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走出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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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狂微微一愣，不可置通道“你剛才說什麼？”

杜曦笑著鬆開了抓著他的手，又重複了一遍“菊花戰隊——杜曦，請指教！”

張狂眼神一喜，忽然狂笑了起來，洪鐘般的聲音讓人振聾聵！

菊花戰隊，全員五人，齊！

圍觀人群也被這變故驚的說不出話來。

錦毛鼠尷尬地站在人群中間，進退維谷，誰能想到事情會這麼展？？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陰陽怪氣道“這位朋友，這趟渾水深的很，我勸你還是少參合為妙！”

杜曦不急不躁道“哦？是嗎？如果我非要蹚蹚呢？”

錦毛鼠頓時臉色一變，惡狠狠道“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你穿越火線那兩下子，這裡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插手！”接著揮揮手不耐煩道“看你那神色還不服？還真是有自信呢，來，跟我說說你打敗過誰，誰給你的這個自信？就你這糟爛水平，誰要是被你吊打了，那得廢物成什麼樣！乾脆吞糞自盡算了！”

錦毛鼠尖銳的笑聲響了起來，但四周沒有一人跟著起鬨，場面格外詭異。

人群后，一個劍眉星目的短青年緩緩摘下了口罩，沉著一張臉向錦毛鼠走來。

錦毛鼠感覺背後涼氣直冒，猛地一回頭。

段月！來的人竟然是段月！

看著段月欲將自己撕碎的眼神，錦毛鼠一臉納悶“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段月冷冷瞥了一眼杜曦，語氣森然對著錦毛鼠道“剛才的話重說一遍！”

錦毛鼠一雙賊眼使勁瞪了瞪，愕然道“哪句？”

有人叫喊道“你剛才說誰被這胖子虐了就是個廢物，段老大昨天剛被他吊打完！對方用的還是手槍！段老大連自己滑鼠都輸了！”

錦毛鼠也是一愣，旋即冷汗就流了下來！

如果說得罪菊花戰隊還不算什麼，但如果得罪五人眾，就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他還記得上次跟五人眾叫囂的人，到現在還……

想到這，錦毛鼠不由得一個激靈！

段月冷哼了一聲，轉身對著杜曦道“滑鼠在你那給我存放好了！南北區爭霸賽再見之日，就是我一雪前恥之時！”

杜曦對段月視而不見，緩緩走到了錦毛鼠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語道“很不巧，你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第一個被我吊打的，這趟渾水，你說我到底有沒有資格鏜呢？還有！”他話音一轉，一聲暴喝道“我兄弟也是你能侮辱的？”

居高臨下如神魔般的身影瞬間將錦毛鼠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錦毛鼠瞬間如遭雷擊！雙腿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段月見杜曦竟然連搭理都沒搭理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看著身旁賊眉鼠眼的錦毛鼠，越瞧越氣，一股腦把火都撒在了他身上“你和菊花戰隊的破事，你們自己處理，不過，剛才你說幹什麼吞糞自盡來著？”

圍觀人群已經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讓你裝！碰到更狠的了吧！

錦毛鼠面色陰晴不定，看著面前如野獸般盯著他的杜曦和旁邊怒火中燒的段月，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很好！很好！今天我錦毛鼠認栽了！咱們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說罷，往地上使勁啐了一口，扭頭就向門口走去。還走沒兩步，就聽杜曦平靜地聲音從身後傳來“想走？我同意了嗎？”

錦毛鼠身體一僵！

張狂也用眼神示意著杜曦，見好就收！

圍觀人群也是一臉奇色，這胖子還要幹嘛？

杜曦踱到了錦毛鼠身前，氣勢說不出來的冷峻！

“週末，就在這網咖，你不說我們菜嗎，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說完手又指了指地面“輸了，就把你剛才啐在地上的東西給我舔乾淨！我看著噁心！”錦毛鼠眯著眼睛，梗著脖子道“有意思，好像你們菊花戰隊吃定了我一樣，如果你們輸了呢？”

