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烛火摇曳,柳叶刀在幽光中泛着冷冽的芒。
礼槿澜的手已被血浸透,却依旧保持着优雅姿态。
她持着柳叶刀精准的划过肌肤,如庖丁解牛般将皮肤与肌肉分离。
"你可知这人体表皮共有多少层?"
礼槿澜声音清冷,金刀在六六地锁骨处微微旋转,
"三层角质层,五层生层,我能让每一片人皮都薄如蝉翼。"
话音未落。
刀尖已沿着脊椎划开完美弧线,整片后背的皮肤如同脱壳般剥落,露出细密交错的血管网。
六六被制银针封住了哑穴,能清晰感受皮肉分离的过程。
“我不喜欢有人大喊大叫!但又想你感受每一刀的恨意!”
礼槿澜的手法快如闪电,柳叶刀游走之处,血肉自动向两侧翻卷,暴露出跳动的筋膜和网状的毛细血管。
每一刀都避开致命要害,精准控制着出血量,让六六在清醒中感受身体被解构的恐惧。
"看好了,这是桡动脉,这是尺神经。"
手术台周围站满了一圈大夫,其中二十几人是裘宁安的后辈,这是礼槿澜特赐的殊荣,会挑选一名裘宁安后辈亲自培养。
算是了却与裘宁安一世的主仆情分!
礼槿澜用镊子挑起一缕闪着水光的筋脉,"这是束肌筋膜,链接骨骼与血肉,传导力道,她的武功不弱,以此可以看出她修行还算刻苦!"
这声音冰冷又无情,似一尊神只,带着怜悯众生的眼神扫过身下的肉体。
那具血肉并不模糊,反而清晰到血管内血液流淌。
随着缓缓剥开,那颗跳动的心脏和内脏完美呈现。
小细弯刀突然切入肋间,精准剥离出一片带着完整血管网的胸肌,
"知道为什么要用弯刀吗?它能完美控制,既快又狠!"
整个地宫弥漫着血腥与药香的诡异混合气息,
六六的身躯渐渐化作由血管、筋脉构成的网状结构,鲜红的血液在透明的组织间缓缓流动。
礼槿澜摘下染血的皮子手套,将最后一片人皮平整地铺在铜盘上,"你的背叛,三百六十五刀也不够。"
此时,那颗心脏依旧跳动。
零一端着铜盆上前,让她净手,但浓厚的血腥气却始终无法散去。
她环视一圈噤若寒蝉的大夫与裘宁安的后辈。
扫过二十几人,落在最末尾少年身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血管交织的身躯,瞳孔里映着血管网的纹路。
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求知欲,想起自己当初在山峰上,盯着那些药草的模样满脑子是狂热。
而裘家众弟子中,都热忱的盯着她,只有那个少年,只盯着那具标本,他是真正对医术狂热的人。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是裘宁安最得意的后辈,按照祖父遗志,谁能到主人身边,谁就是下一任家主。
谁人不想被主人看上,整个裘家后辈众多,都盯着家主的位置。
礼槿澜冷笑,“你,上前!”
她的目光落在末尾最小的少年身上,少年听见声音才回过神,两人目光对视,他突然抬起手指着自己,“主…人…唤我?”
“上前拿上刀!”
少年站起身,身形单薄,穿着简单,约莫十一二岁。
“杀了她!”
少年望着眼前身姿挺拔的主人,一双手抖得不像话,脑中隐隐有感,只怕他被主人选中了。
“提刀之手,若是抖,那就是废物!”
话语刚落,那只纤细的手转瞬静若无风,他拿起柳叶刀,走近手术台,近距离站定,回头望着她,“我可以再看看再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