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春季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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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郡新城烏拉特。

“主公，你來看。”王智指著巨大的地圖道“軍統司前日來情報，道現於夫羅軍在向這塊，也就是青部所駐之地移動，目的不明，昨日，我部哨探也現了這一情況，您看，是不是羌渠現了我們的企圖，準備增援青部，抑或是要尋求與我部決戰呢？”

周澈皺著眉頭，手指頭在這一塊區域上畫來畫去“沒有道理啊！羌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要尋求與我們決戰呢？不對，不對，王君啊！有青部抑或是紅部的動向報告麼？”

“有！”王智回頭從案上拿過一大卷軍情，翻了翻遞給周澈。

周澈一卷一卷地翻閱著情報，每看完一卷，便遞給沮授，沮授再細細地瞧上一遍，突地周澈停住，拿著一張反反覆覆地看著，半晌才道“軍師，你來瞧瞧這份。”

沮授粗粗一掃，不由咦了一聲，再仔細看了一遍“主公有古怪啊。”

王智從沮授手中按過軍情，看了一眼道“主公！軍師！有什麼古怪？青部頭領哈博寧移動他的大帳兵，這很正常啊，屬於尋常的軍事調動。”

周澈搖搖頭道“不尋常！伯聰，你瞧瞧哈博寧的大帳兵調動的方向。”

“走向著於夫羅軍來的方向，是有點意思，不過，也可能是於夫羅來援，他去迎接啊！”王智道。

沮授一笑“王君，主公如果帶著他的親衛營來，你會事先帶著你部精銳前去迎接麼？”

王智不由一愕，惱火地看了一眼沮授道“這怎麼可能，如果大敵當前，我當然要將精銳佈置在前線。”

“著啊！如果蠻子現了我們的企圖，那麼哈博寧為什麼要帶著大帳兵向反方向移動呢？”

王智恍然大悟“他在防備於夫羅！”

周澈點頭“對，看來羌渠要動手了，青部當其衝。所以哈博寧帶著大帳兵迎上了於夫羅。青部實力陰山草原第二，只要壓服了青部，那麼其餘各部必將俯貼耳。”

王智興奮地道“那主公，我們還打不打，讓他們狗咬狗一番，我們還省了勁呢！或者讓他們火併一番，我們再去撿便宜。”

周澈失笑道“那倒是好，可是他們會這麼蠢麼？我估計著羌渠只是威嚇哈博寧一番，而哈博寧能將青部經營成陰山草原第二，自然也不是傻子，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火併的，所以，打，我們還是要打的。”

王智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地圖“主公，如果我們還打青部的話，那於夫羅距我們就太近了，青部也不是好啃的桃子，萬一戰事膠著，於夫羅摻合進來，那對我們可就大大不妙！不如我們去打紅部，紅部比青部要差得多。”

周澈斷然道“不行，打青部，我們如打紅部，於夫羅必然會去援救，而青部說不定也會去，那真的會打成一場亂仗，而打青部，於夫羅決不會去援救，他只怕也擔心與我們拼得狠了損失過重，被哈博寧到時反咬一口，羌渠若是失去了金帳軍，實力立馬下跌四成，那青部就有隙可乘。而於夫羅不動，紅部必然也不會動，青部孤軍奮戰，我們狠狠地敲打一下，讓他處境再難過一點，給羌渠創造一個機會。”

“可是主公，於夫羅真不動的話，那羌渠以後只怕對陰山草原各部交待不過去吧，這對他統一陰山草原的大計也很不利啊？”王智反駁道。

“你說得很對，於夫羅不去救援青部，不會意味著不給我們來一下狠的。”

“你來看。”周澈指著地圖上一個地方道“我想...於夫羅在得知我們襲擊青部的訊息後，會立即轉向，奔到這裡來，準備在你們回軍之際橫擊一刀，截斷你的後軍，或者胃口再大一點的話，將你從中截斷。”

王智倒吸一口涼氣“青草町！不錯，於夫羅如打這個注意，必定要人這裡橫向襲擊我們，我們與青部熬戰一番，回來之時人困馬乏，戰意下降，此時他突然來襲，的確是大麻煩。”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於夫羅多智，打仗很少有蠻攻硬來的，多是打在人軟肋上。”周澈道“軍師你如何說？”

沮授大笑“主公早已成竹在胸，卻要我來說這方法。王君！主公可以將姜楓之部臨時抽調出來，再加上主公的親衛營，共萬餘鐵騎直奔青草町，在那裡候著於夫羅。”

