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浓稠,精神力的威压无可抑止地外溢,就像是乌云层层卷积,暴雨来临前的一瞬。
亚度尼斯的瞳仁缓缓变成一条竖线,连日奔波的疲倦让他眼尾泛红,看起来倒像是红了眼要哭了的模样。
亚度尼斯咬住了特瑞西,但他却不忍咬得太深。
懦弱的家伙。
他明明背叛了你,你却还是舍不得。
他无谓地张着唇,叼着雄主的喉结,在特瑞西血脉的搏动中,感受他的心情。
如果在用力一点,他的尖牙就可以刺破这只可怜雄虫的血管。
害怕吗?畏惧吗?
那以后还敢这样做吗?
舌尖套住对方的喉结,转了一个愤怒的圈。
特瑞西将手抵上他的胸膛,微微用力,想要把亚度尼斯推开,但反而只激起了对方的反叛欲望,炙热的身体反而将他抵得更紧。
“是一只什么样的雌虫?长得漂亮么?身材好么?性格温柔么?”
亚度尼斯嗓音低哑,带着浓浓的怒意。
他的舌尖顺着喉结一路舔吻上去,然后咬住雄虫的耳垂。
他心虚的雄主已经开始颤抖了。
他无法呼吸。
亚度尼斯心里在滴着血,他的精神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懑,在精神海中掀起浪潮,然后无法抑制地爆冲出来,盈满了整个房间。
特瑞西只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搏动,这还能短暂地证明他还活着。
喉间变得湿润而又麻痒,细细密密的触电般的感觉从脊背攀升。
他被迫抬起头,雌虫将他混杂着柚子花味的信息素度入他的口中,吮|吸他的舌尖,让他的舌根都有些发痛。
特瑞西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粗暴的吻法,在窒息与压迫之下,他竟然该死地觉得很爽。
啊……雌君真的吃醋了。
他以为他把什么虫带到家里来鬼混了。
就一点捕风捉影的信息素,就让他气到精神力失控,那要是他知道,不是一只虫,而是数十万虫众观看了他的直播,照片在他们的终端疯传,那还得了?
特瑞西迷蒙着眼,思绪乱飘。
他被雌君度着气,他鼻尖全是柚子花的味道。
雌君动情了,也动怒了。
所以说还是不说?怎么说?
特瑞西思索着。
看着特瑞西被他吻着还在走神的模样,亚度尼斯脑袋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他半点听特瑞西解释的想法都没有了,直接扣住他的双手,将特瑞西推到门上,抵住他的额头质问,甚至还带着泣音。
“是在我们新婚的房间吗?”他盯着特瑞西的眼,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后背,抓住了雄虫的长长的尾钩。
尾钩冰冷地泛着纯银的光芒。
特瑞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猫咪,被掐住命运的后脖颈强橹了一个遍,连尾巴的自主权都无法掌控。
雌虫的手法很是生疏,他顺着长长的尾链往下,直到握住尖端膨胀的银色勾尖。
“看来那只雌虫也没有满足您。”他认真注视着尾勾的形状、颜色、大小,并不算清明的脑袋在反复比较,和他离开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变化。
好在变化不算大。
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以后看严一点,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了。
亚度尼斯把这条可怜的尾巴放走,指尖勾住特瑞西的项圈,手指顺势掐住他的脖颈。
“雄主不是说不喜欢戴这个玩意儿的么?怎么为别的虫带上了?”
亚度尼斯眸色一暗,他甚至到现在,还觉得雄虫这心虚的小模样性感又可爱。
他不会是那种会无条件纵容雄虫的没有原则的软雌吧?
他原本最看不起的雌虫,便是只知道一味纵容雄主,不给对方半点约束软蛋了。
结果自己可能就是。
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愤怒?
“我……”特瑞西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喘息的间隙,想要开口解释,亚度尼斯却闭上眼,滚烫炙热的唇贴上来,狠狠封住他的嘴。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
雄虫最会撒谎。
只有一个办法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