杜曦神色平靜“我們輸，任何賭注，悉聽尊便！”

……

錦毛鼠的身影漸漸隱入了夜色，段月看著杜曦不屑冷哼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拉著網咖老闆竊竊私語了起來。

張狂拍了拍杜曦，有些疲憊道“走，陪我出去抽根菸。”

兩人並肩出了網咖。張狂席地而坐，拿出一根菸遞給了杜曦，杜曦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說完也跟著盤腿坐了下來。

火苗下張狂的臉忽明忽滅，菸頭一亮一暗，一片白霧騰空而起，張狂聲音沙啞道“兄弟，你太沖動了！”杜曦聽這話一愣，沒想到這話竟是從張狂嘴裡說出來的！

“說起這個錦毛鼠，可是咱們這個圈出了名的電競毒瘤。賽前騷擾選手的事情屢見不鮮。有很多和他們打的戰隊，比賽前不是哪個隊員受傷了，就是被他刺激到精神崩潰的。看這樣，他是盯上咱們了。哎。現在咱們戰隊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張狂長嘆一聲，吐出了一層厚厚的煙霧。

杜曦微微一笑“我這是被捆上了賊船，哪還有下來的道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嗎？”

張狂一愣，使勁嘬了兩口煙深深吐了一口煙霧道“像，真他娘像！”也不由杜曦插嘴，又道“你和張奔簡直太像了，同樣的話當初他也這麼和我說過，要相信隊友。”

杜曦對張奔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此時來了興趣道“跟我說說他吧。”

張狂苦著的臉舒展了開來，眼睛一亮驕傲道“我和張奔上高中時候就認識了，我們兩個一起上學，一起打架，一起玩穿越火線，雖然家庭不同，但更勝親兄弟！只可惜他家庭條件實在是太困難了，性子又倔，不肯接受我一分一毫的幫助，上高中那會，每天放學就要去打一份晚工。後來我們如願以償的進了同一所大學，認識了富貴他們，組了現在的菊花戰隊，誤打誤撞闖出了一些名堂！張奔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槍路。你沒見過他，並不知道，他的打法和我完全不同，如果說我是光，那麼他就是影子，只要他在我身邊，哪怕敵人是千軍萬馬，我都能安之若素地闖過去！誰都知道我張狂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賴於兄弟的配合！錦毛鼠說得一點都沒錯，沒有他，我什麼也不是。”

張狂眉頭緊皺，顯然這段回憶他不願想起，腳死死地碾著地上早已碎掉的菸頭繼續道“那時他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和我們訓練，根本不去上課，紙怎麼可能兜住火，大學的強制退學通知就這麼到了他爸的手上，他爸火冒三丈，拎著棒子就來了學校，當我們趕去時，張奔已經腦袋纏著繃帶躺在醫院裡，醫生鑑定說是腦震盪。那段時間我們剛進入了16強，正是最緊張的時期，聽到這個訊息大家都傻了！”張狂又點燃了一顆煙，自嘲地笑了笑“現在想想，我們打穿越火線走電競這條路，在家長眼裡，本來就是離經叛道。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出院後的張奔也偷偷跟我們訓練了幾次，可只要長時間盯著螢幕，便頭痛欲裂，練槍狀態也越來越差，他怕這樣會拖累隊伍。留下了一紙書信就那麼消失了……”

“你們沒有再找過他？”

“怎麼可能沒找，電話不接，簡訊不回，最後手機停機，以前的房子人去樓空，整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張狂狠狠晃晃了腦袋，起身不再言語。夜裡的冷風，透著一股蕭索的微涼，輕輕地拂在他的臉上。他定定的抬頭看著天，似乎想尋找出答案，杜曦在一旁靜靜坐著，畫面格外靜謐。

過了許久，張狂收回了視線，目光灼灼地盯著杜曦道“富貴說得對，我們要揹著張奔的夢想一起走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刻張狂有些不同了。

杜曦笑了，他知道這是張狂的心魔，沒有人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