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忽然被云层遮掩,亭中暗了几分。
周墨言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不如,让我做你最后的屏障吧,我保护你们母女。”
盛晚樱怔了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鼻尖:“啊?”
她忽然笑起来,眼中有星光闪烁,“你要有能力,帮我保护好我娘吧,我万分感激。”
周墨言定定看她片刻,忽然错开目光,轻声又问,“你是有什么事要去做吗?”
盛晚樱望向远处金山寺的方向,月光重新洒落,为她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嗯,很重要的事。”
周墨言摇头笑了笑:“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再抬眸,眼中再无醉意,“去吧,我会好好为你们兜底的。”
盛晚樱转头看他,眼中盛满月光与感激:“谢谢你,周司长。”
夜风骤起,吹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周墨言的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会活着吗?”
这样的乱世,你还会活着吗?
盛晚樱仰头望向苍穹,月光在她眸中流转。
她忽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嗯,会活着。”
在我自己的世界活着。
周墨言望着她的侧脸出神。
月光下,少女的轮廓仿佛透明,胜过从前看过的漫天星火。
盛晚樱起身,青色裙裾扫过石阶,像一片即将飘远的云。
“周司长,”她背对着他挥挥手,“若有机会,请你喝更好的酒。”
不过,可能也没这个机会了。
月光下,年轻的司长独自坐在亭中,他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轻声自语:“好。”
夜露渐重,沾湿了他的衣袖。
大殿下啊,周某已是孑然一身,能算个君子了吗?
———
金山寺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盛晚樱搀着盛夫人迈过长长的石阶。
“姑娘又来了。”扫落叶的老僧合十行礼,袈裟上沾着几片金黄的叶子。
盛晚樱浅笑着回礼,顺手接过盛夫人手中的香篮。
这段时间,她已将这条路,走了个熟悉。
钟声从山顶传来,惊起一群白鸽。
盛夫人跪在佛前诵经时,盛晚樱便站在殿外数飞檐上的脊兽。
大夏和大燕的仗,从初夏打到中秋。
她已能闭着眼画出金山寺的每一处转角,藏经阁后那条隐蔽的小径,膳房旁那口甘甜的古井,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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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云端那座金塔。
“听说夏军已破云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