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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頭笑眯左眼說:

“我說山丁子樹下,你埋的啥?”

杜善人瞅一瞅老孫頭,完了又瞅一瞅郭全海,看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郭全海笑笑說道:

“帶我們去起,還能明明你的心。要不趁早說,咱們起出來,你過就大了。好吧,老孫頭,他要是不說,咱們也不必勉強,你帶他走,叫他大小子來吧。”

杜善人走到門邊,又迴轉頭來問道:

“他瞎編些啥?”

老孫頭反問:

“誰?”

杜善人說:

“我那傻兒巴唧的小子。”

老孫頭眯著左眼說:

“他說呀……咳……”才說這一句,看到郭全海衝他使眼色,連忙改口,影影綽綽地說道:

“他麼?可也沒說啥。只說:在山丁子樹……”

老孫頭話沒說完,郭全海故意讓杜善人覺察似的對老孫頭使了一個眼色,並且連忙插嘴說:

“啥也沒說。”

老孫頭會意,也笑眯左眼說道:

“嗯哪,真沒說,你放寬心。”

這麼一來,杜善人倒不寬心了。郭全海的眼色,車老闆子的影影綽綽,吞吞吐吐的言語,山丁子樹,叫他懵頭了。他遲疑一會,走到門邊,又停頓了。腳往門邊邁兩步。又說:

“好,咱們去吧。今兒咱累不行了。明兒去。”

郭全海怕他再變卦,連忙說道:

“要去今兒去。”

杜善人退了回來,坐在炕沿,腦瓜耷拉著,慢慢兒說道:

“實在累不行,走不動了,明兒去吧。”

老孫頭接嘴:

“走不動好辦。咱去套爬犁。”

老孫頭去不一小會,趕著一張三馬爬犁進院子。坐在爬犁上,他衝上屋窗戶叫喚道:

“財神爺,請上爬犁。”

杜善人走了出來,勉強地坐上爬犁。郭全海和民兵拿著鐵鍬和鐵鏟,聽杜善人指點,往南門奔去。天刮暴煙雪,幹雪籽籽打著人的臉和手。風颳得鼻子痠痛。出了南門,是一馬平川。雪越下越緊,鋪天蓋地,一片茫茫。車道、道溝和莊稼地裡,都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被,分不清楚哪是道路,哪是溝窪。馬跑得快,腿腳陷進積雪填滿的溝裡,爬犁往左右傾斜,上面的人,都跌撞下來,但也不要緊,爬犁腿短,裱板離地面不高,雪又鬆軟,摔不壞人。跌下的人,翻身起來,縱身坐上,又往前進了。

離屯五里,他們趕到地頭一個雜樹叢子邊,杜善人跳下爬犁,四處搜找,找到一棵剝了一溜皮的小山丁子樹,灰心喪氣指一指道:

“這兒,往下挖吧。”

他說完,就退回幾步,坐在爬犁裱板上,兩手捧著耷拉著的腦瓜,一聲不吱。

民兵用鐵鏟刨開凍雪。郭全海使著鐵鍬,刨著凍得像石頭似的地土。鐵鍬碰在凍土上,發出丁當的清脆的響聲。郭全海的胳膊軟了,民兵接過鐵鍬來,使勁往下刨。雪下著,下白了人們的帽子和肩膀。從黑土裡,挖出一個灰白的疙疸。老孫頭叫道:

“元寶出世了。”

接著,又挖出四個。人們搶著看。年輕一輩人,都沒看見過元寶。這是一個古代酒樽似的鐵灰疙疸。兩邊有兩個耳丫子。裡外都粗糙,佈滿了小坑。人們談論著。

“這傢伙,扔半道也沒人要呀。”

“這不是跟老鉛一樣?”

老孫頭拿著一個,內行地用手指彈彈它的耳丫子說:

“你聽聽,老鉛還能發這個聲音?這是五十二兩的。早先,在清朝,這玩意咱見得多了,可盡是人家財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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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額上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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