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全是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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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敬燕長肅他是知道的，這個人現在已是幷州軍的傳奇，從一介小兵晉升為校尉，其度之快已過了主公周澈，當然，這也是他運氣好，碰到了一個唯才是舉的主公，對其大力栽培，才有了今天的燕敬，自己是校尉的時候，這小子還是一個小兵呢！

“燕長肅統領驍銳營進軍涼州，暗地裡歸你轄制。”劉彥道。

“歸我轄制？”潘鳳疑惑地道“說句難聽的，我畢竟威望不夠，他算是黃公覆的老部下，會聽我的命令嗎？”

劉彥笑道“這是我向將軍建議的，將其劃歸你指揮，你不用擔心他不聽指揮，如果真地出現這種情況，那他的這個校尉也不用做了，便是黃公覆也脫不了干係。”

看潘鳳一副懵懵的，劉彥哼了一聲“潘都尉，不妨告訴你，如果你真地執掌了第三師，那麼燕長肅的驍銳營會永久性地劃歸給你，所以，你不要有什麼顧忌。”

聽到劉彥的話，潘鳳心裡猛地一抖，如果主公真有意讓自己執掌第三師，那麼又將黃公覆的舊部劃歸自己，那就是制衡了，想起王伯聰部已被安排進了大批的親衛營軍官，潘鳳心中更是明瞭，看來自己以後在這一方面一定要注意不要違了主公的心意。

簡陋的議事廳內，潘鳳高踞正中的第一席位上，威嚴地掃視了一眼麾下眾將，在熊德等幾名原先的佃農的臉上更是多停留了片刻。

“各位，我剛剛得到情報，劉涼州從幷州請來了幷州軍前來剿滅我們，就在今天，幷州軍的驍銳營已進駐了北地，很快就要前來進攻我們了。”

廳內眾人嗡的一聲議論起來，幷州來的軍官們興奮，是因為幷州軍前來，就意味著他們將結束隱瞞身份，冒充土匪的日子了，熊德等人議論，則是因為度遼營名頭太大，持別是周澈當權之後，對於蠻族連戰連勝，已讓度遼營名聲遠播，聽到幷州軍前來，熊魏等人臉上都露出懼意。

幷州軍不是劉虔本部的涼州軍，那可是在與蠻子的多年較量中殺出來的鋼鐵之旅。人的名，樹的影兒，想想要與這樣的隊伍在沙場上見面，眾人心中都是未戰先怯了。

“怎麼辦？大家一齊來議議，拿個注意吧！”潘鳳淡淡道。

幷州的一群軍官自是早知最終的結果，紛紛道“大當家的，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們便怎麼辦好了。”

潘鳳臉上浮起笑容“熊君，你說說，我們應當怎麼辦，是打，還是有別的什麼辦法？”

熊德臉上浮現難色，他沒有想到潘鳳會單獨點他的名，遲疑了一會兒，道“大當家的，要打的話，只怕咱們打不過，對方連兇恨的蠻子都打敗了，咱們只怕不是對手啊。”

“那你的意思是？”潘鳳試探道，他現在六千軍中，佃農佔了近八成，而熊德在佃農中威望甚高，只有搞定了他，才可能順利過度。

“我們？我們跑吧！”蹙了半晌，熊德忽地冒出一句話來“咱們有六千軍隊，他幷州軍向東，我們便向西，他們到南，我們就跑到北，總之不跟他們見面就好了。”

潘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他是真沒有想到這個跟著他打了數仗，在戰場上看似很不錯的傢伙居然冒出這樣一個荒謬的主意，大聲呵斥“你當這是在躲貓貓呢！還整一個東西南北出來，我們這可六千人，足足六千人呢！你以為隨便找個旮旯便可以貓著讓人不現？跑，往哪裡跑，六千人不吃不喝啦，還有這幾萬的家屬呢，不要啦！”

熊德滿面通紅，他只是下意識地冒出個跑的主意，那裡想到這麼多，聽到潘鳳大光其火，不由慚愧地道“大當家的，我只是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那有什麼主意，還是大當家的作主吧，反正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好了。”

潘鳳滿意點點頭，環視著廳內眾人“大家都是這個意見麼？還是聽我的？”

眾人大聲道“對，聽大當家的。大當家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做，絕無二話。”

“好，既然大家都聽我的，那我就說說，其實從起事開始，我就在想著今天的局面了，劉本部的涼州軍是不堪一擊，可大漢這麼大，我們打敗了涼州軍，又來一支更強的軍隊怎麼辦？我們能一直勝下去嗎？不可能的，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為大家尋找一條後路。”

