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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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聽到我這麼說，整個人都是一驚，她這才鬆開我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我一下，“你打扮成這樣去見人家姑娘啊？我要是那姑娘就算行我也跟你不行了，這也太簡單隨意了，現在小姑娘眼皮子都多薄啊，不是要你房要你的車就是要你長的好，帥小夥就是機會比長得醜的男孩多，誰不願意和賞心悅目的住在一起啊，長得和豬八戒似的，別說小姑娘了，我看著都堵心。”

我媽說完這話還不忘瞥了我爸一眼，好像說他豬八戒一樣。不過像我爸這麼帥的豬八戒，還生出我這麼靚仔的兒子來，的確挺難得，如果我爸演豬八戒，那我覺得應該有一票女妖精會放棄唐僧選擇豬八戒。

但是我又忽然意識到了我媽的那番話，小姑娘喜歡帥小夥，我媽也是。

我嚥了口唾沫，真是想不到啊，我媽這麼一把年紀了，對於帥小夥還有這樣瘋狂的心態，我在想假設現在有個長得和我差不多的帥小夥出現了，鍥而不捨的追求我媽，她會不會真的為了那個男孩不顧及和我爸幾十年的感情，讓我變成一個悲催的單親家庭孩子呢？

我想到這裡真是不寒而慄。

但我不至於嘴上直接說出來，畢竟事兒主要還是我天馬行空的幻想，不過也和我職業有關，我比較敏感，喜歡懷疑別人，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哪怕生活中特別細枝末節的小事兒，我也能聯想出一大篇人生哲理和懸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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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黃秋媛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玩兒樂園裡的鬼屋，有一個最恐怖的叫聊齋驚魂，黃秋媛對那個級痴迷，她其實也害怕，那時候還沒當警察，再加上又是我女朋友，都說有男友的女人比較脆弱，因為她不需要堅強，她可以有非常堅硬的肩膀去依靠，她再怎麼柔弱都有人保護，所以那時候黃秋媛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挺不靠譜的，膽子很小，喜歡尖叫，也愛流眼淚，我當時還說她，你將來要當刑警的，你這麼愛哭這麼膽小，你去前線就相當於白給人家吃，怎麼犧牲的你都不知道。

而我在聊齋驚魂的屋子裡也探索到了不少秘密，比如所謂的鬼平均幾米出現一個，根據上一個推斷出下一個穿什麼顏色的服裝，地上躺著的屍體是真人扮的還是一具玩偶，蓋著的白布是什麼材質，頭頂滴答下來的骷髏和血漬是固定位置擺放然後透過排風口吹風還是其他導管方式以開關來設定它什麼時候滴落嚇唬遊客，總之我進去從來不覺得害怕，我認為疑心生暗鬼，其實啥也沒有，這世上最無稽之談的就是鬼神論，如果真的有這些，那麼人們為何要這樣辛苦呢，都直接自殺等待佛的下一世輪迴投個好胎得了，在人世間遭罪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黃秋媛覺得我特別沒情趣，人家小情侶進去都互相牽著手男人保護著女人摟著女人肩膀，而我拿著放大鏡或者筆記本不知道在瞎記錄什麼，讓她原本興致勃勃也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透心涼。

其實這樣說來的話，我和黃秋媛從最開始還在一起比較濃烈的時候彼此就有太多不合適，不過剛在一起恰好她又非常喜歡我，不捨得分手罷了，才會一而再的妥協，現在仔細想想，那時候我就讓挺停不高興的，許多心結那時候也留下了。

只是我很好奇，我又哪裡招惹了蘇紫呢，為什麼她也最終離我而去，但我分明清楚記得，我在向她妥協，包括我的脾氣我的性格我的全部思想，我真的已經做到了極致。

如果和黃秋媛相比，那她們從我這裡得到的關注與縱容簡直天壤之別。

可人大約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滿足，不停的作，就像恩愛，有什麼好秀的，秀來秀去一無所有一朝打回解放前，還不如低調點保持個天長地久細水長流，但人們總是熱衷於得到別人羨慕和仰望，其實這並不快樂，至少和普通百姓相比，連最簡單的自由與尊重都得不到，隱私更是無法保障。

我不是明星，但作為上海那邊頗有威望的青年傑出律師，我覺得自己就已經得到了許多不該有的矚目與期待，這讓我倍覺壓力，也是為什麼包頭忽然火了，我卻覺得很壓抑很意外也很惶恐的緣故。

因為我沒有自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不懷好意的人針對我被包頭打敗的這件事而做出一番長篇大論讓我顏面無光，甚至下不來臺，這世上閒的難受的人比有正經事的人要多得多。

我從家裡解決了我老媽的疑問和盤查後，直接打車趕到了我和藍倩約定的酒吧，她已經在裡面待了很久，但她沒有留給我任何方位指示，我只能進去後自己去找，一個區域一個角落的去觀察她的身影。

在我差不多找完了一樓要奔二樓包房時，我注意力忽然被角落逆光的黑暗處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我頓住腳步，直直的張望過去，藍倩依靠在沙上，手上捏著一杯淺藍色的雞尾酒，非常好看透亮的顏色，和她身上的一襲皮質藍色緊身裙相得益彰美輪美奐得如同一副油墨畫。

我被眼前的美麗震撼住，藍倩黑色俏麗的頭在耳畔垂著，額前有細碎，因燈光的照耀而變得五彩斑斕，令人沉醉，她似乎是全場單身男性的焦點，她身上聚焦了太多人的目光與渴望，其中的惡念與慾望絲毫不加遮掩，彷彿只要她一句話，全世界的男人都趨之若鶩為她沸騰和瘋狂。

我望著這一幕深深吸了口氣，胸口有什麼東西忽然凝滯住，讓我無法喘息，只略微出神凝視著她的側影，那姣好動人的輪廓讓人以為做了一場夢。

我曾想，失去了蘇紫，將成為方硯一個人的天荒地老。

我曾想，這一生沒有她，是誰都並無關係，只要能好好對待我女兒，知道過日子，別太花裡胡哨招蜂引蝶，其他條件我都能放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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