成之後如何？”

洛蕭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啊。”

盧琬婷湊上前去，聞了聞，嗔怒道：“我聞著味不對，說，你又把誰給收了？”

“我去，這你也聞得出來？”

盧琬婷瞪了他一眼：“你當我傻啊，你身上那股子香氣，騙不了我。說吧，是誰家的姑娘。”

“咳咳！”洛蕭咳嗽了幾聲，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月蝕。

盧琬婷這下不樂意了，咬牙說道：“我就知道！”

月蝕說道：“知道什麼？又不是我。”

洛蕭擺擺手：“行了，上課呢，讓人瞧見像什麼樣子？”

盧琬婷哼了一聲：“那我不管，先來後到，我是最大的。”

“行行行，你最大，你最大！”洛蕭無奈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喧譁之聲從私塾外傳來。

“讓我進去。我乃鄭思明，為當朝舉人，原清溪縣縣衙通判，你們不得攔我。”

洛蕭眉頭一皺，還沒等下令，那鄭思明便闖了進來，看著何嚴正在教一群女娃讀書認字，頓時臉色陰沉了起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何嚴，你身為讀書人，卻在行敗壞倫理綱常之事，給一群女子當先生？”鄭思明一臉義正言辭，衝著正在講課的童生，就是一頓數落。

何嚴臉色一白，連忙放下書本，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鄭舉人，您誤會了，小人只是在此幫忙，教女娃讀書識字，乃是王爺所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洛蕭此時臉色已然不好了，身旁的沈樺厲聲喝道：“鄭思明，你沒看到王爺在此嗎？”

鄭思明一愣，轉頭看去，只見洛蕭坐在一旁，剛進來時，他倒是沒有注意，一時間也慌了神，連忙躬身行禮：“下官鄭思明，乃原清溪縣縣衙通判，見過王爺。”

洛蕭淡淡地說道：“鄭舉人，你口口聲聲說本王敗壞倫理綱常，那麼請問，本王所作所為，哪一條與倫理綱常相悖？”

鄭思明臉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說道：“王爺，女子無才便是德，您讓女子讀書識字，這本身就是有違倫理綱常之事。她們本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這學問之事，豈可讓這些女子沾染。”

沈樺壓低了聲音說道：“王爺，這人是舉人身份，在清溪縣縣衙擔任通判一職，後因為王爺得清溪為封邑，縣令外調，原有的職能被護衛指揮司接管，當時裁撤了一些人，這鄭思明也在裁撤的人員名單之中。”

洛蕭聽聞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明白了，這傢伙，是來洩不滿來的。

洛蕭看向鄭思明，開口問道：“鄭舉人乃是讀書人，聖人說過，有教無類。這女子，為何就不能進學堂？”

鄭思明臉色一紅，他自然知道“有教無類”這句話，但是千百年來，女子讀書識字都被視為有違倫理綱常，他哪裡想得到洛蕭會拿聖人的話來堵他的嘴。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王爺，這……這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讀了書又有何用？”

洛蕭微微一笑，說道：“鄭舉人，你可知道，女子讀書識字，可通情，可明理，你口口聲聲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麼請問，你可願意娶那無才的女子？”

鄭思明被洛蕭問得啞口無言，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只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覺得女子讀書就是不對。

洛蕭繼續說道：“鄭舉人，你身為讀書人，應該明白，學問無分男女，只有深淺。女子讀書，不是為了去科舉，不是為了去當官，而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加明白，更加通透。你若是真心為女子好，就應該支援她們讀書識字，而不是在這裡阻撓。”

鄭思明被洛蕭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他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又不甘心就此認輸，於是強詞奪理道：“王爺，話雖如此，但是自古以來，女子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們哪裡需要明白那麼多道理？”

洛蕭冷笑一聲：“鄭舉人，你所說的三從四德，不過是束縛女子的枷鎖而已。女子是人，不是物品，她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也需要明白人生的道理。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女子好，實際上卻是在剝奪她們的權利和自由。真正的讀書人，應該明理知義，尊重每一個人，包括女子。”

鄭思明被洛蕭駁斥得無言以對，硬著頭皮說道：“王爺，下官雖然不才，但是也是讀過聖賢書的。王爺所言雖然有些道理，但是終究是有違倫理綱常。女子讀書識字，終究是不合規矩的。”

洛蕭眉頭一皺，這鄭思明倒是有些頑固不化。不過這樣的讀書人，估計也是不在少數，自己領地裡的這些文化人，要是都頑固不化，那還展屁科技啊？

對於讀書人，那是用不得強的。這些人的觀念根深蒂固，得慢慢去改變。

“鄭舉人，你所說的倫理綱常，本王自然明白。但是，時代在變，觀念也應該隨之改變。本王興辦女子私塾，本就是為了我清溪百姓。”

洛蕭說著，看了一眼沈樺。

沈樺自然明白洛蕭的意思，開口說道：“鄭舉人，王爺體恤百姓，借興辦學堂之便，放大米。你難道不明白，王爺乃是天神下凡，他所做所為，均是天意。”

鄭思明被沈樺的話給噎住了，他當然知道王爺是天神下凡，也知道王爺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百姓，但是他就是無法接受女子讀書識字這件事。

他愣了一會兒，然後躬身行禮道：“王爺，下官原是通判，只是在縣老爺調走之後，護衛指揮司接管，我那通判一職被掛職待定，下官一心想為百姓辦事，可這掛職待定，不讓下官插手縣內事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洛蕭笑了笑：“本王就知道你是為這事而來，你先去洛府候著，等本王回府後自有要職委任於你。”

那鄭思明大喜，連連點頭，再也不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些事。他故意衝撞，也只是為了能夠在清溪縣新主子面前謀得一官半職而已。

鄭思明先行一步去洛府等候，沈樺卻低聲說道：“王爺，此人特意衝撞讓您難堪，趁機提起所求，實在居心不良。讀書人的心眼子太小，循規蹈矩慣了，這人之前被裁撤時，也曾大鬧過。”

洛蕭淡然一笑：“本王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本王要是太過強硬，有損形象，換個地方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