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苏槿转出身来,梢还滴着水,单薄的寝衣贴在肌肤上,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她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让柯珩的心跳加快一分。
"就为说这个?"她仰起脸,带着水汽的睫毛轻轻颤动。
香气愈浓郁。
柯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你留他在此…我难受…"
苏槿的指尖轻轻点上他的胸膛,顺着衣襟缓缓下滑:"这里难受?"手指游移至腰腹,"还是这里?"
"亦或是…此处?"
"唔…"柯珩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滚烫的唇贴上她颈间的水珠,任由苏槿动作。
良久,柯珩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他仔细地为她洗净每一根手指,用丝帕轻柔擦拭,动作虔诚得像在对待珍宝。
烛光下,他的眼神暗沉如夜,最终抱着她走向了那张垂着纱帐的床榻。
深夜,纱帐内,柯珩将苏槿紧紧搂在怀中,指尖还缠绕着她半干的丝。
窗外更漏声声,却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
"阿槿"他忽然收紧了手臂,声音闷在她颈窝里,
"等我金榜题名那天,定要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里红妆来娶你。"
指尖无意识地在她腰间画圈,"所以别让那道长住家里了好不好?我"
话未说完,苏槿突然"噗嗤"笑出声。
"笑我善妒?"柯珩佯装恼怒地去咬她耳垂。
苏槿闷哼一声,尾扫过他鼻尖,她捧住他的脸,眼中笑意盈盈,"青云观可是全真派祖庭。"
柯珩愣住,忽然想起白日里玉阳真人那串悬空的念珠——全真派戒律森严,弟子终身不婚娶是铁律。
满腔醋意顿时化作荒唐,笑声冲口而出时,惊得窗外栖鸟扑棱棱飞走。
--
周王府书房内,沉水香在青铜兽炉中袅袅升腾。
周王正执笔批阅文书,忽听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王爷,探子来报,玉阳真人昨日已入玄清观。"侍卫跪在珠帘外禀报。
狼毫笔尖在宣纸上顿出一团墨渍。周王缓缓搁笔,紧绷的肩线终于松懈三分:"果然还是老神仙念旧情。"
侍立多年的老管家却忧心忡忡:"可皇上明明下旨要您将世子"
"呵。"周王突然冷笑,指尖摩挲着和田玉镇纸,"陛下怕那妖道,却要本王当这出头鸟。"
玉镇纸"咚"地砸在案上,"他巴不得玉阳真人除了那妖女,若不成"
话到此处突然噤声。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周王面色阴晴不定。
"若真人不敌"周王压低声音,指节叩着檀木案几,
"横竖是咱们王府遭殃,陛下自然能撇得干净。"
老管家忙奉上参茶:"真人三百载道行,当年连旱魃都能降服。那女冠不过双十年华"
茶盏盖碗清脆的碰撞声中,周王神色稍霁:"晟儿近日如何?"
"世子日夜在竹院温书,前儿还抄了《孝经》"
"难为他了。"周王突然打断,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情,
"晚膳添道蜜汁火方,他爱吃的。"
"老奴这就去吩咐。"管家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