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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森的臉好像塌了下去,夾著雪茄的手也抖起來。他一口口抽著,瞬間蒼老了。“吳右啊,跟你最早打天下的兄弟,也就我和陳虎還活著了。陳虎傷了人,我傷了心。來了五六年的人,都一個個躥到我上面去了,你有沒有為兄弟我想過?”徐森說完,看著吳右。他這“開場白”令李可驚訝,怎麼說的是這個?

“你這叫什麼話?教授難道沒這個權力嗎?”何翰倒先發了火,肯定是徐森那句託大的話傷了他的心。何翰也就比徐森晚來四五年,就被徐森扒拉到元老之外去了。

“何總,讓他說話。”吳右平靜地擺了擺手。李可詫異地看著他們,突然意識到徐森是故意這麼說。他在摘除他和自己的事,故意說了一句也在得罪龍久的話。

徐森晃著腦袋,用悲涼的語氣說著。大家幾十年出生入死為什麼?只是為了善的虛名?為了虛無縹緲的信仰?李可不由看著其他人的臉。徐森竟然兜起了底,發出令人揪心的質問。可是船上沒有一個被徐森這話打動的。

“這就是你和胡狼幫合作,要幹掉我、刺殺龍久和安娜,還要在今日干掉大家的理由嗎?”吳右冷冷地說。

真要命,吳右是怎麼知道的?李可的心就要跳出喉嚨了。吳右果然認為胡狼幫對自己的刺殺與徐森有關。想到此李可意識到,他還是安全的,因為刺殺龍久的徐森,不可能在這條船上和龍久是一夥。

“由來已久啦……”徐森無所謂道。他說並沒有想幹掉大家,只是想請大家表決,一起選掉教授,他覺得這麼搞下去,集團休矣,而且會害死大家的。胡狼幫刺殺龍久和安娜的事他事前並不知道,事後他驗證了,還找了水王讓他立刻收手。顯然,他的話沒人信。

但李可信。

船上沉默著,船在吱吱呀呀地起伏。錨鏈扣在船舷,發出古怪的聲響。

“你還是覺得……我是在沽名釣譽?”吳右似乎很失望,“那我真看錯了你,你不該和我走這一路。不管你怎麼想,你都可以和我明說,不該在背後搞那些勾當。你以前的事我忍下來,可今天,再說不過去。”

徐森納悶起來,說今天的事兒他認,以前的事兒?還請明示。

“五年前,要不是你故意洩露陳虎的行蹤,他能被兩個小警察開槍打成這樣?”吳右眉毛一挑,眼中殺氣四溢,“你為了頂替陳虎的位置,竟然幹出這樣的事!”

在座各位除了何翰,包括元老戈薩,都和李可一樣震驚,看來都不知道這事。徐森臉如死灰,顯然吳右說的是事實。李可看著何翰那狠絕的臉,估計這事八成又是他查出來的。李可終於猜透徐森為什麼要幹掉吳右,他知道吳右早晚會查清這件事的真相。陳虎是集團二當家,令人生畏的元帥,在紐約唐人街和其他幫派火併中,若不是該人的反擊力挽狂瀾,吳右早就被黑人和華人幫派聯手誅殺。這樣一號人物,卻在五年前的曼谷街頭,被兩個小警察兩槍打斷了脊樑骨,至今仍在美國養病。

吳右嘆了口氣:“我一直沒說,就是等著你自己說,和我說,和陳虎說,甚至和何翰說都可以,可你沒有……”吳右手裡捻著一根雪茄。咔吧一下,斷了。邁克和阿俊一左一右站去徐森身後,這是明白無誤的資訊,他回不去了。

徐森放下了雪茄,長出了一口氣:“我的參謀勸我這次不要來,說可能是鴻門宴,可我還是來了。這麼多年,上刀山下火海,教授你只要說了,我從沒有不去的。你讓我來曼谷,我也沒有一次不來的。活到這把年紀,不想低三下四了……我只請求你能留老白和其他手下們一命,他們只是執行命令。”

