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佛教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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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拳頭毫無阻礙的打破了秦川的腦袋，那人卻不因此而高興，反而瘋狂之色收斂許多，身形消散為無。

唇邊噙著一抹戲謔的微笑，秦川淡然的望著又一次浮現眼中的拳頭，單手微抬，輕打響指，隨即血霧瀰漫，充斥四周。

而他本人，又如幻影般寸寸瓦解，包裹黑氣的拳頭，再一次擊穿了他的腦袋，恐怖的力量，不可遏制的擴散。

深受重傷卻罡氣不多的三人，連忙支撐起護罩和祭出防禦靈寶，可即使如此，也被一股磅礴巨力掀飛好幾米，倒在地上時，不由吐出一口鮮血。

於以藍則相對應的要輕鬆許多，她身法的詭異程度絲毫不亞於秦川，在餘波接近的一刻，便已成殘影，真身早就不知所蹤。

兩次的全力攻擊，皆落在空處，鬱悶得讓那人想要吐血，眼瞳裡埋藏的嗜血殺意再以隱藏不住，頓時彷如火山般爆。

他徹底失去了理智，成為純粹由憤怒驅使的野獸，他的力量也更為的強大，幾乎是之前的一倍有餘，顯然，他用了某種秘法。

可是秘法都是有缺陷的秘術，都必須支付巨大的代價，才能施展，比如此時的他，便是消耗了生命本源，可消耗度之快，讓他的面板迅乾癟了下去。

只是轉瞬間，就已如樹皮，枯槁的面容，深陷的眼窩，完全暴露在眾人眼中，白色的長鬍亂飛舞，宛如一條條有著生命的毒蛇。

那雙眼睛裡全是恨意以及各種情緒，可佔據主導地位的仍舊是不顧一切的瘋狂，他的身體扭曲，出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響。

奇怪的是，竟無絲毫血液流下，饒是一根骨頭已破體而出，也無半點血液湧出。

那道神聖金芒，藉助他停滯的短暫瞬間，直接出現在他的後方，直擊他的後腦勺，憑空升起和煦的微風，吹拂過此地。

然那人卻仰天出了比之前更為痛苦的吼叫，滿是血色的眸子，沒看向秦川，而是直直盯著身後的方向。

“老東西，你糾纏我這麼久，是時候該有個瞭解了！”他從牙縫中崩出這些個單詞，聲音裡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可他此刻，已是油盡燈枯，幾乎沒有能夠逃脫的打算，而是做出了一番玉石俱焚的姿態。

感知敏銳的秦川，覺到，他非常的絕望，這裡面，似也蘊含著對某人的眷戀和一抹歉意。

“阿彌陀佛，施主，你殺戮成性，已殺死了不知其數的人，墮入魔道而不能自拔，縱使老衲也不能將你渡化。”自他的後面，緩慢走出一個白老者，他虔誠的唸誦著佛號，有著一雙清澈如明鏡的眸子。

“要殺就殺，哪來的這麼多廢話，在我耳邊唸了幾十年的經文，你還不夠嗎！”那人狂笑，面容猙獰，聲音嘶啞，說出的話語也不太清晰。

白老者朝著秦川幾人行了一個佛教禮儀，隨即他雙手合十，他的左腕處掛著佛珠，其上刻著深奧的梵文，此刻正泛著金色的光輝。

眾人亦回了禮，但誰也沒說話，這時已到最關鍵的時刻，誰都不想麻痺大意，導致不可預估的可怕後果。

幻術解除，血靈劍從遠處激射而來，秦川伸手輕易接過，注入罡氣，妖異的血芒霎時閃爍。

那人詫異的望來一眼，瞳孔陡然收縮至針尖大小，瘋狂之意已被恐懼取代，他就像是見到了世間最為可怕的東西，身形止不住的顫抖，呼吸竟也停滯。

瞪圓滿是血絲的眼睛，他驚恐萬分的指著秦川，顫抖著說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是指我嗎？”秦川指著自己，毫不在意的回道，“不過是名為秦川的散修，只是目前擔任他們三人的庇護者而已。”

秦川看似和善的笑著，眼眸卻是冰冷到了極致，無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戲謔笑意中也多了些殺機。

可怕的氣勢形成了一隻眼眸血紅的白虎，它有著小山般的大小，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沉重的壓力。

血靈劍上的血芒已凝如實質，強大的力量扭曲了空間，讓其餘人投來的視線，皆看不清任何有關的事物。

對於老者，於以藍似乎極為憎惡，她臉色難看，如同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面紗，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而在這種情況下，眾人均會以為這是針對魔道修士的，故不會產生相關的聯想。

畢竟，修魔之人，皆遭人唾棄、鄙夷和厭惡，這已是理所應當之事。

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遵守，此相當於潛在的規則。

如有人敢暴露出自己對魔道的同情，也會被給予對應的待遇，且絲毫不給解釋的空間。

他們只相信事實，魔道為非作歹，惡事做盡，此乃修真界中公認，膽敢同情或憐憫，定遭清除。

忽的，秦川心中一動，不禁看向老者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同時接觸，一個是如明鏡般的清澈，一個是如黑潭般的幽深。

二者皆看出了各自的不凡，所以很快地挪開了視線，重新放在魔道修士的身上。

滾滾黑氣就如浪潮盤旋在他身邊，一張張痛苦扭曲的面孔浮現，恍惚間，還可聽見尖厲且密集的哀嚎聲。

不過，若是神識強大，就很容易聽到，而秦川便是如此，不過這些聲音，於他，根本不能造成哪怕一點的傷害，所以沒太在意。

反倒是那人本身引起的他的極大興趣。

不知你的過往如何，在你死後，待我抓住你的靈魂瞭解一二。秦川如此想道，表面自不動聲色，仍是那副冷漠的樣子，看不出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老者唸誦著經文，一股神聖的氣息降臨於此地，金色光芒驀然大盛，眨眼即充斥四周每一個角落。

天邊竟有烏雲覆蓋，雷聲滾滾，時不時的就有白光閃過，猶如電蛇般遊離於天空。

氣氛沉重且壓抑，像是每個人的心裡都壓著一塊巨石，皆鼻息凝神，眼也不眨的注視著被濃郁黑氣籠罩的人影。

就連秦川的動作也為之一僵，浩蕩的天威讓他只覺心中毛，背後涼意直冒，幸而，只持續了幾息的時間，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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