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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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睦月臉色微變，在他的神識探查中，秦川的身影竟在火焰燃起的一刻已然化作了幻影，可不論如何，也捕捉不到半點蹤影，不禁心下駭然，心臟狂跳。

許承恩作為人族盟主，極重情義，須得保護他的女兒許思慧，一時之間騰不出手，而來自神族的齊琿卻是高階武帝的修為，短時間內根本不能拿下。

一個暫且被牽制，沒有危險，一個實力高強，很難擊敗，那麼自己就有可能成為突破口。

果不其然，在南宮睦月心念變幻間，頓時後背寒毛根根豎立而起，彷彿成為弱小至極的嬰兒，面對的卻是兇惡殘暴的猛獸。

幾乎是下意識的，南宮睦月猛然向下疾馳，堪堪避過了不知何時激射而至的黑色劍芒。

就在南宮睦月心中巨石落地時，突覺寒芒刺骨，恐怖的威壓全數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四周霎時冰寒僵硬，無了半點知覺。

他的身形還在下落，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秦川看準了這個空檔，猶如鬼魅般剎那出現於他身旁不遠處，帶起了猛烈的罡風，攜裹起濃濃的煙塵。

南宮睦月面色煞白，充血的瞳孔中滿含震驚之色，這詭異到了極致的身法，令他根本看不清秦川的具體動作，所見均為留下的殘影。

眼睛看不清楚，腦子自然也就反應不過來，他只是突然感覺右肩膀一痛，然後有什麼東西飛出去了。

定眼瞧去，右邊身軀空空蕩蕩，血如泉湧般噴射，自天空灑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下起了血雨。

斷口處平整如鏡，尤其光滑，仔細看去，可清晰的看到其上附著的黑色小點，它們仿若擁有生命般蠕動著，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南宮睦月的身軀，那些聚集起來的靈氣剛好可以成為它們的補充品。

轟隆隆！

大地震顫，狂風怒號，秦川身形陡然拉長，一擊得逞後，便不可久留，遠處的齊琿可不是什麼機器人，有著獨屬於自己的靈智，定不會坐以待斃。

可是，晚了！

他終歸是略有小覷齊琿這位舊友，那無與倫比的度，連神識都只能模糊察知，令秦川幾乎沒了閃避的時間。

齊琿手持三尺青鋒，彷彿一頭史前巨獸似的衝擊了過來，伴隨著的是空間破碎的咔嚓聲以及空氣擠壓炸裂的尖嘯聲，一柄閃射寒芒的利劍劃破蒼穹，在秦川眼中不斷放大，好似黑雲壓頂，即將降下雷雨，而他無處可藏。

秦川那雙幽深黑眸攀上了一抹淡淡的血紅，所見事物皆染上血色，在一瞬間判斷出了齊琿這劍的軌跡以及之後的變化乃至應對手段。

利劍離自己還有五米之遙，卻有一種窒息感緊緊包裹著自己，彷彿跳動的心臟被人狠狠捏住，且還在持續用力。

那是長久以來沒有感受過的死亡的感覺！

感受到那來自精神層面的可怕壓迫，秦川繃緊了神經，兩邊嘴角不由得高高翹起，露出略顯滑稽的笑容。

齊琿瞳孔微縮，已經刺出的劍停滯了半息時間。

抓住難得的好機會，秦川不甘示弱的揮出一劍，黑色的光芒宛若野獸的巨口，吞噬了一切，就連那輪熾熱的烈陽也在剎那變得黯然無光。

咔嚓！

清澈的咔嚓聲，在兩劍相接觸的一霎，清晰的傳入了還存活之人的耳中。

宛若核彈爆炸般的場景驀然浮現在眾人面前，只見以兩方交戰為中心，有一圈幾近透明容易被忽略的白色餘波激盪擴散，它沒有恐怖的高溫，也無令人心驚的氣勢，只是無聲無息，不可捉摸。

“慧兒！”許承恩怒吼一聲，再顧不及那詭異的法陣，施展身法向下飛馳，那股力量餘波即使他也要全力才能抗下，但自己的女兒僅僅只有九階武皇，若還像之前那般，其絕對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這是她最後的遺物了。

她讓他好好照顧保護她，他又豈能食言，怎敢食言！

千鈞一之際，許承恩撕裂了法陣，不算高大的身軀擋在許思慧的面前，卻似巍峨的巨山。

擴散的餘波直接讓周遭數千裡的碎石粉碎微末的渣子，又被席捲著沖天而起，化作了幾道接天連地的龍捲風，強大的吸附力令南宮睦月也為之駭然。

秦川面色漠然，驟然與齊琿分開來，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透過右臂傳入了全身，使他的身體漸漸麻木，冰冷，彷彿到了絕對零度，一切都凝固了。

張開吐出一口的血沫子，落在地面直接成了滿地的冰渣，他的笑容不變，不含感情的黑眸遙遙望著對面的齊琿。

仿若有無窮無盡的青綠光芒籠罩住齊琿，漸漸化為古老鐘鼎的虛影懸浮在頭頂，緩而慢的旋轉，抵禦了大部分力量。

秦川的面色蒼白了些許，呼吸亦是粗重許多，凜冽的眼神若鋒銳至極的利劍，齊琿的所有事都被他洞悉、察覺。

南宮睦月臉色變幻不定，眼前二人實力出了太多，完全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存在，微不可查的掃過死死護著許思慧的許承恩，見其肩頭和嘴角的血漬，恐懼之意更甚。

“你究竟是誰？你為何知曉太上古鐘的薄弱之處？你怎能以初階武帝的修為正面抗衡於我而不落下風？”齊琿冰冷、憤怒的目光看向秦川，悶聲咆哮怒吼。

“啊呀，我不過是無名小卒，這浩瀚天地間生存的螻蟻罷了，何德何能讓高高在上的神庭第三神君銘記。”秦川臉上勾勒出一抹輕描淡寫的笑，話語間盡是戲謔的嘲諷。

“初階武帝絕無可能這般精確的掌控天地間的靈氣為己用，更不可能借之增強己身，呵，算了，不管你是誰，今時今日你必將死在我的手中！”齊琿表情猙獰，形如惡鬼。

秦川看也不看他，邁步跨入了玄古邪陣，古井無波的黑眸看向狼狽不堪的許承恩以及被他護在身後，已經昏厥過去的許思慧，有兩股細小的銀線將兩人串聯在一起。

此即為命運絲線，只有命途一道才可察知斬斷。

此時，秦川抬手成刀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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