吳右冷冷地看著他,未置可否:“你背棄的不止是我,還有你自己的誓言,老規矩,我們表決吧。”吳右說完看著大家。

這真令李可詫異,他從沒在電影上見過黑社會還搞民主表決的。不都是獨裁嗎?不都是黑老大一個暗示就殺人嗎?該舉手嗎?舉和不舉有什麼區別?顧桃先舉起了手,然後是戈薩和衛風華,這已經三票了,再多一票,徐森就要被處死?何翰像一尊石像般不動,他是不會舉手的,雖然這事是他查出來的,出於老將情義,他可以不舉。顧桃望著李可,而李可看著徐森。徐森眼神淡定,對李可微微點了下頭。李可明白,他並不準備說出自己。他就要死了,他要留下這個龍久,因為這人可能會要吳右的命。

李可舉起了右手。徐森低下了頭。吳右面朝那個牧師雕像,揹著手說:“老徐,你想怎麼走,說說吧。”

什麼?這就要動手?椅子裡的徐森像一座石像,並沒有李可想象的驚慌。他抽著雪茄,似乎陷入沉思,肥胖的身軀微微起伏。“吳右,還記得我們到美國的第一天嗎?”

吳右一愣,臉色黯淡了下來。

“咱倆到了紐約,身上只剩十美金,刨掉去唐人街的路費,在那個小攤子只能買一個漢堡包或者一杯芒果汁。你餓我渴,我要你買漢堡包,你還是給我買了芒果汁。三十三年過去,那杯芒果汁的味道我到現在還記得……”

吳右眼圈紅了,他緩緩起身,走向遊艇後面,不知去幹什麼。徐森抽著雪茄,看著大海沉默著。沒多久吳右回來了,端著一大杯芒果汁,插著一根吸管。

“我自己給你做的……”吳右放在了徐森面前。徐森拿了過來,慢慢吸了幾口,推給了吳右。吳右接過來,在他用過的吸管上吸了幾口,又推回給了徐森。他們就這樣一來一往,吸管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時間好像停止了,海浪的起伏中,兩個同渡西洋的難兄弟,好像又回到了上岸時的日子。這一杯芒果汁終於見底,徐森滿意地抬起頭,站起來,他對吳右伸出了雙手。吳右也鄭重站起,伸過去握住了。他們緊緊地握著,手像焊在了一起,二人瞬間淚如雨下。

何翰顯然並不想替他向吳右求情,他站起來伸出雙手,鞠躬,探身握住了徐森。徐森挺著肚子,何翰老弟,看在咱們一起玩兒過命的交情,每年給我敬杯酒吧?何翰重重點了點頭,那雙殘忍的眼睛也紅了。戈薩走了過來,和徐森擁抱了一下,然後對他雙手合十。然後是李可,他趕緊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他握徐森的手軟弱無力,他都不敢看徐森的眼睛,渾身錐刺般難受。和其他人看來不用客套了。徐森坐下,抽了口未熄的雪茄道:“別用槍了,我害怕。龍久,還是你來吧,你扭脖子利索,給我快點兒。”

扭脖子?他讓我扭斷他的脖子?眾人紛紛看著李可,都沒有坐。他們的眼神裡,李可明白,“他”應該對此非常擅長。李進一定將這事玩得乾淨利索,而徐森可能親眼目睹過。但他不是呀,李可連活雞脖子都沒有扭過。可以推掉嗎?吳右那決然的眼光告訴他,不行,這非但是處死徐森的方式,也是讓“他”在大家面前立威的儀式。他的腦海中飄過無數個電影裡扭脖子的橋段,史泰龍的、施瓦辛格的、斯坦森的、史蒂芬·辛格的,他甚至想起了做大保健時按摩小姐扭脖子的手活兒,各種咔咔響。可是,這裡面有一款適合他嗎?適合脖子比大腿還粗的徐森?他的確演過擰鬼子脖子的戲,可那是戲呀,還拍了七八遍才過,那鬼子演員總是沒等他做樣子就把脖子扭一邊去了,兩人都被導演罵死。