“主公親自領軍？”王智吃了一驚“主公，於夫羅這一次至少帶了一多半的金帳軍，起碼也有二三萬鐵騎，主公只有萬餘騎兵，又不能帶上戰車，那太危險了。”

周澈笑道“伯聰放心，我與於夫羅這一仗是打不起來的，他不想打，我也不想這個時候跟他打，他只要看到我出現在青草町，必然會立時退走，因為他沒有把握很快地將我擊潰，而你此時，想必也已在返回途中，他能冒著被夾擊的危險與我決戰麼？當然，如果於夫羅失去理智，想蠻幹的話，我倒也是奉陪的，不過那就看你能不能及時趕回與我夾擊於夫羅了，你若來晚，我可就只有夾著尾巴逃跑了！哈哈哈。”室內三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其實王智心裡也清楚，若論起戰力之冠，沒有人能比得過主公的親衛營，親衛營裡即使一名普通計程車兵，放在其它部隊中都足以勝任一名低階軍官，這些人都是老兵，單兵素質不用說，進了親衛營，在主公的著力培養下，無論是戰術素養還是戰術紀律，都不是其它部隊能比擬的。這一點，從下派到自己部隊來的那些親衛們身上就可以看到。這樣的一支部隊，也許能擊敗他，但想擊潰，消滅他們，則太難了。

對於主公下派親衛到自己部隊擔任基層軍官的做法，王智已是預設了這一事實，他也認識到，經過丁原事件，主公肯定認識到了基層軍官的作用，他加大對部隊的掌控，王智也無可厚非，只要指揮權還在自己手中，在戰時不受到摯肘，他就很滿意了，而主公將弟弟王慧調任親衛營任主將，也算是對自己的補償，表示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否則不會將自身的安危交到自己兄弟手裡了。

其實自己要得只是能全心全意地打蠻子，現在這種狀況，王智很滿意了。論軍力，自己是周澈部將中最強的，論實力，自己兄弟二人可以說掌控著幷州三分之一強的兵力，黃公覆雖然與自己一樣掌控一師，但他的實力明顯是不如自己的。

調動姜楓部的軍令旋即出，而本來準備只是來看一看的周澈也決定踏上戰場，這麼久沒有經歷過戰場的血雨腥風，他略微有些興奮，可惜，如果於夫羅夠智慧的話，那與他的這一場較量註定便又要延後了。

周澈嘴角露出笑意，與蠻子的大戰還多著呢，等我慢慢地將你們的衣服一件件錄下來’當你們現自己已是赤果果的面對著幷州軍這個強大的敵人的時候，赫然現在他們的屁股後面還有一個膘形大漢正狠狠地衝著你們撲來。

我喜歡勝利，我喜歡征服，我更喜歡在你不知不覺中便已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羌渠，你還夢想著統一陰山草原，整合力量，圖謀中原，嘿嘿！我來了，便是你的不幸！你沒有時間了。

“軍師，戰場上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我們也要著手了。可惜今天劉軍統沒有來，否則我們倒是在這裡就把今後的大致方略敲定。”

沮授笑道“主公，軍統司只是情報機構，負責一些輔助工作而已，對於幷州以後的大政的制定，倒是要請元皓等人來更合適一些。”

周澈皺皺眉頭，這些日子以來，他已察覺到劉彥與沮授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了，唉，真是難辦，回頭勸勸劉彥，退讓一步吧，畢竟沮授是自己麾下第一人，既然她是自己的女人，總得要作出一些犧牲的。

“可我說得事還非得軍統參與啊。”周澈道，不理會沮授大皺眉頭，接著道“這一次我們重重打擊青部之後，青部實力大損，面對著羌渠的吞併越沒有抵抗之力，讓軍統司去推波助瀾，最好搞得讓羌渠強行吞併青部，這樣的話我們便可以混水摸魚，只要他們火併起來，哈博寧自然不是對手，但我們也不能讓哈博寧被羌渠宰了，如果能將哈博寧弄到我們幷州來，嘿嘿，那就有得看頭了，羌渠想必也會寢室難安的。”

“青部領跑了，那青部即使被白部吞了，想必也有人還會心念故主的，羌渠敢將委這些人重任麼？吞併？我要讓羌渠覺自己吞了一隻蒼蠅到了肚子裡去。”周澈冷笑道。

次日，姜楓部奉命到達，而烏拉特王智部兩萬鐵騎則準時出，頓集重兵的烏拉特便只刺下了一營步車和上萬名武裝屯民。烏拉特開始警戒，所有屯民拿起自己的武器，攜帶著配備給圍屋的強弩，進了烏拉特城和衛堡，戰爭氣息開始在這座新近崛起的雄城裡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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