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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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之下已為血色的海洋，濃郁的腥臭氣味瀰漫，無數人頭竄動，秦川定眼瞧去，就見其下許多面孔，他竟是認得。

不過皆是前世之人，與此世的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心中不明所以，秦川漂浮在空中，成為靈魂狀態的他，全身都閃耀著血色的光芒，殺氣滔天讓骷髏們不敢靠近。

看了看右手，現血靈劍仍然存在，眉頭微挑，抬眼望向一具具骷髏，他單手持劍，一劍斬出，風聲呼嘯刺破空氣，帶起音爆，一道血色劍芒攜無匹的威勢蓋壓向骷髏。

那一具具骷髏在此攻擊之下，皆被輕而易舉地打成齏粉，化為白色的飛煙消散，奇異的感覺自心底升起，秦川神識內視，就看到血色真氣激盪著，似乎想要衝出體外。

擰著眉，秦川面色漠然，用強大的神識將它們壓下，隨即看向圓形的洞口，他緩步而去，在將要進入的一瞬間，心中警鐘大鳴，他冷著臉，用力斬出一劍。

血光閃過，一隻沒有血肉的大手死死抓住了血靈劍，無論秦川如何用力，卻是不動分毫，但他卻無後退的打算，冷冷的注視著突然出現的人形骷髏。

“居然還能見到你，平炎師弟！”秦川的聲音裡不夾雜一點情緒，面無表情的看著漸漸從圓形洞口處走出的人形骷髏，黑眸裡閃著幽光。

“秦師兄，別來無恙否！”只剩白骨的眼眶中閃爍著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骷髏的嘴巴一張一合，出秦川熟悉的聲音，它的左手拿著一把戰斧，在血色光輝的照耀下，散出猩紅的寒芒。

強大的壓迫力令秦川的身軀不能動彈，饒是如此他卻仍未慌亂，冷眼注視著平炎，他的聲音沙啞“你是來殺我的嗎？”

“當然，”骷髏點點頭，眼眸中的幽藍色的火焰跳動一下，他的氣勢更強一分，沒有血肉的臉上還殘留著幾條蛆蟲在爬動著。

話語裡的意思簡潔而明瞭，在話音落下後，他便大喝一聲，渾身爆出刺眼的金黃色光芒，雙手握緊戰斧，舉過頭頂，毫不留情的打下。

無比凝實的金黃色光芒霎時浮現，似如千軍萬馬般給人一股難言的壓力，平炎眼中的幽藍色火焰急跳動，直盯著秦川。

面對著無比強大的一擊，秦川清楚的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實力，是肯定擋不住的，甚至連逃跑的資格也沒有，度實在太快，幾乎是四分之一秒的時間，就已來到他身前。

象徵性的將血靈劍擋在胸前，沒有注入哪怕一點的真氣，秦川勾起唇角帶著微笑，黑眸幽深，凝視著平炎“我說師傅不是我殺的，你信嗎？”

聞言，平炎身子一顫，幽藍火焰大盛，聲音似如野獸的低吼，在這片空間裡迴盪“不可能！那日就只有你在師傅身邊，而且殺死他的乃是吞天術，除你之外，門中還有誰會！”

“無比殘忍的吸光了師傅所有的修為，讓他活生生的老死在病榻之上，你還敢說不是你殺的！”心中壓抑的憤怒之火，燃燒起來。

攻擊向秦川的金黃色光輝卻是在半空中停住了，很顯然，他在等著秦川解釋，故而並未急著動手。

“沒辦法！”秦川心中毫無波瀾，他極其冷靜的解釋著“如果我不這樣做，宗門就會覆滅在神庭的攻勢之下，而且此乃師傅主動要求的，我不能違揹他老人家的意願。”

“即使如此，那我問你，宗門如何了！你在殺死師傅後就消聲滅跡，縱使是在神庭攻來時，也未現身！”金黃色的光芒離秦川的咽喉進了一分。

恐怖的力量令秦川也不由心驚，若是此擊真的打在他的身上，只怕他馬上就會神魂俱滅，儘管這一切都是幻境，但他相信，在他死去後，醒來時，神識必將受到嚴重的損傷，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呵呵！”秦川笑著搖搖頭，直視著骷髏，“以神庭的實力，縱然我吸收了師傅全身的修為，也不能匹敵，宗門的覆滅是註定的，我無法改變。”

“平師弟，你的悔恨和憤怒以及不甘，不過是身為弱者的悲哀罷了。”

此話出口，能明顯的感知到平炎的怒火，他咬緊了牙，邁出一步，再度舉起戰斧“眼睜睜的看著諸多同門慘死在神庭手下，你就不曾有過悔恨和自責嗎？”

“自是有過！”秦川點點頭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可是現在的他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只是覺得那時的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竟是妄圖拉著神庭去死。

如此龐然大物，縱然他已成封號武帝，亦是有心無力，更何況那時只是武王巔峰的他。

“你為何，為何如此的平靜！”平炎仰天大吼，幽藍色的火焰遍佈全身，他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殺意，躬起了身子，凝視著秦川，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覆。

“那時我在乎的東西太多，以至於成為了我的包裹，也是因為這樣，我的修為精進得才會異常緩慢，往日我將宗門當作了溫柔鄉，沉迷其中，而今我孤身一人，勢不可擋。”

“平師弟，你放心，宗門的仇我會報的，在不久之後，我會親自殺上神庭，將神庭之主踩在腳下，這個時間不會太遠，萬年之內我可實現，所以我希望現在的你，可以饒恕我，讓我離開，如何？”

秦川微笑著，眯起了眼睛，他故意露出激動的神色，用以乞求平炎的原諒，不出預料，這招很有效。

聞聽此語後，平炎真起了身子，他盯著秦川幽深的眸子，看不出破綻，低著頭沉思片刻，說道“願你能為自己所說負責，秦師兄。”

說罷，他的身形逐漸的消散於無，而秦川的靈魂也重新回到自己的軀體之中。

自地上站起，他試著向前走了一步，現空氣牆已然不見，他可任意穿行，耳邊傳來瘋狂的低語以及極度憤怒的吼叫，仔細去聆聽，卻聽不清究竟在述說著什麼。

突然間，詭異的黑霧憑空而生，席捲秦川全身，好似一張大嘴般將他吞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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