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冷月高悬。
一道黑影掠过宫殿檐角,轻盈如燕,最终无声落在养心殿的琉璃瓦上。
李云初伏低身形,目光扫过殿外巡逻的侍卫,指尖轻扣瓦片,确认密室入口的位置。
就在龙案后的博古架下。
她唇角微勾,身影一闪,从半开的窗缝滑入殿内。
养心殿内空无一人,唯有烛火幽幽,映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李云初屏息凝神,按照冷月给的路线图,手指轻轻拨动博古架上的青玉貔貅。
“咔嗒。”
机关轻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道幽深的石阶。
她毫不犹豫地踏入,石阶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药味混杂的气息。
越往下走,铁链拖地的声音越清晰,伴随着微弱的喘息声。
密室内,烛火微弱。
李云初贴着墙壁前行,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夜风从石阶缝隙渗入,带着地底特有的腐朽气味。
烛火摇曳间,她看见自己的父皇枯树般的手抚上那女人的白。
锁链哗啦作响,女人像受惊的动物般蜷缩,却被铁链束缚着无处可逃。
李云初屏住呼吸,指尖死死抠住潮湿的石壁。
“兰儿……”李再荣的声音黏腻得像蛇信,“二十年了,你还是这么美。”
李云初胃部突然痉挛。
她看着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扯开素白中衣,露出女人瘦骨嶙峋的肩膀。
那上面布满新旧交叠的咬痕。
“唔……”女人出幼兽般的呜咽,白间露出的一只眼睛空洞的可怕。
李再荣却像受到鼓励般俯身,明黄龙袍下摆拖在污浊的地面上。
暗处的李云初猛地咬住自己手背。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却压不住翻涌的恶心。
这就是她喊了二十多年父皇的人?
在龙椅下方建密室囚禁一女子?
记忆里李再荣抚摸她顶的手,此刻正做着最肮脏的事。
铁链撞击声越来越急,混着令人作呕的喘息。
李云初死死闭眼,却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
“砰!”李再荣不小心撞翻了烛台。
火光骤灭的刹那,李云初看见女人被拽着头仰起的脸。
那女人白凌乱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手腕脚踝皆被铁链锁住。
当看到那女人的真容时,李云初不由得踉跄了两步。
居然是她!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
黑暗中传来皮肉拍打的黏腻声响。
李云初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制住干呕的冲动。
血脉里的肮脏几乎要冲破皮肤……
当第一缕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时,李再荣终于整理好衣袍离去。
李云初在阴影里又等了半刻钟,直到确定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松开咬得血肉模糊的手。
黑暗中,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显得异常突兀。
“谁?”那女人猛地一颤,慌乱地拢住破碎的衣襟,白凌乱地遮住裸露的肌肤。
她仓皇地往墙角缩去,铁链哗啦作响,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刺耳。