徐森淡淡地看著他,抽著煙。吳右雙手支著桌面,誰也不看。他不坐,就沒人坐下。他們在等,等李可去擰斷徐森的脖子。雖然李可已經適應得可以不再飆尿,卻沒有適應出當著這麼多人徒手殺人的本事。

李可喝了口水,讓自己平靜下來。分鏡頭一一飄過,不擰不行了……他隔三岔五練射擊,卻沒想到親手要殺的第一個人,竟是用的這等手段……就用施瓦辛格的吧。李可慢慢走去,在徐森身邊鞠躬。徐森將手攤開在桌面,閉上了眼。李可從他身後伸出左手,環過他的脖子放去右肩,扳住了。再將右手放在他的下巴上,暗自運氣,扳住徐森的下巴。他牛逼地掃了大家一眼,然後猛地一扳,只聽咔嚓一聲,徐森的脖子擰去了一邊。

好像沒那麼難……李可扶著徐森的頭,準備把他慢慢放倒在桌面上。可是他並沒有倒,脖子雖然歪著,眼珠子還在轉著瞪著李可。李可僵住了……戲演砸了。

眾人不安地扭動著。吳右緊皺眉頭。顧桃張著嘴。何翰死死地盯著他。那一聲咔嚓說明擰出了些狀況,看來並沒有擰到位。在眾人的注視下,李可只能慢慢扶好他的頭,擺好姿勢,繃足了力氣,摧枯拉朽般狠狠地又來了一下,還大喊了一聲,像從別人懷裡掏出個橄欖球似的。徐森悶哼一聲,脖子嘩啦倒去一邊,撲在了桌面上。

看著他不動了,李可起身,慢慢走到一邊。看著徐森緊閉的雙眼,他鞠躬,保持不動。日本人的電影裡就是這樣的。“龍久……”顧桃輕輕地說。李可回頭,只見顧桃衝他努嘴。他納悶回頭,嚇得天靈蓋都要飛了。徐森慢慢用雙臂支起身體,脖子顯然回不去了,梗在半空怪嚇人的。他沒死,呼呼喘氣兒呢。

“龍久你什麼意思!”何翰憤怒地拍著桌子,一雙眼要噴出火來。

“老弟,難為……你了。”徐森艱難地說。

李可呆呆站著,滿臉的羞愧、委屈和害怕,可他不知該怎麼辦。阿俊掏出了槍,輕輕拉了槍栓。吳右一臉蒼白,面露痛苦。何翰鯊魚般的眼瞪著他,恨不得要吃了他了。“讓大家……見笑了,我太胖了,自己……來吧。”徐森說著,推著桌沿兒艱難後退,他把腦袋平放在桌面上,雙手抱頭,按住了,猛地扭動了他龐大的身軀。掰棒子般的聲音響起,他倒下了桌子,重重砸在船板上,不動了。顧桃上去摸了摸,示意這次是真的了。吳右閉著眼,久久方才站起,他走去徐森身邊,對他鞠躬。

何翰猛然起身,走去了船邊,默默站在船舷。大家都在鞠躬,船上靜得像墳墓。李可的心涼得像冰疙瘩,但鬆了口氣,心裡滿是僥倖和對徐森的感激。徐森遵守了對他的承諾,至死沒有說出他的秘密。他倆默契的計劃失敗了。徐森送了命,而李可不知道自己是否過了關。阿俊和邁克將徐森龐大的身軀拋進了大海,“撲通”一聲,他眨眼就不見了。

吳右揹著手看著眾人,海風吹著他稀疏的頭髮。

“這件事兒到此為止……何總,別忘了給徐總在老家報個位置。”

眾人沉默,李可低眉。到此為止,就是不追查了?

老家,李可的腦子裡全是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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