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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天黑。

硃安世又將馬留在林中,帶著盜具,見驛道早已無人過往,便索性走大道,一路疾奔,趕到扶風城牆下。

如他所料,清晨汗血馬奔公然逃出城後,城裡警備已松,只有日常兵卒在城上巡更。

硃安世渡過護城河,來到城牆犄角處,取出繩鉤,用力一甩,勾住城牆垛口,攀繩蹬牆,只一口氣,就爬到牆頂,躲在牆角外,等更卒過去,輕輕躍入,又綴繩鉤,倏忽間滑下內牆,到了城內。

幸而扶風城不大,一共只有七、八家客店,硃安世隱蹤潛行,一家一家查探,查到第五家,於院中見到那對夫婦車子。便繞到客店後邊,攀上後牆,沿牆頂輕步走到離後簷最近處,縱身一躍,跳上簷角,落腳處瓦片只輕微響動。樓上一排皆是客房,透著燈光。硃安世躡步輕移,一間一間窺探,到第四間,找見了那對夫婦身影。

硃安世伏身窗外,見那對夫婦背坐在窗邊說話,驩兒則坐在几案那頭。

看到驩兒,硃安世才長吁一口氣。驩兒閉著眼睛,又在唸誦,身邊案上一碗麥飯、一碟葵菜。小男童趴在驩兒身邊,不住問:“你在做什麼?你念的是什麼啊?”

婦人喚道:“敞兒過來,不要吵他。”

男子低聲道:“我一路觀察,這孩子實在古怪。而且一個農家,只是順道送個人,一下掏三兩金子,我怎麼越想越不對?”

硃安世心頓時一緊,他們果然起疑了。

但隨即,那婦人開口打斷了丈夫:“你管他呢,錢多還燒心?再古怪也不過是個孩子,難不成是個妖怪?你這輩子就黴在這點疑心上。心大財路廣,多少錢財都被你的疑心嚇跑了?咱們不過順路送人,明天趕早出城,走快些,傍晚就能到長安,交付了他,就了了事。你沒聽那人說,孩子舅舅還有酬謝呢。”

男子點頭:“說的也是。只是——”

“只是什麼?沒見過你這樣的,錢送到手邊還嫌燙,你看看這些年,得富貴的那些人,哪個不是膽大敢為?”

婦人一勁數落,說得丈夫再無聲音。

硃安世暗呼僥倖,一顆心這才落實。窩在窗下,繼續聽那婦人嘮叨嘀咕,不過日常瑣碎話頭。過了半晌,驩兒也念完畫罷,端起碗低著頭吃飯。小童在旁邊一直逗他說話,他始終不睬。小童沒趣,就過來縮到母親懷裡,唧咕玩鬧。驩兒則默默吃完飯,放下碗,一直坐在案邊不聲不響,低頭摳弄著自己手指。

婦人站起身,鋪好被褥,讓驩兒睡在地下席子上,他們一家則睡床上。

屋內熄了燈,再無聲響,不久便傳出鼾聲來。

硃安世勞累了一天,也覺得睏乏,卻不敢離開,輕輕換個姿勢,靠著牆在房簷上坐好,閉著眼睛,半醒半睡守著。

直到凌晨,天就要發亮,才輕步返回,離了客店,原路出城,回到東門外林中,找到汗血馬,靠著馬背,坐著打盹。

天剛亮,他就立即醒來,牽馬來到驛道邊一棵大樹後,靜候那對夫婦。

城門開後,陸續有人出城,然而,直等到近午,卻不見那對夫婦車馬。

銅櫃內傳出鈴鐺搖動聲。

司馬遷趕忙過去,搬出書卷,拉開銅板,衛真爬了上來,滿身塵土,一頭大汗。

兩人一起將書卷搬回,鎖好銅櫃,回到案邊,衛真見桌上有酒,顧不得禮數,抓起酒壺猛灌了一大口,這才擦嘴喘氣道:“太古怪了!實在是太古怪了……”

司馬遷忙阻止:“回去再說。還有一個時辰宮門才開,先暫且歇息一下。”

司馬遷伏在案邊,衛真則躺倒在地上,小睡一場,等天微亮,司馬遷催醒衛真,叫他穿戴好衣冠,出了書庫,門值宿處房門虛掩,司鑰小黃門在裡面猶睡未醒,衛真輕步進去,把書庫鑰匙串放在席上,兩人帶門出閣。這時宮門才開,司馬遷常在兩閣通夜讀書,守衛已經慣熟,拜問一聲,便放二人出宮。

才到家中,衛真便迫不及待講起洞底經歷:

他下到洞底,穿進橫道摸索而行,起先害怕,不敢走快,後來見那條秘道總走不完,便加快腳步。行了一陣,旁邊居然有條岔道,黑暗中不知通向哪裡,便仍沿著主道前行,走了不知有多久,眼前忽然現出磚鋪梯階,拾階而上,前有一道木門,門從內鎖著,推不開。

他怕燈光映出門縫,便熄了燈,扒著門縫往裡張望。裡面一間居室,燈燭通明,掛著帷帳,立一屏風,遮住了視線。屏風外塌上隱隱有一人憑几而坐,正在燈下夜讀。看屏風左右,陳設華美,器物精緻。

不多時,有人進到居室,因隔著屏帳,看不清樣貌,只聽他說:“稟大人,繡衣鷙使到了,在外面候見。”

塌上人沉聲道:“喚他進來。”

那人出去片刻,引了另一人進來,伏地叩拜:“暴勝之叩見鷙侯。”

衛真從未聽過“繡衣鷙使”、“鷙侯”這些名號,燈光之下,見暴勝之半邊臉一大片青痣,身上衣袍紋繡熒熒閃耀,才明白“繡衣”之意,又看屏風上繪一蒼鷙,凌空俯擊,猜想“鷙”應是指這蒼鷙。

那鷙侯問道:“扶風那裡可探明瞭?”

暴勝之答道:“確有一老兒將一孩子託付給一個盜馬賊,現扶風城內正在大搜,尚未捕獲。”

“那盜馬賊又是什麼來歷?”

“就是昨日盜走汗血馬的硃安世。”

“哦?這盜馬賊已經逃出長安了?他和那老兒有什麼瓜葛麼?”

“杜周與減宣正在查辦審訊,屬下已派人潛聽,還未查出端倪。”

“有這兩人追查,麥垛裡針尖也能搜出來。你速回去,查明那孩子身份。既牽涉到盜馬賊,那孩子必然有些古怪緣故,不管是否我們所追餘孽,搶在杜周之前,殺了那孩子,不可漏了半點口風。”

“卑職即刻去辦!”

暴勝之離開後,那鷙侯坐了片刻,隨即命熄燈安歇。衛真又聽了一會兒,再無動靜,便輕步下了梯階,摸黑回到書庫洞口。

司馬遷聽罷,尋思半晌:“暴勝之這個名字似在哪裡聽過。”

衛真說:“我也覺得耳熟,只是想不起來。不知道這鷙侯是什麼來歷,聽口氣,有官員氣派,聲音尖利,莫非是宮中內官?”

“但宮裡從沒聽說有什麼官稱‘鷙侯”。

“秘道里還有一條岔道。”

“恐怕是通往天祿閣。天祿閣也曾失書,當年孔壁藏書就在天祿閣中,自我任太史令以來,就未曾見過。”

“這麼說,這秘道已經有很多年了?居然是個積年慣盜!如非宮中內官,絕無可能在兩閣挖鑿秘道。”

追查一日一夜,毫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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