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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米爾斯非常好認,他是站在哈利法克斯火車站外雨篷下的唯一一人。奔寧山脈飄來的細雨瀰漫在空氣中,即便站在雨篷下也很難躲避得開。卡羅爾把車停在一處禁止停車的地方,飛快地向時不時隔著鏡片往雨篷外看上兩眼的駝背老人走過去。老人戴的是醫療保險還能免費配眼鏡的時代配的眼鏡,鏡片上方是黑色的塑膠,鏡框四周用鐵絲加固,鏡片下部像奶瓶一樣厚,這種眼鏡已經很少有人戴了。老人的表情在風雨中像復活節島的石雕一樣肅穆。卡羅爾覺得米爾斯這種人很可能像大學快畢業的學生那樣愛發牢騷。“您是米爾斯先生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米爾斯像只精於計算的老烏龜一樣回過頭,仔細打量著她。他甜甜地笑了笑,顯然對自己見到的一切感到非常滿意。他把手伸向帽簷,稍稍抬起帽子。“喬丹小姐,”他說,“非常守時,我喜歡遵守時間約定的女人。”見到本人以後,卡羅爾覺得他的聲音很像男低音索拉·希爾德。

“謝謝您的誇獎。”

“希望我沒有在電話中對你過於粗魯。我不太懂打電話的禮儀。電話經常弄得我狼狽不堪。我在電話裡的聲音大多數時候都會讓人掃興。我妻子叫我最好別接電話,家裡所有的電話都是她接。”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我也願意把接電話這件事交給他,”卡羅爾說。這話是認真的。到這之前的二十分鐘她一直在給局裡各個部門的主管、局裡的新聞官以及自己的手下們打電話,確保尋找塞斯·維納的各項工作都落到了實處,確保丹尼爾·莫里森案子的調查順利地展開。這時候開小差很不好,但卡羅爾想要了解亞瑟往事的決心無比堅定。

“你開車來真是再好不過了,”米爾斯說,“如果你不介意再開點路,我們可以去布萊斯公司的經營場地看一看。這樣你會對那裡產生一種親歷感。然後我們可以去幾條街外的一個小酒吧,我可以和你在那兒喝點酒,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大致講給你聽。這樣的安排合你的意嗎?”

卡羅爾努力保持嚴肅的表情。她覺得自己似乎在上阿蘭·本內特或是阿蘭·普拉特全國廣播公司電視系列節目一樣——對約克郡的奇聞逸事進行一番探究。“米爾斯先生,這樣的安排很對我的胃口。”

“叫我阿蘭就好。”他帶著淘氣的表情說。如果他有大鬍子,說不定鬍子都能旋轉起來呢,卡羅爾帶著米爾斯走回車時心裡這麼想。

他生硬地坐到副駕駛座上。為了更好地看清路況,為卡羅爾指路,他彎腰伏在擋風玻璃前。米爾斯指引著卡羅爾開過好幾條單行道,離開市中心,開上一條兩面是石制連排房屋的陡峭山路。開到半山腰以後,他們拐進迷宮般的小路。開了一會,汽車在拐過最後一個彎後進入一條死路。路的一邊是前門正對著街道的成排磚房,另一邊是看上去像是倉庫或小工廠的外牆。這幢建築用石頭建成,屋頂是一塊塊石板,顯然不是最近才造的。建築前有一個能放幾輛車的停車場,與建築以高高的鐵絲網隔開。建築前的金屬廠牌上寫著:展示汽車——約克郡。“我們到了,”米爾斯說,“這裡就是布萊斯特種金屬加工品有限公司的所在地。”

這樣一幢平凡的房子很難讓人產生欣喜的感覺,但標誌著卡羅爾的旅程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阿蘭,這裡真不錯,看上去依然還很牢固。”託尼如果願意,可以自己來一趟,跨越時光,展開想象。但卡羅爾覺得他多半會推脫。“你有什麼關於布萊斯公司和公司老闆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我們到酒吧去談好嗎?”

“樂意之至。”卡羅爾不知道自己的口氣為什麼越來越像電視上的約克郡本地人。也許接下來我們會點波特酒12和檸檬水吧。

織工酒吧坐落在一幢由維多利亞時代紡織廠改造的公寓旁的小道上。酒吧刻意沒有改造,老式吧檯隱藏在裸露的石磚牆和低矮的懸樑中間。情侶們坐在吧檯前慢聲細語,老頭們三三兩兩地玩著骰子,幾個中年婦女正在店堂裡進行高雅的飛鏢比賽。酒保看到米爾斯,對他友好地點了點頭。“阿蘭,晚上好,還是老樣子嗎?”他把手伸向半品脫裝的酒杯和木製啤酒罐的手柄。

“老闆,我還是老樣子。女士,你想喝點什麼啊?”米爾斯摘下帽子,露出周圍有幾許灰白髮絲的油亮光頭。

“阿蘭,不用你請客,”卡羅爾笑了笑,“我想喝乾白葡萄酒。”吧檯上陳列的酒罐手柄上貼的都是各色啤酒商標,她懷疑這家酒吧也許根本不賣葡萄酒。

“今天開了一瓶南非的索維農葡萄酒和一瓶灰皮諾葡萄酒,”酒保說,“我這裡還有瓶智利產的夏敦埃葡萄酒,你想喝也可以開啟。”