他站了起來，看著廳內各人，大聲道“各位，難道我們生下來就是為了當土匪的麼？難道我們不想安居樂業，作個良民麼？我們為什麼造反，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我們造反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是為了活得更好，能安居樂業，能讓我們的親人不在遭受欺凌，但如果我們再打下去，我們會失敗，我們的親人會受到我們的牽連，所以，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值得我們去投靠的人，一個能不小瞧我們，還能保護我們的人。現在，我找到了。”

廳內眾人都緊緊地盯著他。

“他就是度遼將軍周皓粼。我決定我們全軍都投靠幷州！投靠度遼營！請周度遼庇護我們。”

這一下輪到熊德目瞪口呆了，大當家的主意居然是投降。

“大當家的，我們便是想投降，他們會要麼，要是他們不要我們，怎麼辦，或者他們假裝要我們，然後把我們聚而殲之怎麼辦？”熊德大聲問道。

潘鳳哼了一聲，道“周度遼是何等人也，看他在幷州的作為，那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要麼他不會答應我們的投降，直接兵過來打我們，但是隻要他答應了我們的投降，答應安置我們，就決不會反悔。”

“可是大當家的，我們都是些升斗小民，便是想投降，又怎麼能聯絡得上週度遼，難不成兩軍對壘時，我們大喊一聲我們投降麼，那可保不準那些領兵的將軍為了立功，根本不理睬我們，仍是揮軍攻打，那是我們毫無戰心，豈不是敗得更快？除非周度遼親口作出了保證，我們才能相信啊！”熊德叫道。

潘鳳微微一笑，道“熊君，我說過，從我們起事之初，我就在想著這事，一直以來，我都在試圖聯絡周度遼，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已經聯絡上週度遼，而且周度遼也給了我親口承諾，並封了我為都尉，現在你們都是幷州軍的一員了，有請白狐曹令。”

劉彥微笑著從後堂走了出來，熊德等人不由一驚，早上這個女子進營時，他們都親眼所見，但萬萬想不到她竟然就是幷州軍的特使。

“各位兄弟，這位是白狐曹令，在幷州軍中身居高位，今天作為周度遼的持使，來到我們這裡。”

劉彥上前一步，道“各位兄弟，你們起兵造反的原因周度遼已查清，並深表同情，他不想多造殺戮，因為各位都是被逼無奈而已，只要各位迷途知返，周度遼保證，決不追究各位的任何責任，並且...”劉彥伸手從身後的黃靜手中接過一疊竹簡，道“還將你們的軍隊直接納入幷州軍，在座各位，都將成為幷州軍的軍官，如果各位沒有異義的話，那麼，就請到我這裡接下任命，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不用多說，原本的幷州軍官們早已齊聲答道“願為周度遼效力！”

熊德等幾位佃農頭目導稍一遲疑，也躬下身去“願為周度遼效力。”他們畢竟原本是本份的佃農，被逼造反之後也一直是惴惴不安，眼下既然有了從良的機會，也是一個好的結局。

劉彥滿意地笑了，從竹簡中抽出一卷，大聲念道“熊德。”

熊德一楞，身後的眾人趕緊推他上前“熊君，這是你的任命狀，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幷州軍的別部司馬了。”

熊德呆呆地看著手裡蓋著度遼將軍大印的任命狀，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就這麼簡單，就這麼從一個造反的傢伙直接變成了幷州軍的中層軍官了，他知道，別部司馬可是隻差秩比二千石校尉一個等線，再上一步便成都尉了。從一個低微的佃農一躍而成為軍官，而且是名震天下的度遼營的軍官，這巨大的反差讓他有些緩不過勁來。

“恭喜你了，熊別部！”劉彥笑道。

廳內眾人也都上前道喜，潘鳳道“熊君！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副手了，要知道，周度遼可是隻封了你一個人為別部司馬呢！”

熊德終於相信眼前生的一切都是事實，心中不由一陣激動，深深地彎腰，大聲道“願為周度遼效死！”

潘鳳大笑，主公英明之極，雖然遠在幷州，但眼前的一切盡在掌握，熊德在佃農之中威望素著，將他直接擢升為自己的副手，一方面可以讓佃農們安心，另一方面卻也是剝奪了他直接領兵的權力，而能讓出身幷州的軍官們更有效地控制這股力量，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如果熊德果真堪用，再將其調到其它營擔任主將，便完全把這股力量消化了，而且這樣一來，對於幷州軍在涼州後續的行動中也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

劉彥拿著竹簡，一個接一個地唱名頒任命狀，眾人皆大歡喜。

“現在，我來說說對於你們的安排。”劉彥道。

此話一出，眾人立時安靜了下來，劉彥這話便是接下來幷州軍在涼州的佈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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