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到处飞,左手就掉在了地上。他忍着剧痛,脸变得惨白,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接着,他用嘴咬住刀柄,用了一股怪力,竟然把自己的右手也给砍断了。这时候的他,已经疼得浑身发抖,都快昏过去了,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坚持着。
楼梯上排着的那些江湖人士,不但没有同情这个男人的悲惨遭遇,反而都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就好像他能留下双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一样。
周奎忍着疼痛,艰难地跪下,对着寸头男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嘴里说道:“谢谢先生!”
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沙哑,说完就用自己的衣服随便包扎了一下,急急忙忙地下楼走了,就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逃也似地离开了。
周奎忍着断臂的疼痛,又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一瘸一拐地赶紧走了。他刚没影儿,另一个人就急吼吼地上来了。这家伙瘦得跟猴儿似的,动作那叫一个灵活,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机敏。
他穿着一身黑衣服,衣服上的褶子都像在讲故事,讲着他以前的江湖日子。那双眼睛,亮得跟夜空中最冷的星星似的,透着精明和狡猾,好像能把人的心思都看透。
他大模大样地走到那个叫杜七的神秘男人背后,一副挑衅的样子,扯着嗓子问:“你就是杜七?”
说着,他还双手抱胸,下巴翘得老高,眼睛里全是瞧不起人的劲,就好像杜七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喽啰。
杜七本来低着头,这会慢悠悠地抬起来,眼神平静得跟湖水似的,就盯着眼前这个嚣张的瘦子。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又有力,就像从老井里传出来的:“我就是杜七,杜七就是我。”
这声音里好像有种魔力,让周围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压抑了。
瘦子一听,哈哈大笑,笑声在客栈二楼震得人耳朵疼。他一边笑一边在原地转悠,双手比划个不停,看那样子,恨不得立马跟杜七比划比划。他大声嚷嚷:“我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傻缺还得让人排队等着被杀,今天我特意来瞧瞧。都说你杜七从不失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轻功牛。”
他眼睛里全是挑衅和自信,好像赢定了这场较量。
杜七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慢条斯理地说:“从不失手是因为我不杀那些我杀不死的人,而这江湖上,我杜七杀不死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他眼睛里透着股天生的自信和傲气,好像整个江湖都在他手里攥着,眼前这个瘦子的挑衅,在他眼里就是场闹剧。
瘦子却不信邪,脸上写满了疑惑,边说边往杜七跟前凑,想瞅瞅斗笠底下藏着什么秘密:“你右手是不是有什么法术,我就不信能有多神。”
他眼睛死盯着杜七右手边的斗笠,好像要穿透斗笠看个究竟。
杜七还是那副平静样,悠悠地说:“你不信的话,自己掀开斗笠瞅瞅呗。”
他说得跟说家常似的,可那平淡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力量。
那个精瘦的男人一听到消息,眼睛里立刻闪起了兴奋和好奇的光,他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掀开了自己的斗笠。这时候,林风一直在旁边偷偷地观察着,他立马施展轻功,像幽灵一样从另一边猛地跳了出来,身子一晃,眨眼就到了二楼的另一头。从他站的地方看去,斗笠被掀开的那一刻,一只特别秀气的小手就平平常常地放在桌子上,但跟常人不同的是,这只手竟然有七根手指头!
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杜七就已经动手了。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林风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只见那七根手指一下子就以一种奇怪得让人心里发毛的方式张开,好像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眨眼就卡在了精瘦男人的脖子上。杜七随便看了一眼,眼神冷得让人直打颤,就好像那个精瘦男人不过是一只等着被杀的小羊羔。
接着,那个精瘦的男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斗笠,机械地转过身。突然,他的脖子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喷,一下子就把周围的地面都给染红了。那股浓得让人想吐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楼梯上排队的人看到这一幕,脸都吓白了。有的人吓得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有的人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刺耳得让人心里发慌,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都给划破了;还有的人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旁边的人或者墙才没倒下去。在一片混乱里,那个精瘦的男人“扑通”
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斗笠也落回了桌子上,又把那只秀气又奇怪的手给盖住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和地上的鲜血,证明了刚才发生的可怕事情。
杜七杀完人以后,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只是做了件小事一样。他心平气和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热气,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就好像这血腥的场面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他那淡定的样子,就好像他不是在一个血腥的现场,而是在自己家的茶室里喝茶一样。
下一个江湖人吓得魂都没了,腿都软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楼。他“噗通”
一声跪在了精瘦男人的旁边,头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发出“咚咚”
的声音,一边哭一边喊:“杜先生,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您,只求您能让我活下去!”
他的头已经磕出了血,顺着脸流下来,双手抖得跟筛子一样,眼睛里满是恐惧,就好像杜七就是能决定他生死的赵王爷一样。
杜七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抬眼冷冷地看了看这个跪地求饶的江湖人,轻轻说了两个字:“不够。”
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里直打颤,好像这个人的生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那种冷漠的态度,让人害怕得不行。
就在杜七心里头绝望透顶,琢磨着要不要像周奎那样剁了自己双手的时候,一张请柬莫名其妙地飘到了他眼前的桌子上,跟那斗笠并排放着,整齐得很。杜七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林风,心里头嘀咕这请柬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可眨眼功夫,他又扭头往另一边看。只见一位穿着特别讲究的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没声地站到了他桌子边。
老爷子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锦袍,袍子上绣着漂亮的云彩图案,烛光一照,闪着柔和的光。他头上戴着紫金冠,冠上镶着一颗老大的明珠,亮闪闪的。腰上系着玉带,带上刻着活灵活现的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老爷子眼神稳重,跟深不见底的潭水似的,神态庄严得很,让人一看就不敢乱瞅。
老爷子瞅着杜七,脸上带着那种大人物特有的不紧不慢,慢慢悠悠地说:“杜先生,我家主人想请您帮他办点事。”
他声音低沉又有劲,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得不信的威严。
杜七这人平时傲得很,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时候他瞥了老爷子一眼,冷冰冰地说:“去楼下候着去。”
语气里满是不屑,显然没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老爷子当回事。
老爷子脸色一拉,原本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乐意,语气也严肃起来:“不管是我还是我家主人,可从来不等人。”
他声音还是稳当,但里头透着一股子让人透不过气的压力。
杜七眉头一皱,心里头有点窝火,正要发作。可老爷子一说他家主人的名字:“天下英雄头一号的三江龙五”,杜七一直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激动和紧张。他身子往前倾了倾,眼里闪过一丝敬畏,声音也大了几分:“您说的可是龙五爷?”
他孤傲的样子瞬间没了,换成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尊敬。
老爷子微微点头,还是那副稳重的样,接着跟杜七说:“三天后,京城的得月楼,龙五会在那儿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杜七,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像在审视杜七够不够格见龙五。
杜七赶忙恭敬地对老爷子说:“请您告诉龙五爷,我一定准时到。”
说着,他还微微弯了弯腰,态度恭敬得很,跟之前的傲慢完全是两个人。他眼里全是期待和敬畏,好像能被龙五邀请,是他天大的荣幸。这事关乎他以后的路,半点马虎不得。
杜七突然把头一转,眼神像刀一样锋利,直盯着楼下那些还在排队,等着命运的江湖人。他满脸通红,又是激动又是急躁,眉头拧成了一团,扯着嗓子大喊:“都给我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