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起身,却因身子软踉跄了下,凌云立刻扶住他。
他甩开凌云的手,死死盯着李云初,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她的从容:“你竟敢对我下药!如今还敢带我来京都?”
这个女人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算计了他,居然也不跑路,居然还大摇大摆地一起来到了京都城。
她真当他拿她没办法?
李云初不慌不忙地挑了挑眉:“怎么?京都城我不能来?我是大燕的子民,但凡大燕境内,我应该哪里都能去吧。”
江柚白怒极反笑:“好,很好!你真以为到了京都,我就奈何不了你?”
李云初轻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你现在还真奈何不了我!秦家军早已退回云郡,边洲、宁州也尽在我手,你就算现在醒了,又能如何?”
江柚白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涌。
凌云在一旁按住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上善见状,立刻策马靠近,冷声警告:“凌云,别找死!”
李云初却抬手示意上善退下,目光依旧落在江柚白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侯爷,如今局势已定,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合作?”
江柚白冷笑:“合作?你配吗?”
李云初眸色一沉,还未开口,江柚白已掀开车帘,纵身跃下马车。
凌云紧随其后,两人站在营地中央,四周士兵瞬间戒备。
江柚白环视一圈,最终看向李云初,一字一顿道:“今日之仇,我必让你百倍偿还!”
李云初眯了眯眼,缓缓站起身,语气危险:“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以为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吗?
如今她兵权在握,她可不会再巴结他了!
这日子总算是让她熬出一点头了!
夜风骤起,篝火摇曳,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江柚白冷眼扫视四周,这才现营地里的士兵早已投奔李云初,此刻他们的刀箭可都是对着他的。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
他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真是好手段,短短时日,竟能收买这么多人为你卖命。”
李云初双手环臂,红唇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有什么呢?我能做的可不止这些,我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江柚白心下一沉,这个女人现在是彻底要跟他摊牌?
看来他昏迷期间,这女人不止收买了陈家军和边洲军,还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勾当!
凌云神色凝重,迅附到江柚白耳边,压低声音:“主上,南境的十万兵马如今也任由她调遣。”
“什么?”江柚白瞳孔骤缩,转头看向凌云,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南境军?不可能!”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触到那枚贴身存放的虎符,心中稍定。
但随即又生疑惑:虎符明明还在他身上,那个女人如何能调动大军?
他迅掏出虎符仔细查看,青铜铸造的兵符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铭文清晰可见。
李云初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检查虎符,未免也太晚了些。
“虎符在我这里,你如何调兵?”江柚白厉声质问,手指紧攥着虎符,骨节白。
李云初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当然是用虎符调兵的啦。”
“荒谬!”江柚白怒喝。
上善在一旁嗤笑出声,补刀道:“怎么样?我这假虎符制作的手艺不错吧?足够以假乱真。”
江柚白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的虎符。
他翻来覆去地检查,突然现纹路细微处确有差异。
这竟真是赝品!
“你什么时候调包的?”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出来的。
李云初悠然抚了抚衣袖,笑而不答。
夜风卷起她的衣袂,火光映照下,她宛如掌控一切的神只。
江柚白握紧假虎符,胸口剧烈起伏。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