“那就來杯索維農葡萄酒吧。”卡羅爾意識到自己非常渴望能喝上一杯。卡羅爾有很長時間沒這麼晚喝酒了。也許她已經過了把酒精作為唯一依賴的日子。託尼一定會為此而歡欣雀躍。

端上來的索維農葡萄酒冰涼清爽,帶有青草的芳香和醋栗的味道。阿蘭·米爾斯認真地看著她喝下第一口酒,忍不住笑了。怎麼是這種味道,卡羅爾心想。“和你預想得很不一樣吧?”米爾斯說。

“的確沒喝到過這種味道。”卡羅爾為自己的坦率感到非常驚訝。

“如果沒嘗過……喬丹小姐,今天你算嚐到了,”他說,“我們說說正事吧。你想知道關於布萊斯的事情,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埃迪·布萊斯基本上算是個本地人,在索厄比橋邊上的一條馬路上長大。不論從哪方面看,他都非常聰明。他去哈德斯菲爾德工程學院讀書,在冶金方面表現出很高的天分。不知是巧合還是本人探索的結果,他碰巧發現了一種將金屬包覆在醫療器械上的新工藝。按照我的理解,似乎是手術刀和醫用鑷子這類東西。他為自己的想法申請了專利,建立工廠生產相關產品。顯然他乾得很不錯。1964年春天,他突然將工廠完全賣給謝菲爾德的一家鋼鐵廠。沒過幾周,謝菲爾德的那家廠子就開始生產這類產品。那家鋼鐵廠帶走廠裡的熟練工人,還為他們出了安家費。”他停頓一下,在自己的杯子裡添了些啤酒。

“這家廠好大方啊。”卡羅爾驚歎道。

“應該是埃迪·布萊斯的想法,他把對工人的安置都寫在合同裡了。”他從滑雪衫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個薄薄的信封。“這是報上文章的影印件。”他把信封遞給卡蘿爾。

“本地工廠出售。”文章的標題上寫道。短短的幾段文字和米爾斯所說的差不多。但在這篇文章和其後一篇文章中間有張照片。照片下的說明文字寫著:布萊斯先生(左)在合同簽字儀式上和裡夫林製造廠的科索克先生(右)握手。卡羅爾看著照片,產生了莫名的感動。託尼和他爸爸簡直太像了,臉型,頭偏側的角度。她取出筆,潦草地記錄下這篇文章的發表時間。

“他賣了工廠以後就離開了哈利法克斯,”米爾斯說,“我沒找到和他熟識的人,因此不清楚他賣掉工廠離開這裡的原因。你可以查查‘哈哈先驅’上的檔案。”

“什麼是‘哈哈先驅’?”

“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外地人。‘哈哈先驅’是《哈利法克斯和哈德斯菲爾德先驅報》的簡稱。報社把過去的報紙都電子化了。”米爾斯像說外文似地講述著他不太熟悉的當代詞彙。“我鑽研的是與紡織工業相關的歷史資料,用他們的搜尋引擎搜尋到的資料非常少。他們讓你用什麼‘文字字串’去搜尋。很遺憾下午沒空去圖書館的電腦上幫你搜尋,我家不能上網。”他說。卡羅爾察覺到米爾斯的語氣中有一種本人並未意識到的憤懣。

“謝謝你的建議,我回去時順路去查一下。”即便是找一個比眼下版本更好的報紙影印件,也有必要去圖書館一次。“您真是幫了大忙了。”卡羅爾說。

米爾斯露出誠懇的表情。“這些你自己也都能查得到。”

“也許吧,但肯定會花上很長的時間。真的,我對那些能幫我節省時間的人總是非常感激。”

“你的工作一定非常難,”米爾斯說,“對男人來說已經很難,你們女人還需證明自己。是不是這樣,我的小姑娘?”

卡羅爾冷冷地一笑,“正如你說。”

“來這裡一趟真能對那個懸案有幫助嗎?”米爾斯精明地問。

“非常有幫助,”卡羅爾喝完杯子裡的酒,“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米爾斯搖了搖頭。“沿這條路走五分鐘我就到家了。希望調查能走好運,早點抓到你要找的那個兇手。”

她搖了搖頭,心裡琢磨著託尼在哪裡,正在幹些什麼。“恐怕已經晚了。懸案總有這個麻煩。有時即便知道兇手是誰,我們也無法抓他歸案。”

沒人自願承擔報喪任務。每次安排屬下去死者親人那裡報喪時的感覺都糟糕透了。每個刑警隊都有自己的一套報喪流程。有的把這個任務留給家庭協調官,但有些辦案探員會堅持由自己來辦。在卡羅爾·喬丹的重案組,報喪和其他任務一樣,都由熟悉案情的辦案警官負責。這次給丹尼爾雙親報喪的任務就落到寶拉頭上。

既然要去,她更願意一個人去。這樣她就能心無旁騖,獨自與即將看到屍體的悲傷家屬面對面,讓他們確定屍體是否是他們的至親。

從早晨開始,家庭協調官就不離莫里森夫婦左右。他們被告知早前發現的屍體很可能是他們的兒子。但寶拉知道他們依然心存否定,仍然確信犯罪現場發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混亂,警察把一個完全與他們無關的人錯認為他們親愛的兒子。除非親眼看到兒子,否則他們會緊抓著最後一點希望不放。寶拉即將親手粉碎他們的最後這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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